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郎古國
夜郎古國是中國歷史上神秘的三大古國之一,它和樓蘭古國、大理古國一起豐富絢麗了大中華的民族文化。而這三大古國的命運各又不相同,樓蘭古國消失在沙漠,大理古國成為著名的旅遊勝地,夜郎古國僅在人們腦中留下一句「夜郎自大」的成語。
夜郎古國的歷史大致追溯到戰國至西漢成帝和平年間,存在約300年後神秘消失。夜郎故事首見於司馬遷《史記·西南夷列傳》:「西南夷君長以什數,夜郎最大。」滇王與漢使者言曰:「漢孰與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不通,故各以為一州主,不知漢廣大。這個很平常的故事後來便演變成家喻戶曉的成語「夜郎自大」。
西南夷在歷史上泛指雲貴高原與川西的古老民族,夜郎文化便是西南古老民族文化的代表。赫章可樂「西南夷」墓葬群的考古發掘,為神秘的夜郎文化揭開了輝煌的一角。出土的大量文物,反映了戰國至秦漢時期獨特的夜郎民族文化,以及秦漢時期的漢文化與夜郎民族文化相融合的特點,對探究古夜郎族屬和地域文化提供了重要依據。
考古專家和史學家們將歷史的發掘與文獻對照研究推斷,在戰國至秦漢時期,可樂地區很可能是屬於夜郎國的重要「邑聚」或「旁小邑」的境地。可樂地處滇、黔邊界,夜郎在建邑可樂時,已發展到鼎盛時期。夜郎王為了擴展地域,先後在雲南、四川、貴州等地區多處建立城池,由於夜郎王在這些城池都有過短時間居住,便成了後人爭夜郎古國的理由。
從可樂「西南夷」墓群看,只能說明可樂當時的繁榮,夜郎的都邑究竟在何處,疆域有多大,發掘才剛剛開始。目前除了可樂遺址外,在周邊地區發掘的遺址中,還陸續出土一批夜郎時期地方特色的重要文物。據此,多數人認為夜郎國的地域除了貴州西部和雲南東北部外,可能還包括四川南部及廣西西北部地區。
大約在戰國時代,夜郎已是雄踞西南的一個少數民族君長國。漢武帝時,唐蒙奉命於公元前135年出使南越國,了解到夜郎位於巴蜀通往南越的要道上,有便捷的水路可通抵南越的都邑,便向朝廷建議開發西南夷,依靠巴蜀的富裕、夜郎的水路和精兵,有效控制南越的分裂變亂。漢武帝採納了他的建議,在夜郎地區設置郡縣,將夜郎劃入版圖。公元前111年,夜郎派兵協同徵伐南越反叛,遣使入朝,漢王朝授予夜郎王金印。
夜郎滅國於西漢末期,漢成帝河平年時(公元前28—25年),夜郎與南方小國發生爭鬥,不服從朝廷調解。漢廷新上任的牂牁郡守陳立深入夜郎腹地,果斷地斬殺了名叫興的夜郎末代國王,並機智地平定了其臣屬及附屬部落的叛亂。從此後,夜郎不再見於史籍。
二、樓蘭古國
樓蘭在歷史上是絲綢之路上的一個樞紐,中西方貿易的一個重要中心。中國史籍中最早關於樓蘭國的具體記載,見於《史記·大宛列傳》。根據記載,我們知道樓蘭是一個西域小國,建國於鹽澤邊上,有城郭,然而「兵弱易去」。這裡的「鹽澤」,指的是羅布泊。
漢時的樓蘭國,有時成為匈奴的耳目,有時歸附於漢,介於漢朝和匈奴兩大勢力之間,巧妙地維持著其政治生命。由於樓蘭地處漢與西域諸國交通要塞,漢不能越過這一地區打匈奴,匈奴不假借樓蘭的力量也不能威脅漢王朝,因此,漢和匈對樓蘭都盡力實行懷柔政策。
漢武帝派博望侯張騫出使大月氏,締結攻守同盟失敗。此後派遣大軍討伐遠方的大宛國,又多次派遣使者出使西域諸國。這些使者通過樓蘭的時候,樓蘭由於不堪沉重的負擔,以至殺戮使者。漢武帝終於派兵討伐樓蘭,結果作為降服的證據樓蘭王子被送至漢王朝作人質。樓蘭同時也向匈奴送去一個王子,表示在匈奴和漢之間嚴守中立。
