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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佳曦
體育大生意記者
新冠疫情席捲之下，全球體育賽事停擺，對於體育行業來說日子並不好過，對於商業化程度相對較高的歐洲足壇也是如此。聯賽重啟遙遙無期，無比賽收入大幅減少甚至為零的情況下，大大小小的俱樂部或多或少的開始面臨財政危機。
前幾日的巴薩、西班牙人、馬競在內的西甲俱樂部宣布啟動ERTE，德甲多支球隊減薪，今日意甲尤文圖斯宣布一線隊減薪4個月......「降降降」成為這幾日歐洲足球俱樂部解決財政危機的開始。
讓武磊、梅西「臨時失業」的ERTE到底是什麼？
ERTE，英文全稱Temporary Employment Regulation File，譯為「臨時就業條例」，在歐洲的部分國家有這樣類似的協議。在因不可抗力的情況下，企業可以申請ERTE，對於員工停發薪水或進行降薪，來減少開支保證運營。
ERTE是基於勞動合同，在條例執行之下，員工的合同將保留但類似處於掛起狀態，也可以理解為停薪留職，因此，球迷們此前擔心的武磊要失業了的情況並不會出現。雖然企業會停發薪水，但政府將支付救濟金，員工可以向政府進行申請。
根據西班牙《勞工法》規定的，資方在經濟、技術、組織等方面或其他不可抗力條件下，可以中止勞動合同或減少支付薪水。基於此，也有了西班牙的臨時就業條例：Expediente Temporal de Regulación de Empleo。在西班牙企業申請ERTE情況下，員工申請救濟金的基礎數額為該員工180天內繳納的社會保障金平均數，最多可以每月拿到1400歐元。
雖然有救濟金，但是對於球員、教練等人員，特別是一線隊高收入的球星們，如果一個月真的只是領那1000歐元左右的救濟金，可想而知不會是所有的人都受得了。因此，在準備執行該條例之前，俱樂部也會與球星們進行談判，看能不能降低薪資。如果一直談不攏，那麼俱樂部就會在申請ERTE條例下，強制達到停薪減薪的效果。
巴薩主席巴託梅烏
以巴薩為例，由於俱樂部支出中約有60%-70%為工資支出，而這部分支出中有大部分為一線隊的工資支出。疫情之下，《阿斯報》報也統計了巴薩本賽季為一線隊的工資支付了3.91億歐元，佔俱樂部工資總支出的83%。一線隊工資所佔比重如此之高，所以這也是當下亟需減少支出的部分。
因此，巴薩此前就曾與球員談判降薪70%，不過反對的聲音不在少數，有的球員表示只希望降低30%。而有球員表示巴薩將降薪消息提前暴露給媒體，企圖道德綁架球員。
談不攏的情況下，3月27日巴薩直接宣布了俱樂部將申請執行ERTE，強制削減薪資。雖然這一舉措也遭到了部分人的反對，但是若要有了政策的保護，即便有人有異議，也不得不接受。可以說，ERTE就是俱樂部拿來與球員進行博弈的一種籌碼。
西甲鼓勵啟用ERTE，巴薩馬競積極響應皇馬卻說不
在3月23日，西班牙足協與西甲聯盟聯合宣布，西甲西乙的開始恢復日期將由政府確定。這代表開賽短期已經不可能，同時空場開賽也早已成為奢望，沒有比賽拿不到轉播、球票等收入，很多俱樂部都有破產的危機。在這種情況下，西甲也在同日宣布了，支持各家俱樂部在目前形勢下向西班牙政府提交ERTE。
《阿斯報》頭版
雖然西甲支持俱樂部提交ERTE，但並不是所有俱樂部都認同。目前，在巴薩宣布申請ERTE之後，馬競、西班牙人、阿拉維斯也相繼表示實行ERTE。馬競CEO在給會員信中表示：嚴峻的形勢迫使我們為俱樂部的利益作出必要的複雜決定，不幸的是，出於保證俱樂部生存的唯一目的，我們不得不為那些由於全國緊急狀態無法開展工作，以及工作時間大為減少的員工申請ERTE，這兩種情況既影響我們的僱員，也影響球員和教練團隊。
當然，ERTE對於各俱樂部來說，也有使用的彈性，並不是只有絕對和唯一的標準。以馬競為例，根據塞爾電臺介紹，俱樂部將實行分層制度。對於媒體、市場、法務，人力資源等仍然在家上班，並且持續創造產值的人員將不降薪；對於梯隊教練、零售等需要與人接觸現在無法正常工作的職業，將列入臨時失業，暫時領取救濟金，但俱樂部會讓其在救濟金基礎上多拿70-75%；而對於一線隊等拿工資大頭的方面，馬競希望與其談判降薪，暫時將這部分用於補貼第二類人群。
