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亂打更的
茹果果是宮裡打更的,茹果果的更從來打不準,還每日吃香喝辣。
一個月來都相安無事,她覺得自己這麼幸運,一定是上面有人在罩著她。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茹果果在熙妃宮外因為少打了一更被皇上郗澤世捉了個正著。上面的人再大也大不過皇上,茹果果覺得這一次自己死定了!
此刻,茹果果死死壓低了頭站在大殿中央。
熙妃已經哭暈過去了。
郗澤世斜靠在椅子上,垂著眼面無表情地撫著手上的玉扳指。
大殿上安靜得能聽見角落螞蟻爬過的動靜。
郗澤世握拳在嘴邊輕輕咳嗽了一聲,茹果果立刻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抬頭!」郗澤世聲音裡一點溫度都沒有,讓茹果果冷得硬生生打了一個寒戰。
雖然她不好看,萬一他瞎呢?雖然她束胸抹黑臉,絕對讓人看不出是女扮男裝,可是萬一他好這一口呢?
一定要讓這個心思深如海的男人再也不想見到她第二面。
茹果果下定決心,一咬牙,盡力將臉扭曲,眯眼,吐出半根舌頭,抬起臉對著他。
郗澤世微微皺眉,身子往後微微靠了靠。
旁人立刻低喝了一聲,「低頭!不要嚇壞了皇上。」
茹果果立刻把頭又低了下去,她的動作太快,可以肯定郗澤世沒看清楚她,因為她也沒看清楚郗澤世。
郗澤世身邊的太監大聲呵斥茹果果,「你好大膽子,竟然敢亂敲更,欺君犯上!」
茹果果死命搖頭,在心中哀嘆:哎,掙點外快真心不容易。
一月前熙妃還獨霸後宮,後來宮裡新進了幾個美人,郗澤世就對熙妃淡了。他每日只去熙妃那裡坐坐,二更到,三更就走,決不多留。熙妃眼看恩寵不再,十分著急,打算用催情香,再多沾一次皇上的雨露,就能趕在新來的美人前面懷孕生下龍子問鼎後位。
可是催情香至少要一個時辰才能發作。所以,幾日前,熙妃派人來買通茹果果,讓茹果果今日路過這裡時少敲一更,這樣就可以讓郗澤世多留一個時辰。
茹果果一時心軟就照做了,沒想到,被人抓了個現行。
有太監低聲提醒郗澤世,「這個奴才是個啞巴,估計還有點傻,不如打他一頓再把他趕出宮去。」
幸福來得這麼突然,茹果果高興得快要哭了。
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能混出去,她也不用去冒著被巡夜的御林軍射成箭靶的危險去翻宮牆而摔壞了屁股。
茹果果立刻抬頭真誠地懇求郗澤世:「懇請皇上一定要把奴才打一頓,然後趕出宮去。」
只要出了宮,她就可以接著找茹鳶。茹鳶還是嬰兒時便被扔在她家門口,跟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在茹家大火之後失去了蹤影。
後半句茹果果沒敢說,也說不出來了。因為,她看清楚了那個端坐在上面的那個人的臉。那張臉,分明就是茹鳶,那個她苦尋不得,夜夜夢見,撕心裂肺想念的人。
茹果果瞪大了眼,哆嗦著嘴唇向他撲了過去,「鳶,我找你找得好苦,原來你在這裡。」
她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像是跟走失的小狗忽然又看見了主人。
一個黑影卻比她還快,忽然閃了出來擋在她面前,對著茹果果就是一掌。雖然郗澤世立刻站了起來厲聲喝道:「不許傷她!」茹果果還是被打飛了。
在茹果果悲催地臉先著地之後,黑影忽然又消失不見。
一切都太快,茹果果摔得眼冒金星,被扶起來時還在發呆。她眨了眨眼,發現自己在郗澤世懷裡,郗澤世捏著她的下巴,「疼嗎?你不要命了?!」
他神色緊張,聲音嚴厲,眼裡滿是心疼。那一瞬,茹果果幾乎要把他錯認為茹鳶了。可是這個長得跟茹鳶一模一樣的人是萬人之上,與她有雲泥之別的郗澤世。皇家三代單傳,除了皇上,沒人敢穿黃袍。她想認錯,都不可能。
