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體》:汪淼覺得,來找他的這四個人是一個奇怪的組合

2020-11-29 塵埃風塵裡的卑微

汪淼覺得,來找他的這四個人是一個奇怪的組合:兩名警察和兩名軍如果那兩個軍人是武警還算正常,但這是兩名陸軍軍官汪淼第一銀就對來找他的警察沒有好感。其實那名穿警服的年輕人還舉止很有禮貌,但那位便衣就讓人討厭了。這人長得五大三粗,一臉橫肉這件髒兮兮的皮夾克,渾身煙未,說話粗聲大嗓,是最令汪淼反感的那類人「汪淼?」那人問,直呼其名令汪淼很不舒服,況且那人同時還在點菸都不抬一下。不等汗淼回答,他就向旁邊那位年輕人示意了一下,後者向汪出示了警官證,他點完煙後就直接向屋裡闖。

請不要在我家裡抽菸。」汪淼攔住了他哦,對不起,汪教授。這是我們史強隊長。」年輕警官微笑著說,同時姓史的使了個眼色。

成,那就在樓道裡說吧。」史強說著,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手中的煙幾燃下去一半,之後竟不見吐出煙來。「你問。」他又向年輕警官偏了一下頭 「汪教授,我們是想了解一下,最近你與科學邊界學會的成員有過接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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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邊界」是一個在國際學術界很有影響的學術組織,成員都是著名者。這樣一個合法的學術組織,我怎麼就不能接觸了呢?」「你看看你這個人!」史強大聲說,「我們說它不合法了嗎?我們說不讓你接觸了嗎?」他說著,剛才吸進肚子裡的煙都噴到汪淼臉上。

「那好,這屬於個人隱私,我沒必要回答你們的問題。」

「還啥都成隱私了,像你這樣一個著名學者,總該對公共安全負責吧。」史強把手中的菸頭扔掉,又從壓扁了的煙盒裡抽出一根。

「我有權不回答,你們請便吧。」汪淼說著要轉身回屋等等!」史強厲聲說,同時朝旁邊的年輕警官揮了一下手,「給他地址和電話,下午去走一趟。」

你要幹什麼!」汪淼憤怒地質問,這爭吵引得鄰居們也探出頭來,想看看出了什麼事。

「史隊!你說你—」年輕警官生氣地將史強拉到一邊,顯然他的粗俗不只是讓汪淼一人不「汪教授,請別誤會。」一名少校軍官急忙上前,「下午有一個重要會議,要請幾位學者和專家參加,首長讓我們來邀請您。」

「這我們請清楚,首長已經向超導中心領導打了招呼。這次會議上不能沒有您,實在不行,我們只有把會議延期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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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都軍官看著他們史強和他的同事沒再說話,轉身下樓了,兩位長出了一口氣

「這人怎麼這樣兒?」少校小聲對同事說。

「他劣跡斑斑,前幾年在一次劫持人質事件中,他不顧人質的死活擅自行動,結果導致一家三口慘死在罪犯手中;據說他還和黑社會打得火熱,用一幫黑道勢力去收拾另一幫;去年又搞刑訊逼供,使一名嫌疑人致殘,因此被停職了…這種人怎麼能進作戰中心?

「首長點名要他,應該有什麼過人之處吧。不過,對他限制挺嚴,除了公安方面的事務,幾乎什麼都不讓他知道。」

作戰中心?那是什麼?汪淼不解地看著面前的兩位軍官。

汪淼的汽車駛進了城市近郊的一座大院,從那只有門牌號碼沒有單位名牌的大門,汪淼知道這裡是軍方而不是警方的地盤。

會議是在一個大廳裡舉行的,汪淼一進去就對這裡的紛亂吃驚不小。大廳周圍是一圈胡亂安放的電腦設備,有的桌子上放不下就直接擱地板上,電線和網錢線糾纏著散在地上;一大摞網絡交換機沒有安在機架內,而是隨手堆放在伺服器上;有好幾個投影儀的大屏幕,在大廳的角落裡呈不同角度隨意立著像吉普賽人的帳篷;煙霧像晨霧般在半空浮了一層……汪淼不知道這是否就是那名軍官所說的作戰中心,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裡在處理的事情,已經讓人們顧不上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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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拼湊的會議桌上也是堆滿了文件和雜物,與會者大多神情疲憊,衣服皺巴巴的,有領帶的都扯開了,好像熬了一夜。主持會議的是一位叫常偉思的陸軍少將,與會者有一半是軍人。經過簡單的介紹,他知道還有少部分警方人員,其他的人都是和他一樣參加會議的專家學者,其中有幾位還是很有名望的科學家,而且是研究基礎科學的。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還有四個外國人,這些人的身份令他大吃一驚:其中的兩個人也是軍人,分別是美軍空軍上校和英國陸軍上校,職務是北約聯絡員;另外兩人居然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的官員,在這裡的職務是什麼觀察員。

從所有人的臉上,汪淼都讀出了一句話:我們已經盡力了,快他媽的結束吧汪淼看到了史強,他倒是一反昨天的粗魯,向汪淼打招呼,但那一臉傻笑讓汪淼愉快不起來。他不想挨史強坐,但也只有那一個空位,他只好坐過去,屋裡本來已經很濃的煙味更加重了發文件時,史強湊近汪淼說:「汪教授,你好像是在研究什麼……新納米材料。」汗淼簡單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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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過,那玩意兒強度很高,不會被用於犯罪吧?」從史強那帶有一半調侃的表情上,汪淼看不出他是不是開玩笑可,聽說那玩意兒一根頭髮絲粗就能吊起一輛大卡車,犯罪分子要是偷點兒去做把刀,那一刀就能把一輛汽車砍成兩截吧。」

「哼,根本不用做成刀,用那種材料做一根只有頭髮絲百分之一粗細的線,攔在路上,就能把過往的汽車像切奶酪一樣切成兩半……啥不能用於犯罪?

刮魚鱗的刀都能!」

史強把面前的文件從袋中抽出一半又塞了回去,顯然沒了興趣。「說得魚都能犯罪呢!我辦過一個殺人案,一個娘們兒把她丈夫的那玩意兒割下來了。知道用的是什什麼?冰箱裡冷凍的羅非魚!魚凍硬後,背上的那排刺就跟一把快刀似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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