雖然有以上球隊支持並使用ERTE，但也有球隊表示不會用。根據塞爾電臺記者José David Palacio介紹，瓦倫西亞、赫塔菲、萊萬特等俱樂部就表示過反對使用。其餘很多球隊目前還處於觀望階段。
而對於皇馬，俱樂部表示還沒有計劃使用ERTE，俱樂部還可以堅持。而讓皇馬不用ERTE的原因，據悉是其堅信本賽季西甲剩餘比賽必將完成，即便眼下使用ERTE，一旦聯賽重燃戰火，停發或者臨時削減掉的那部分工資仍需要歸還球員。
而此前，在西甲表示支持球隊使用ERTE時，球員工會曾表示不支持也不認可俱樂部使用該條例，因為本賽季聯賽沒有完全取消。作為保障球員權益的組織這麼想也沒錯，但是隨著西甲目前開賽無期的情況下，相信有很多俱樂部會陸續使用ERTE。
Mediapro
而在西班牙，目前使用ERTE的不僅是足球俱樂部，很多企業也已經申請，這包括西甲的轉播商Mediapro。Mediapro使用ERTE將影響到公司的1200名員工，其表示這只會影響西班牙地區的員工，並要求董事會成員減薪50%，而薪酬較低的員工將繼續獲得全部薪酬。
可以說Mediapro的壓力與疫情原因很大，疫情影響全球範圍內推遲或取消體育賽事數量眾多，其中包括西甲的停賽。
意甲德甲法甲也在減薪，英超即將提上日程
五大聯賽中除了西甲，英超、法甲、德甲、意甲也同樣處於停賽期，財政壓力並不小。今天早上消息，尤文圖斯官方宣布已經與一線隊球員、教練協商，就減薪達成一致，金額為3月-6月總計4個月的總和。在停賽期間，尤文將會實行減薪，但如果本賽季重啟，將會重新提高薪資水平。
C羅
在尤文的公告中，也表示了將會為尤文節省9000萬歐元的資金。做出這一決定，可以說得到了隊內一眾球星的支持。意媒此前表示，基耶利尼、布馮、博努奇積極回應減薪，C羅也主動願意放棄一個半月約400萬歐元的薪水，幫助俱樂部度過難關，當然尤文官宣了停薪4個月，最新消息C羅將損失約1000萬歐元。除了尤文，在《阿斯報》的報導中，最晚在下周一意甲將會公布集體降薪的政策。
此外，德甲的「降薪潮」則更早，呼應的球隊也更多。早在3月19日，門興就已經表示總經理、競技主管、教練團隊和全體球員願意自降薪水。拜仁也表示全隊降薪20%，多特蒙德總經理在表示放棄1/3薪水後，多特的球員們也加入主動降薪的隊伍。
除了以上三家俱樂部，勒沃庫森、科隆、柏林聯合、美因茨、杜塞道夫、不萊梅、法蘭克福、柏林赫塔、沙爾克04等德甲俱樂部也加入降薪隊伍。除了降薪，拜仁、多特、萊比錫和勒沃庫森還發布聯合聲明，共同籌集2000萬歐元資金，用來幫助德甲、德乙兩級職業聯賽中出現困難的球隊。
在法甲，降薪開始的也很早，同樣是3月19日，亞眠宣布減薪的決定，幅度為16%。而在3月24日，有記者表示巴黎聖日耳曼主席納賽爾也已經開始與球員協商降薪的問題。
而對於商業化運營最成功的英超，同樣未來也將逃不過降薪。英超、英格蘭足球聯賽和球員工會已經召開了會議，並發表了聯合聲明，表示：我們一致認為必須要做出艱難的決定，以減輕停賽所造成的經濟影響。似乎各方都認為有必要推行減薪。而減薪所節省下來的錢可以用於幫助低級別俱樂部及其球員、幕後工作人員和其他兼職工作人員。同時，三方也宣布將一起努力，達成共同解決方案。
因為英超需要保持各俱樂部之間的減薪策略幅度相同，所以在具體規則出來前，還沒有球隊減薪。根據《每日電訊報》的消息，英超各大俱樂部的主席已經就減薪進行過多次討論，而兩大教練克洛普和瓜迪奧拉也已經進行過視頻會議達成一致。根據報導，英超的減薪幅度大致在50%。
不論是西甲遵循ERTE降薪，還是德甲俱樂部主動降薪，隨著財政壓力逐漸增大，降薪潮將在整個歐洲愈演愈烈。在所有人必須共同面對的疫情面前，也許只有讓步暫時的利益，犧牲小我，全力保障俱樂部活下去，才可能有更長遠的發展。
註：本文所用圖片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