漢昭帝時,樓蘭改國名為鄯善,並請求朝廷駐軍伊循。漢昭帝便在伊循城「設都護、置軍候、開井渠、屯田積穀」,從此樓蘭便成為中央政府控制西域的戰略支點。東漢時,樓蘭在絲綢之路上依然佔據著重要的位置。東漢政府在樓蘭大規模屯田,開發樓蘭。
東晉後,中原群雄割據,混戰不休,無暇顧西域,樓蘭逐漸與中原失去聯繫。到了唐代,中原地區強盛,唐朝與吐蕃又在樓蘭多次兵戎相見。「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 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 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李白《塞下曲》)。「青海長雲暗雪山, 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王昌齡《從軍行》)可見,樓蘭在唐朝還是邊陲重鎮。然而,不知在什麼年代,這個繁榮一時的城鎮神秘地消失了。樓蘭古國究竟在何方呢?成了人們猜了若干世紀的不解之謎。
樓蘭城從沙丘下被人發現,得益於一個戲劇性的情節。1900年3月,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沿塔裡木河向東,到達孔雀河下遊,想尋找行蹤不定的羅布泊。3月27日,探險隊到達了一個土崗。這時,糟糕的事情發生了,斯文·赫定發現他們帶來的水洩漏了許多。在乾旱的沙漠中,沒有水就等於死亡。他們於是去尋找水源,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一座古城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有城牆,有街道,有房屋,甚至還有烽火臺。
斯文·赫定對這座古城進行了發掘。發掘現場不斷有小塊毛氈、紅布、棕色髮辮、錢幣、陶片等出土。隨著發掘的不斷展開,終於有大批的漢文、佉盧文木簡、紙文書和一些粟特文書以及精美絕倫的絲、毛織品, 別具風格的木雕飾件出土。他發現古城出土的佉盧文木簡牘上多次出現「Kroraina」一詞,根據在遺址內發現的漢文簡牘將此城稱為樓蘭,因而推定樓蘭是「Kroraina」的譯音。
1979年和1980年,新疆科學工作者對它進行了幾次詳細考察,終於揭開了這個被風沙湮沒1600多年的「沙中龐貝」之謎,使人看到了它的本來面目。
樓蘭古城的確切地理位置在東經89度55分22秒,北緯40度29分55秒。它佔地面積為10萬8千多平方米。城東、城西殘留的城牆,高約4米,寬約8米。城牆用黃土夯築;居民區院牆,是將蘆葦紮成束或把柳條編織起來,抹上的粘土。全是木造房屋,胡楊木的柱子,房屋的門、窗仍清晰可辯;城中心有唯一的土建築,牆厚1.1米,殘高2米,坐北朝南,似為古樓蘭統治者的住所;城東的土丘原是居民們拜佛的佛塔。
關於樓蘭的消失,一直以來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說法一:樓蘭消失於戰爭。公元五世紀後,樓蘭王國開始衰弱,北方強國入侵,樓蘭城破,後被遺棄。
說法二:樓蘭衰敗於乾旱、缺水,生態惡化,上遊河水被截斷後改道,人們不得不離開樓蘭。樓蘭曾頒布過迄今為止發現的世界上最早的環境保護法律。
說法三:樓蘭的消失與羅布泊的南北遊移有關。 斯文·赫定認為,羅布泊南北遊移的周期是1500年左右。3000多年前有一支歐洲人種部落生活在樓蘭地區,1500多年前樓蘭再次進入繁榮時代,這都和羅布泊遊移有直接關係。
