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甲木乙木（紀星羽）
今天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小雪節氣，我國北方多數城市已經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在武漢生活了多年，我們發現，小雪節氣很難看到雪。位於長江中下遊，武漢的雪一般更可能出現在陽曆十二月到翌年三月期間。
從去年到今年，我們一直期待邂逅一場雪。小雪節氣，你的城市下雪了嗎？
二十四節氣的由來
相較於歐洲的遊牧文明，古代的中國則是以農耕文明為主。原始刀耕火種的方式早已落伍。抱團取暖、靠天吃飯的農耕文明，從晉代陶淵明《桃花源詩》中的「相命肆農耕，日入從所憩」可見一斑。
二十四節氣最初根據北鬥七星的鬥轉星移旋轉一周（從立春到大寒）為一「歲。之後至今，則依據太陽運動中的每十五度為一個節氣，一周年二十四節氣則為太陽三百六十度的運行。
因此，上古黃河流域的祖先將農耕生產勞作與大自然節律緊密聯繫，根據天體運行（觀天象）到不同的時候，將導致不同的氣候和物候這「三侯」結合起來，發明了「二十四節氣」。
聰明的古人，又將幹支歷節氣的二十四節氣通過農曆「置閏法」將其納入陰陽合曆。因此，二十四節氣不僅反映人與自然的時間觀念，還影響人們的衣食住行及文化習俗。
2020年武漢的小雪節氣
小雪，作為冬季第二個節氣，它比喻從這天開始降水量增加、氣溫下降。今天是小雪節氣，黃河流域的大多數區域已下雪。而武漢屬於長江流域，雖未下雪，這兩天也是強降溫伴降雨。
因此，筆者的家鄉武漢以及長江流域的大多數城市，在小雪節氣這天，雖然未見雪花，但是也見到了雨花。黃河流域則是直接見到雪花。正所謂：
家鄉小雪未見雪，長江黃河花無缺。
在這個寒冷的冬季，臨窗聽雨，品一盞香茗。在天倫之樂的周末，伏案寫文，聞一室書香。為了在家鄉邂逅一場浪漫的雪，筆者近期寫過三首楚地小雪節氣詩詞：
記憶中的雪
武漢的每個冬天，幾乎都會下雪。但是，能給我留下深刻記憶的雪卻並不多。
【雪景１】
讀小學時，一次大雪天，我不小心感冒發燒了，父親請假帶我去醫院打針。那天中午，我的胃口特別不好，不想吃飯。父親說：「人是鐵，飯是鋼。你只要能吃，就很快會好（康復）。」我聽後乖乖地硬著頭皮吃了午飯，果然幾天就康復了。
家父生前樂觀開朗、與世無爭，豁達的他於前年冬天與世長辭。去世前，他整整餓了近三十天。具體原因，我在前天的原創文章中曾備註如下：
以上案例屬於原發抑鬱，還有一種是由於其他器官缺陷引發的繼發抑鬱。比如，大腦胼胝體長惡性腫瘤，做了放療後，病灶完全消失，且病人五臟六腑全都健康。但病人卻再也不願進食，原因就是放療已將病人大腦病灶附近的組織完全破壞，因而病人得了繼發抑鬱不進食，最終被活活餓死。即便現代科學很發達，可以用機器治療抑鬱症，但是對於繼發抑鬱的治療，必須原病灶處的器官康復才可能治癒繼發抑鬱。若原病灶處無法康復，則機器也很難治好繼發抑鬱。
家父年輕時當兵，一次在部隊練習單雙槓，由於雨後的土地鬆動，導致單雙槓突然砸下，他當時則被單雙槓重重地壓在身上。他的後腦，在鬆軟的土地中留下一個深深的圓坑。所幸當時人無大礙，於是他站起來走了，此事則不了了之。
直到前年，一向身心健康的父親突然查出得了胼胝體惡性腫瘤，我們才知道曾有過這件事。事後，筆者也查過，胼胝體長惡性腫瘤的原因還有：慢性酒精中毒。家父退休後幾乎每天都小酌少量白酒。查出病情之前，他一反常態地接連幾次在家自製較大量的米酒，並分送一些給我們姐妹三人。
（註：由於個體差異，每個人對於酒精的耐受度不同。一般情況下，少量飲用白酒有益身體健康。）
【雪景２】
小學時，幾乎每個寒假，大舅伯（家母的大哥）就會將我和妹妹接回武漢近郊的農村老家過年。他那雙強有力的大手，一手牽一個孩子，走在窄窄的田埂上。我們在田埂的雪地裡，留下幾串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腳印。令人心酸的是，八十歲的大舅伯近年得了糖尿病和老年痴呆，他已經不認識我們了。
【雪景３】
２００８年１月１９日，我踩著快及膝的大雪，走到武漢大學指定考場參加全國ＭＢＡ聯考。當時的考場沒有暖氣，在做完所有客觀題之後，我開始做主觀題，但我的手卻幾乎不受控制，整隻手都幾乎被凍得發抖，筆都快握不住，更別談寫字了。因此，中英文作文的字跡都特別差。所幸，報考武大的考生都面臨同樣的雪災這種惡劣的條件，就看誰更耐寒。
那年備考期間，那場雪災之前的雪地裡，曾留下了我的很多腳印：每天晚飯後，在小區的雪地裡，邊散步邊背單詞或英文諺語。室內都有暖氣，不曾料考場無暖氣（武大現在的硬體條件早已改善）。２００８年的第一場雪，是武漢市近五十年一遇的雪災。
經歷各種考驗後，我終於能得償所願。
大寶出生於庚寅年陽曆三月初，那天的武漢，也下著雪……
期待邂逅的雪
大寶去年冬天一直期待與同學們在校好好打雪仗、堆雪人。結果，武漢整個冬天只下過一次雪。那天正好是周末，她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開始歡呼，然而，不到半小時，大雪「嘎然而止」。路面還來不及積雪，它就自己化成了水。
去年１２月，聽說北京有雪，我們帶她去北京看雪景，但是：
晚來雪漸融，但見北京藍。
看上去簡單的兩句，分別仿寫自白居易《問劉十九》中的「晚來天欲雪」和王維《鹿柴》中的「但聞人語響」。
我們一直期待著邂逅一場雪，它是那麼圓融。雪，帶走了所有傷痛，將流年終止於記憶中的過往。
我們一直期待著邂逅一場雪，它是那麼純潔。雪，帶走了所有汙垢，為大地穿上高貴華麗的衣裳。
我們一直期待著邂逅一場雪，它是那麼浪漫。在風花雪月裡，大雪紛紛揚揚，為人世間的所有羅曼蒂克締造夢想劇場。
我們一直期待著邂逅一場雪，它是那麼喜悅。在琴瑟和鳴中，雪花玉琢銀裝，為普天下的所有慈悲喜舍奉獻豐收暢想。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總結自《大方廣佛華嚴經》卷第十七：三世一切諸如來，靡不護念初發心。
「初心易得，始終難守。」總結自《大方廣佛華嚴經》卷第十九：如菩薩初心，不與後心俱。
願我們：初心既得，始終堅守。
願我們每個人的人生都能邂逅那場圓融、純潔、浪漫而喜悅的雪。
【注】：本文２０２０年１１月２２日寫於武漢。文章為筆者原創。圖片除筆者的朋友圈截屏以外，其他圖片源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