聽說皇上溫和仁愛,沒想到她一個打更的小太監也能讓他如此緊張。
茹果果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多冒失,她小命差點就餵了傳說中郗澤世的暗衛手裡的刀。她忙翻身,跪著磕頭,「皇上贖罪。」
在宮裡混久了,下跪磕頭這一套動作,茹果果做得真是無比順溜。
郗澤世的臉變得比翻書還快,只一瞬便又恢復了起初冰冷的模樣,像是冬天的湖面,再沒有一絲波動,他慢悠悠地轉身坐回到了主座上。
太監快速瞟了一眼郗澤世,大聲對茹果果喝道:「你這個奴才,好大膽子,竟然敢裝啞巴,欺君犯上!」
茹果果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剛才一激動,怎麼連這個都忘了?說多錯多,她打算裝死,再低著頭不出聲。
郗澤世也不再說話,茹果果卻感覺到了郗澤世的目光。那種目光是森森的,專注的,像是一匹狼在審視自己的獵物,找方便自己下嘴的地方。
茹果果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沒人知道郗澤世在想什麼,也沒有人敢提醒他。
許久之後,郗澤世才冷冷地,一字一頓地說:「嗯,一定要嚴懲,這個奴才連數都數不清,不能打一頓放他出去這麼簡單。怎麼懲罰,等朕想好了再說。」說完他便起身拂袖而去。
茹果果快哭出來了:嚴懲!莫非要除掉她?!鳶,永別了,她估計是沒機會出宮再去尋他了。
2.好捉急
聽說郗澤世不顧熙貴妃呼天搶地,還是把她送到了靜心庵中。茹果果一夜沒睡著,她連遺書都寫好了。她想像了幾十種死法,卻都沒猜中。
傳旨的太監陰陽怪氣地念了一大通,茹果果只聽明白了一句:他要把她調到御書房去,慢慢折磨死。
茹果果悲憤不已:傳言中的溫和寬厚肯定是錯了,說好的一頓板子趕出宮去呢?他就是個小氣又陰險的暴君,暴君!
只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茹果果就算氣得跳腳也只能垂頭喪氣乖乖從命。
到了御書房,茹果果發現,其實也沒那麼糟糕。她只需要面對一群身殘志堅的男人,不用擔心哪個妃子看她不順眼就夾她手指玩。
只是,在御書房裡,茹果果再也避不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郗澤世。
還好,那一夜茹果果摔傷了,嘴唇腫得像香腸。主管公公要她當值時低著頭,免得驚了皇上。
茹果果求之不得,並強烈要求深夜當值。她有著一種僥倖心理,或許郗澤世已經將她這個打更的小人物忘了,所以任她穿著太監服在御書房晃來晃去也不揭穿她。
可惜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郗澤世如今夜夜在書房裡過夜。
茹果果捧著一大堆書,感嘆自己的這一個月真是過得跌宕起伏、驚心動魄。
爹病逝後,家裡失火燒得連渣渣都不剩。茹果果堅信鳶沒有死,所以四處尋找,然後因為餓昏了竟然被人販子用一個雞腿就拐了賣到宮裡。
茹果果將所有的首飾都塞到管事太監手裡,求對方讓她去打更時,管事的太監當時的表情怪異,仿佛茹果果多長了個腦袋。
郗澤世將一本書扔到茹果果懷裡已經壘得高高的書堆上。茹果果被壓得腰一沉,忙收起追憶往事時迷茫的眼神,低下頭。
郗澤世接過茹果果手裡的所有書放在桌上,伸手捏著茹果果的下巴迫她抬頭望向他,然後皺眉感嘆:「嘖嘖,原來你真的長得這麼難看。」
茹果果惱羞成怒,不怕死地拍掉郗澤世的手,「本人長得不知道有多好看,只是不小心摔壞了嘴唇,白璧蒙塵!」轉頭,她便悄悄安撫自己被郗澤世的無敵俊眼顏嚇得狂跳躁動的心。