說法四:樓蘭消失與絲綢之路北道的開闢有關。經過哈密(伊吾)、吐魯番的絲綢之路北道開通後,經過樓蘭的絲綢之路沙漠古道被廢棄,樓蘭也隨之失去了往日的光輝。
說法五:樓蘭被瘟疫疾病毀滅。一場從外地傳來的瘟疫,奪去了樓蘭城內十之八九居民的生命,僥倖存活的人紛紛逃離樓蘭,遠避他鄉。
說法六:樓蘭被生物入侵打敗。一種從兩河流域傳入的螻蛄昆蟲,在樓蘭沒有天敵,生活在土中,能以樓蘭地區的白膏泥土為生,成群結隊地進入居民屋中,人們無法消滅它們,只得棄城而去。
說法七:由於中亞遊牧民族侵入, 導致本土文化被毀滅,當地的居民逃往他方,樓蘭隨後就走向了衰亡。
三、大理古國
沒有來過大理的人,認識大理大都源於兩個出處,一是金庸先生的小說,小說中段皇爺的「一指神功」點出了南昭古國的清遠神秘,引人掩卷遐思;二是六十年代的《五朵金花》隨著一曲唱遍大江南北的「蝴蝶泉邊來相會」,大理秀美的風光也廣為人知。
其實,大理有的遠不止這些。大理歷史悠久,文化燦爛,是雲南最早的文化發祥地之一。遠在四千多年前,白族先民就在這裡繁衍生息,秦漢之際,大理與內地的交往由於蜀身毒古道而極為密切。博望候張騫西域歸來後關於這條通道的報告,引發了漢武帝經營西南邊疆的雄心。西漢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漢朝在這裡設置了隸屬益州郡的葉榆、雲南、邪龍、比蘇、崔唐、不韋等縣。隋及唐初,居住在洱海區域的原始居民從事狩獵、捕魚,以及種植水稻和飼養家畜,有較高的農業生產水平。並在洱海西面建築了太和、羊苴咩、大釐等較大的城邑,洱海的南岸建有石和、石橋等城。一度成為雲南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後晉天福二年(937 年),通海節度段思平滅大義寧,自立為王,改國號為大理,定都羊苴咩城,建立了以白族為主體的少數民族政權。宋哲宗紹聖元年(1094),升泰廢段正明,自立為王,改國號為大中國。升泰去世後,其子遵遺囑還王位與段正明之弟段正淳,段氏復立,史家稱之為後理國。
大理國從形成到滅亡共經歷了350年的時間,這是一個經濟、文化各方面高度發展的時期。民間貿易,物資往來頻繁;手工業、農業生產等技術發展迅速;建築、雕刻等造型藝術技術精湛;特別是宗教文化與本地民族宗教信仰高度融合。
大理氣候溫和、溼潤、雨量適中,為農業生產提供了先天的優勢,使大理的農業與中原地區水平基本相當,元初郭松年到大理,看到的是「灌溉之利達於雲南之野、禾麻蔽野、溉田千頃」的景象。大理的畜牧業也很發達,其出產的良馬聞名遐邇,每年都有數以千匹精壯良馬被運到內地販買。
段正淳復國後,依舊大權旁落,高氏家族依然掌握實權,世襲宰相,稱「中國公」。高家極力擴充實力,通過分封子弟佔據了大片領地。高泰明的堂弟高祥明,在宋徽宗崇寧二年(公元1103年)居然贈送給段正淳農奴32000戶,皇帝接受臣子的饋贈在歷史上實屬少見。
大理國就這樣在內部的統治危機中,逐漸走向衰落。蒙古滅金之後為了對南宋形成兩面包抄的夾擊戰術,決定先徵服大理。1253年,忽必烈率領率領10萬大軍,分兵3路進攻師南下,長驅直大理國入,大理國內各部落紛紛投降。同年十二月,蒙古攻陷大理城,大理末代國君段興智棄城而逃。1254年,蒙古大軍活擒段興智,存續300餘年的大理國這樣退出了歷史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