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前言:
林追求自由與幽默,廖擁抱規矩與寬容,相輔相成,合成一對璧人,兩人在一起已經是一首美妙的情詩。
林語堂
【兩人的互補】
語堂愛靜。其妻廖翠鳳喜歡熱鬧。
語堂出身於一個快樂的牧師家庭,崇尚個性自由,不守規矩。翠鳳在重男輕女的舊式大家庭長大,一言一行,都要符合大家庭的生存規則。基督教的清規戒律,要求她忍辱負重,吃苦耐勞。雖然語堂一直教她遇事樂觀,享受人生,可幼時的教育已經在思想上扎了根,她謹慎地過著每一天。
語堂討厭一切形式上的束縛,如領帶、褲腰帶、鞋帶。翠鳳每次出門,非得打扮整齊,胸針、手錶、耳環、連衣服邊角的皺褶,也得燙平。她還要求語堂這樣做,常常盯著語堂,不等她開口,語堂學著她的口吻,說:「堂啊,你有眼屎,你的鼻孔毛要剪了,你的牙齒給香菸燻的黑了,要多用牙膏刷刷,你今天下午要去理髮了……」翠鳳不僅不生氣,反而得意的說:「我有什麼不對?面子是要顧的嘛。」
吃飯時,語堂專揀肉吃,翠鳳卻愛吃魚。語堂愛吃翅膀、雞脖子,凡是美食家們愛吃的東西,他都喜歡吃,可翠鳳從來只揀切的周正的肉塊,如雞胸或雞腿。
廖翠鳳是塵世的、精明的。一個在精神世界漫遊的作家,需要這樣的妻子。每當林語堂合上書,擱下筆,亞里斯多德、柏拉圖、尼採等離他而遠去,一桌熱氣騰騰的可口飯菜,還有笑吟吟的妻子,溫馨的家等著他,幸福的感覺慢慢充盈整個心房。
林語堂常說:「我好比一個氣球,她就是沉重的墜頭兒,若不是她拉著,我還不知要飛到哪兒去呢?」
有了女兒,語堂隨著女兒管翠鳳叫「媽」。他從書房出來,總是像小孩子般的問:「媽在哪裡?」有時,膩煩翠鳳的管教,語堂會說:「我以為我早就小學畢業了。」翠鳳不說話,笑眯眯的看著,語堂乖乖的去做翠鳳交代的事。
語堂對此有感而發:「才華過人的詩人和一個平實精明的女人在一起生活,顯然,富有智慧的,往往不是那個詩人丈夫,而是那個平實精明的妻子。」
當很多文化名人拋棄舊家庭的髮妻,另找時髦的知識女性時,翠鳳也擔心丈夫會喜新厭舊,林語堂就安慰她:「鳳啊,你放心,我才不要什麼才女為妻,我要的是賢妻良母,你就是。」
【兩人的愛情】
1966 年,漂泊了大半輩子的林語堂定居臺灣,把生命中最後一個家安在了臺北陽明山仰德大道二段141號。1969年1月9日,陽明山林家花園的客廳裡,一對喜燭點燃了。這一天,是林語堂廖翠鳳夫婦結婚50周年紀念日。林語堂送給廖翠鳳一個勳章,上鑄「金玉緣」三字,並刻有詹姆斯 惠特坎 李萊的名詩《老情人》。
林語堂將其譯成中文五言詩:「同心相牽掛,一縷情依依;歲月如梭逝,銀絲鬢已稀;幽冥倘異路,仙府應悽悽;若欲開口笑,除非相見時。」林語堂74歲的「老情人」廖翠鳳忍不住淚水漣漣。
原文:
An Old Sweetheart of Mine
by James Whitcomb Riley-
When I should be her lover
forever and a day
And she should be
my faithful sweetheart
till her golden hair was gray
And we should be so happy
when either"s lips were dumb
They would not smile in heaven
till other's kiss had come
林語堂與妻子廖翠鳳
用文字
記錄無悔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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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編輯 | 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