茹果果早對茹鳶的美色垂涎三尺,只是那時小,也沒這個膽子。
如今面前擺著一個活生生的、聽說脾氣還超好的複製品,茹果果真擔心自己把持不住。
郗澤世不屑地哼了哼,「嗤!那小眼睛呢?也是摔的?」
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她竟然無法反駁。她紅了臉結結巴巴,「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郗澤世笑出了聲,茹果果恍惚了一會兒,郗澤世連笑起來的樣子都跟鳶一樣。
忽然有人求見,他收起刻薄的笑臉,端出賢明君王的標準露八顆牙的溫和微笑說:「傳!」掃了茹果果一眼,又接著說,「把太醫也傳來。」
茹果果暗暗點頭:他性格太分裂了,是該找太醫好好給他把把脈。
茹果果在屏風後齜牙咧嘴地讓太醫給她塗藥膏,一邊側耳聽著他理政。他果然是個敦厚明君,綿裡藏針,賞多罰少。她這麼想著,心裡忽然甜滋滋的,還帶著幾分得意。
太醫忽然塞給茹果果一個金錠,低聲說,請茹果果這個皇上面前的紅人夜裡放他女兒蘭妃進來,並在皇上面前替蘭妃美言幾句。不等茹果果推拒,太醫就恭敬地退下去了。
郗澤世處理完政務進來時,茹果果正捏著金錠思索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紅人。瞟了金錠一眼,郗澤世冷笑,「如今他們膽子真是越發大了,當著我的面就敢弄鬼!」
茹果果忙收起金錠,垂手恭敬地說:「皇上明鑑,太醫說他從未見過有人能摔得這麼奇葩,這個金錠是他為了酬謝我將他診治的疑難雜症範圍又拓寬了。」
郗澤世挑眉,水汪汪的桃花眼眯起來看著茹果果,嘴角微揚,「真的?」
茹果果眼裡寫滿誠懇,「真的!不然您就判我欺君之罪將我趕出宮去!」
郗澤世哼了一聲,「你想得美!」
3.拉皮條
夜裡,茹果果打開了書房門,蘭妃閃了進來。茹果果嘆息,為了能被臨幸,這些妃子還真是蠻拼的。蘭妃身上的薄紗比蚊帳還透明,連茹果果看了都臉紅。茹果果很好奇,這一路蘭妃是怎麼走過來的?
也難怪,郗澤世既沒有子嗣又無兄弟,據說去年還遇刺垂危,險些斷了皇家的血脈。
如今哪個妃子生下個皇子,搞不好就是未來的皇太后!
蘭妃直奔裡屋,她自小跟從父親學藝,精通醫術。今晚上她為了得到郗澤世,一定比熙貴妃的手段精彩得多。
茹果果站在緊閉的門外豎起了耳朵。
屋裡面,蘭妃的聲音甜如蜜,「聽聞陛下這一月周身酸痛不能安寢,臣妾特來為皇上按摩。」
郗澤世淡淡地「嗯」了一聲,又忽然驚訝地拔高音量,「嗯?!怎麼是你!?」
茹果果撇撇嘴有些不以為然:蘭妃的消息不準,郗澤世夜裡不知道睡得有多好,她靠著柱子睡著的時候都能聽見他輕輕的鼾聲。
倒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夢遊的毛病,每日醒來後要麼就在龍床上,要麼就在郗澤世懷裡。這讓茹果果十分惶恐:她一定是過早地就把他當成了鳶,這是病,一定得治!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似是他們在寬衣解帶。茹果果心裡忽然又酸又痛,醋意十足低聲罵著:「色狼,花心大蘿蔔。」
屋裡忽然傳來悶哼聲然後是尖叫,茹果果心驚肉跳,想也不想便立刻推門而入。瞟見蘭妃滿臉銀針昏厥在地,郗澤世衣衫半開露出白皙光滑的右胸,茹果果一邊流鼻血一邊忙又低頭退了出去。
郗澤世在裡屋大聲叫道:「茹果果!」
聽他聲音十分悲憤,中間隱約夾雜著手骨咔咔作響的聲音,茹果果估摸著這次不是打屁股趕出去就能了事的,所以立刻回了句:「皇上,奴才忽然肚子痛,要告假!」然後一溜煙地跑了。
沒跑幾步,茹果果就被幾個太監架著請到了太后寢宮。
