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鳥塘拍鳥時,同一鳥塘拍鳥的江西省餘老師讓我看他拍的江豚。據餘老師的朋友介紹,餘老師是中國拍江豚的第一人。看到照片,我覺得江豚拍得非常好,神了!正在翻看這些精美的照片,看著看著,哇!口袋雀!這不就是我多年來苦苦找尋、但至今沒找到的小精靈嗎?我立即問了拍攝時間,餘老師說是前天拍的。我心底暗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我緊接著問他要了拍攝地點、拍攝的照片、甚至GPS定位圖……雖然這樣有些不禮貌,但是我還是厚著老臉把這些信息都要來了。有了這些信息,我心理盤算著:明天就去拍它……。
回想起「口袋雀」,它是我小時候在家鄉的夢。稻田邊的小河長滿竹子,竹子尖尖掛滿一個一個「小口袋」,可愛的小鳥在口袋旁邊跳出跳進,煞是可愛。離開了家鄉,就再也沒有見過。算算有40多年了。2012年,我到昌寧溫泉鎮下鄉,萌發了尋找「口袋雀」的念頭。在為昌寧縣拍攝出版《美麗昌寧》時,跑遍了昌寧縣13個鄉鎮,但沒尋到「口袋雀」的影子。請村幹部幫忙找,還真有幾個人來說找到了,去看了,卻都不是。記得有一次,一位村支書又對我說找到了,我立馬開著車前往他所說的林區,去哪的路僅比車寬一點,非常狹窄,周圍是高山。路上來了一輛對頭車,沒法錯車,只好倒車,倒了幾十米才找到一個路口,好不容易才讓對頭車過去,好驚險。我暗自慶幸:還好自下鄉這兩年車技提高了不少。上到山頂,最終只是拍到了一窩「菜鳥」。每年4月是「口袋雀」做窩的季節,為了實現未了的心願,我回到家鄉去找。家鄉的小河不見了,竹林也不見了,都蓋起了房子,我又到類似環境的傣族寨子去找,也沒找到。經過幾番尋找,最後一位傣族老人告訴我,這種鳥現在看不到了。
這種鳥體型不大,頭頂部為金色,鳥巢像口袋,所以叫「口袋雀」。「口袋雀」的鳥巢高掛在樹枝、竹子下面,如同搖籃一樣,鳥體長約140毫米,而巢卻有幾百毫米長。巢的製作方法很講究,它將銜來的細草一端緊緊地系在樹枝,然後向下做成一個輕巧而牢固的實心巢頸,由巢頸往下,外壁逐漸增大,中間形成空心的巢室,巢室裡放一根橫杆,可站在橫杆上歇息。巢室內常發現有泥團,可能是藉此增加巢身的重量,避免被風顛覆。「口袋雀」還有另外一個名稱叫「織布鳥」,因小鳥在做鳥巢時用嘴刁來一根根細細的小草(蘆葦葉子),然後用嘴進行編制,形似人類織布,所以人們形象地稱之為「織布鳥」。鳥巢由成千上萬棵草、嫩枝等穿梭交織而成,均為織布鳥用嘴一根一根地編織,可見織布鳥之靈巧,鳥巢編織工程之巨大。小時候,我常見一棚竹子樹上懸吊著10多個巢,群鳥環繞飛舞,甚是好看。雖然巢間相距很近,但它們從遠處飛來,能準確無誤地辨認自己的巢,沒有進錯「家門」的現象。這種巢如同一個個搖籃,在微風吹動下,輕輕地搖擺,雛鳥生活在巢內很舒適,真是鳥的「童話世界」。
在鳥塘拍鳥的第二天是個陰天,我們根據餘老師的定位信息出發了。為慎重起見,我們諮詢了當地的鳥專家,他們目前也是只在那裡找到了「口袋雀」。行至下午,GPS定位提示我們到了。比對要來的照片,環境完全不對。一起來的攝友杜老師來過這地方,他說:「餘老師說過要過了國門,往前走一兩公裡左右,到0號界樁往左岔路走200米就到了」。這時,我們感覺到這個定位不夠精確呀。我們又向前走了幾公裡,看到一個壩子,繼續前行一段距離,抵達國門附近,見到了0號界碑。哈哈,左邊的環境和照片上的一樣,應該就是這裡。我們往左邊的道路開了過去,遠遠望去,有一棵棕樹,樹下有一戶人家,就是那裡,棕樹葉上掛著兩個口袋,是「口袋雀」!「奶奶的,找了這多年,終於在靠近緬甸邊境的這小鎮找到了這小東西」。「口袋雀」在那歡快地翱翔著呢,跳下車來,我們架起相機開拍了……過來一位景頗族老人,問我們幹嘛,我說:「拍那『口袋雀』」。他說:「哎,這種鳥吃穀子太厲害了,現在不種穀子,這種鳥少掉了……」在拍攝中我們沒忘做了GPS定位,但願這次定位是準的。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還好小王提醒我們還要返回保山,天也下起雨了。告別小精靈時,我們還是有些依依不捨呢。小王也打趣地對我們說:「要不是下雨,你們倆還不想走,想留下來了吧」。「嘿嘿……」沒有回答。看看時間,下午五點多了,回到保山還有300多公裡的路要走,但值得,大家都有一種美美的滿足。
根據照片,我用手機查了資料,這種「口袋雀」我以為是「紋身織布鳥」,但我還是不敢大意,把圖片和鳥名發給了浩輝先生(原香港觀鳥會主席)進行確認,浩輝先生說這是「黃胸織布鳥」。果然不是我原以為的鳥名。嘿嘿,看來自己要學的東西還真多。(圖/文 毛 三)
編輯:姜永華
責任編輯:楊清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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