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荔雖然是藤本植物,但莖幹呈木質化,攀援或匍匐狀,在山間野樹、斷垣殘壁上生長特別旺盛。
薜荔的葉子很有意思,結果枝和不結果枝上的葉子大小、形狀完全不同。不結果枝節上有不定根,主要用來攀爬,葉卵狀心形,長約2.5釐米,薄革質,基部稍不對稱,尖端漸尖,葉柄很短;結果枝上無不定根,革質,卵狀橢圓形,長5~10釐米,先端急尖至鈍形。
結果枝
這個季節,有幾片薜荔的葉子已經變成了好看的黃色,我採了一片,可以明顯感覺到薜荔的葉子很硬,脈絡清晰,很有質感。
薜荔屬於桑科榕屬植物,它的花和無花果一樣是隱頭花序。榕屬植物的花非常神奇,聚生在內陷的花序託內,這樣花粉就無法通過風來傳播,當然,一些普通的傳粉昆蟲如蜜蜂、蝴蝶也承擔不了這個任務。有一種專門的昆蟲為榕屬植物傳粉,那就是「榕小蜂」。
在薜荔饅頭狀的花序託開口處,有一個旋轉式的通道,這個通道很小,只有榕小蜂能夠識別並進入這一秘密通道。榕果和榕小蜂之間的關係,特別能夠代表植物和動物之間奇妙的關係。植物和動物在這裡相互配合,它們有時是朋友,有時是敵人,交織著錯綜複雜的關係,只要能夠探尋到其中1%的秘密,就會令我們欣喜不已。
薜荔花分雌雄,卻有三種類型:雌花、雄花和癭花。雌株上只有雌花,雄株上卻有雄花和癭花,其中癭花是由雌花特化而來的中性花,既不傳授花粉,也不孕育果實,是專門為榕小蜂提供產卵和孵化的場所,因而也可以說是榕小蜂幼蟲的「房子」。榕小蜂寶寶的成長並不需要媽媽提供食物,而是依靠薜荔果內的漿汁生活。
薜荔的果也分雌雄。雌果的底部尖,豎切面約為橢圓形;雄果的底部扁平,豎切面約為拱形。雄果切開之後也有兩種表現形式,一種是裡面沒有果肉,中間是空心的,果內壁為紫粉色;另一種是裡面有果肉,果內壁紫粉色,果肉佔據空間較小。
我國有關薜荔最早的記載可見於《山海經》《楚辭》等古籍。屈原在詩中多處寫到薜荔:「採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薜荔柏兮蕙綢,蓀橈兮蘭旌。」看來屈原是很喜歡薜荔的。
唐代時薜荔已入藥,明清時,人們對薜荔的認識及開發利用更為深入。清吳其浚《植物名實圖考》:「木蓮即薜荔,自江而南,皆曰木饅頭。俗以其實中子浸汁為涼粉,以解暑……薜荔以楚詞屢及,詩人入味,遂目為香草。」可見明清時食用薜荔已很普遍了。
木蓮豆腐
每到夏季的夜晚,散步的路上總會見到很多賣木蓮豆腐的小攤。在夜色中運動的人們,習慣在運動完吃一碗木蓮豆腐來解暑。這木蓮豆腐就是用薜荔的種子做成的,因為種子中含有豐富的黏滑膠狀物,用力揉搓到水中,水就會凝結成濃稠的膠質,吃的時候裝一碗,加一點糖,放一點薄荷,在炎炎夏季裡,冰爽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