太后溫和得像鄰居家阿姨,但是茹果果知道,太后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麼和善。先帝最寵愛的乾妃死於難產,剛出生的小皇子也一同夭折。
宮中有個傳言:其實是現在的太后,也就是當年的皇后下的毒手,她這麼做是為了保住當時肚子裡孩子的儲君之位。
太后對旁人使了個眼色,所有人立刻退了出去,關緊了門。
茹果果緊張了起來。
太后笑眯眯地問:「皇上最近可好?」
茹果果點頭如雞啄米,「好。」
太后露出一副擔憂的神色,「皇上最近有些奇怪,找茬將臨幸過的妃子都送到了靜心庵,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茹果果擦了擦冷汗,太后消息真靈通。
照今天這個情形看,蘭妃肯定也會送到靜心庵中去了。加上先前在送湯時不小心將湯碗扣在郗澤世身上的雲才人和後來做大補丸把郗澤世吃得流鼻血的木貴人,靜心庵裡面的妃嬪正好夠湊足一桌麻將了。
茹果果想裝傻,只是太后靜靜等著她回答,似乎不打算讓她裝傻。
郗澤世過去怎麼樣,茹果果不知道。她只聽說皇上登基三年有餘,日日勤政,遇刺後三日就帶傷上朝。若一定要說最近有什麼不一樣,就是他對過去喜歡的女人碰都不碰。
不過自古帝王恩情薄,郗澤世貴為天子卻才寵幸過四個妃子,如今他覺得膩了換換口味也不為過。
而且這種事她可不能瞎說。
另一方面,如果郗澤世真是茹鳶假冒的,茹鳶也一定是迫不得已。此事非同小可,多少人瞪大了眼睛等著這個機會造反,比如現在在她面前的這個皇太后。
她一直覺得自己在宮中能混得這麼好,都是因為鳶暗中在幫著她,鳶不認她一定也是為了這個。
所以,茹果果早就想明白了這一點:真發現有什麼不對,也只能爛在她肚子裡。
茹果果拿出了她最誠懇的表情,回答太后:「娘娘,皇上一切如常,您多慮了。」
太后笑了笑。
「你幫我多注意皇上,有什麼異樣迅速來報。若是替人隱瞞……」太后忽然沉下臉,接著說,「我也可以讓你消失得無聲無息。」
茹果果嚇得臉色發白,腦海中呈現出自己被太后夾手指逼供的場面。
4.挨罵
門被人一下推開,茹果果回頭,郗澤世像是天神一般站在門口光亮之處。茹果果立刻撲了上去,郗澤世順理成章地將她攬到了身後。
郗澤世的手很涼,還在微微地顫抖著,看來是一得到消息立刻趕了過來。
原來他也有害怕的時候,茹果果有些鼻酸,此刻她有了一種錯覺。他們不是在深宮大院,而是在茹家大宅裡,她又闖了禍,而他和平常一樣,只管一味護著她。
太后的臉瞬間恢復了慈母之相,「皇兒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郗澤世皮笑肉不笑,「夜深了,母后不是也沒歇下嗎?還這麼有空地審問起了我的人!」
太后尷尬地笑了,「兒多慮了,母后只是想知道我兒最近好不好。」
郗澤世沉下臉,「母后只要安分地休養,操心太多容易傷身!」
太后又氣又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郗澤世則拉著茹果果揚長而去。
回到書房,郗澤世在茹果果頭上狠狠彈了三個爆慄,彈得茹果果眼淚都出來了,茹果果摸著頭不敢叫痛。
郗澤世則咬牙切齒地訓了她足足一刻鐘。
茹果果更加肯定了他不是鳶。鳶話很少,再複雜的事情也是三句話完事。她怕自己再說什麼又惹怒他,所以只管一動不動垂著頭,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郗澤世訓一句她,茹果果便回一句:「皇上英明神武,教訓得極是。」
郗澤世最後終於累了,說茹果果若是再敢收錢幫那些女人,他就打她屁股還不趕她出去,而且一輩子也不準她出宮。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太狠了!
