音樂這個東西本身就具有特別大的審美差異,有人喜歡有人討厭實屬正常不過。有人靠音樂放鬆心情,有人通過音樂尋找靈感。每個人的共情能力不同,感受到的歌曲力量也不一樣。這就是為什麼有人十分討厭的《小白馬》,卻被另一批人說,聽了心情會變好或者受到了鼓勵。甚至還有人聽了,難過得哭了出來。至少,大張偉治癒了一批聽到這首歌的人,那就夠了。
年少時期無憂無慮,所以總喜歡那些傷春悲秋的詞藻。成年人生活各有不易,整天聽悲傷的音樂,量多了心臟也不好受。自信到爆棚的人或許也不需要任何鼓勵的音樂就能活得很好。但是,這世上也存在著某些時候受到打擊、自信心受損,需要「生活是個笑話,別哭著聽它」或者「你是最強的最棒的最亮的最發光的」這樣的歌詞所鼓勵的人。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還挺羨慕那些不聽或者討厭《陽光彩虹小白馬》的人。
靜止、破滅、泡沫這類早期的歌曲就不說了,詞是真的好,文藝青年都喜歡。但我認為他寫得最好的歌是窮開心。一般人聽到這首歌估計都聽不懂唱啥,只記得那抓耳的旋律。但是我發現詞特別有意思。兩段詞,基本就描述了普通人平凡而倒黴的一生。最後還表達了自己的人生態度:為了不哭大聲笑。最初的花兒樂隊,從慢歌情歌的憂傷和小甜蜜時代到快歌笑歌的樂觀和自我開解,再到現在單飛的燥閃腰甜到齁可愛到膩的沒心沒肺笑著鼓勵。他的目的一直都是如此,他想的是歌曲帶動情感,而不是靠情感帶動歌曲去演繹技巧。他渴望他的歌是包著糖衣的藥,就算核心很苦,但是入口要甜得幸福。
作為一個少年至死的人,多羨慕他能玩音樂玩到老。這麼多年他承受了辱罵也背了黑鍋,他還是他,嬉皮笑臉得說著貼心的話。不過大張偉近幾年的歌詞的確沒什麼文學性,這點確實得承認。真論起寫詞水平,我不說他樂隊時期的作品,就說他14年寫的這麼一首歌—「美德說要視錢如屎,社會說必須得甘願當手紙。」「美德說要腳踏實地,社會說沒有關係找關係,有了關係沒關係。」我倒感覺大張偉的歌最重的是感覺,不管是編曲還是歌詞,他的目的是這首歌能給聽者帶去什麼。
談一下他後期的詞。第一張專輯那種少年心氣的詞確實在同齡人之中是很出彩,但長大後再倒回去看就發現你自己最文藝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初中高中,寫詩寫日記,朦朧思緒創造力最強。所以也沒有太奇特。最近看了一本書,《現代藝術150年》,裡面說到印象派和後印象派。印象主義是嚴守客觀性和如實反映日常生活,他們出去寫生,畫就是此時此刻的飛逝的瞬間,而後印象派如梵谷的表現主義是「則要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