茹果果終於屈服了,抱著他的胳膊,哭天搶地:「嗚嗚嗚,皇上,求您千萬要趕我出去不要把我關起來。」嘴裡這麼說著,卻忽然盼望他能留下自己。
因為,剛才他那一副不要欺負我女人的模樣,真是讓她幸福得鼻酸。
郗澤世從茹果果手裡搶回自己的胳膊,滿臉嫌棄,「給朕磨墨,朕要看奏摺。」
「哦。」茹果果的眼淚立刻全收,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開始磨墨。
郗澤世左手握筆,右手支著額頭,微微皺眉看著奏摺。
這時候他的側臉真好看,跟鳶幫她做蟈蟈籠子的時候一樣好看。
茹果果望著他發起了呆。其實她也和太后一樣懷疑郗澤世早就遇刺身亡,如今這個皇上根本就是鳶冒名頂替的。
只是她也仔細觀察過,除了相貌一樣,溫潤如玉的郗澤世跟霸道專橫的茹鳶怎麼看都不是一個人。
郗澤世幹什麼都用右手,包括寫字。郗澤世卻習慣用左手,而且字比鳶的好看。
茹鳶開心時溫聲叫她果兒,被氣得捉狂時會咬牙切齒叫她茹果果。在郗澤世嘴裡,人前她是「茹公公」人後她是「餵」。
茹果果感嘆,莫非是她想多了,郗澤世像茹鳶只是她的錯覺。或者,她有把好人逼成壞蛋的潛質,所以眾人口中的明君在她面才會如此善變和不可理喻?
5.良策
郗澤世瞟了茹果果一眼,伸手替她揉了揉剛才被他彈腫了的地方,淡淡地問:「在想什麼?」
茹果果還沒回過神,順口就答了一句:「別的男人。」
郗澤世「哦」了一聲,不動聲色,接著問:「誰?」
茹果果忽然意識到,其實郗澤世對她跟別的女人有些不同。
如果讓郗澤世知道了她看著他那深情的眼神其實是為了另外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郗澤世很有可能又露出暴君的本質,然後比她先找到茹鳶掐死一隻螞蟻一樣掐死茹鳶,再若無其事地繼續把她困在宮中。
這麼想著,茹果果涎著臉一笑,「是奴才在宮外認識的男人,不能告訴您。」
郗澤世沉下臉捏斷了手裡的筆,茹果果打了個哆嗦。他靜靜坐了一會兒,神色漸緩,溫聲問:「你日日念叨著要出宮,就是為了尋他?」
雖然笨,茹果果也聽得出他溫和的語氣中強忍的怒氣和醋意,所以打算封死了嘴再不說一個字。
郗澤世扔了手裡的斷筆,笑了笑說:「你想出宮也好辦,只要幫我打發走來求親的鄰國公主,我就放你出去,還給你黃金萬兩,讓你一世享用不盡。」
茹果果聽說明日太后就會在朝堂上逼郗澤世在各國送來的公主中選一個立為皇后。
今天一整日郗澤世都皺著眉原來是為這事兒。
茹果果驚喜地抬頭,「真的?」在郗澤世最水深火熱的時候拉他一把,說不定他會龍顏大悅,順便封她個誥命之類的。
郗澤世一本正經地承諾:「嗯,朕金口玉言,決不反悔。」
忙著在心裡把算盤打得噼啪響的茹果果沒看見狡黠的笑在郗澤世眼裡一閃而過。
茹果果捲袖子,「公主在哪兒?等天黑了,我摸到她們房中,將她們一頓胖揍,然後套上麻布袋快馬加鞭,扔到邊界,再通知她們爹來領她。」
呸,財迷心竅!這種爭風吃醋的事,她為什麼想一想都那麼興奮?茹果果忍不住暗暗罵了自己一聲。
郗澤世垂眼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要這麼簡單就好了,不能動粗,要她們自己打退堂鼓才行,不然邊疆又要起戰事,苦了百姓。」
茹果果揪頭髮,這真是難。三個公主,怎麼一下子打發了呢?她忽然眼睛一亮,問郗澤世:「皇上是不是喜歡男人?」
茹果果一直有這種懷疑,今日趁著他心情好斗膽問了出來。如果不是不喜歡女人,她想不出甚麼原因讓郗澤世不惜下如此血本也要趕走三位公主。
因為,帝王之家的姻緣原本就是權宜之計,對郗澤世來說,多一個少一個有什麼關係?
郗澤世陰險地笑起來,將茹果果拖近,一字一頓地說:「你要不要試一試看?我到底喜歡女人還是男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