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美國林務局的搜救員,我不知道哪些地方能發表這些詭異的事情.」(下)

2021-02-20 韋一同

#KD講述的一起意外死亡。不靈異,但是很意外 

在她告訴我的所有悲劇性故事之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卻是發生在她仍是菜鳥的那個事件。她說那時,她們團隊接獲一起案件。有個經驗老道的登山客已經超過兩天還沒回家。他的妻子非常憂心,認為他肯定是出了意外,因為他過去從來沒有晚歸的經驗。於是,她們派出搜救團隊前往尋找,路途中還必須爬上一座聽起來深具挑戰性的山脈,最後才終於來到一個相對平坦的區域。

KD察覺雪地上出現一些血跡,於是她又沿著這條線索,一步步前進。然後她開始看到地上散落一些肉塊組織。當下她不知道這些肉屑是打哪來的,但隨著她走得愈遠,漫灑地上的肉塊就愈來愈多。最後,她循著這些血淋淋的肉屑來到一座懸崖底端。同時,也發現這名登山客。她說,這名登山客倒在一大片血泊之中,這樣的血量是她前所未見的。 

當時那名登山客面朝下的躺著,一隻手往頭頂上前伸,像是他到臨死前仍在拼命爬行。然後她又舉步向前、湊近一看,便看到他被開腸破肚的腹部。想必這就是她一路走來所看到的那些肉屑的來源處。而這傢伙的腰包裡還插著一根冰鎬,上頭也同樣沾滿著血跡。當然,他們永遠都無法知道當初實際情況到底如何。但她說,若依她所推測,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這傢伙原先可能想藉助他的冰鎬,攀上另一個區域。但他很可能不小心鑿到了一個土質相對鬆散的區塊上,所以整個人失去平衡,人就墜了下來。 

而就在這下墜的途中,或者就在跌到地面的時,他被自己的冰鎬給刺穿了,腹部鑿出一個大洞。但他卻還留著最後一口氣,於是拖著身子一路往前爬,並在爬行途中留下他的腹部肉屑。最後,才在那座懸崖底下斷氣。雖然KD沒被這些肉屑嚇到,但我猜後續前來幫忙把屍體移走的那些人,在將屍體翻面、看到那些掉出來的腸子的同時,應該難免抑不住嘔吐的欲望。 

#KD自己的經歷 

事情發生在KD還是菜鳥的時候,那次她不小心跟她的訓練隊伍走散了。當時,他們正在一座已經摸清地形的高山上,學習高海拔區域的相關知識。但由於她想上廁所,所以她選在用餐時間暫時離開一會兒,打算獨自走到約五十碼外如廁。而接下來的故事,我將直接轉述她當時告訴我的話:「所以我就先去小便。解決完畢,便打算回團隊。誰知道才走沒五尺遠,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迷路了。而且這絕對不只是『噢,我大概走錯方向了』那麼簡單,那時我實在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 

如果你問我,我可能連當時發生什麼鬼情況都無法告訴你.你能體會嗎?這種感覺就好像你毫無預警的忽然失憶了。完全的迷失自我,同時也亂了陣腳。「所以那當下,我只能傻站在那好一陣子,努力思考我到底在什麼該死的地方,以及,我下一步該怎麼做。但隨著我站在那裡愈久,我的腦袋就愈是渾沌。「所以,我只好又開始走。印象中,我當時只是隨便擇個方向前進。但在步行的路途中,我卻愈來愈迷糊,當初自己到底為何要爬上這座山。 

「我在雪地裡跋涉,然後開始聽到一個聲音,它幾乎在我腦海裡乍響--如果青蛙能講話,聲音大概就像這樣,它很宏亮的呱呱叫著,不斷的告訴我:『沒關係的,沒關係的,你只需要找點東西來吃。找點東西你就能好起來了,只要繼續往前走,去找點東西來吃。吃吧!使勁的吃吧!』「所以我開始張望四周,試圖找出有什麼東西能下腹。我可以對天發誓,這輩子我從來沒這麼餓過。這種飢餓感仿佛是個無底洞,所以我想,那時的我應當可以吞噬掉任何你放在我眼前的東西。我也喪失了時間觀念,所以不曉得自己究竟走了多久,直到,我聽到一個具體的聲音向我迫近。 

「我朝它走近,同時看到另一名搜救員,他的表情看起來真他媽的害怕。他跑來我跟前,問我還好嗎?以及,我該死的怎麼會跑來這裡?但可怕的是,當他跑向我的同時,我卻看到我自己居然把手伸進腰包裡,拿出我的獵刀。「那時我根本不曉得自己在幹麻,滿腦子就想著要吃。只知道如果不吃,我就再也好不了了,所以我必須要進食。他對我大吼著,要我把刀子丟擲一旁,因為他不打算傷到我。然而,就在這乍然一瞬裡,我的意識回來了。 

「我瞬間明白自己身在何處,並把刀子丟到一旁。我跑向他,並問他我究竟離開營地多久。我原先以為,他大概會說我離開了半個小時或一個小時左右。但他卻說,我已經他媽的消失了整整兩天。我攀過了兩個山峰,人幾乎在山的另一端。想必如果我再走下去,可能就會遊蕩到三百裡外的曠野,到時候他們就真的永遠找不到我了。「他不敢置信我怎麼還活著,但當然的,我也不知該作何感想。因為對我而言,時間根本沒過多久。所以我不發一語,靜靜的跟他回去集合點,又被帶回總部,最後再搭乘飛機送往醫院。 

「而抵達醫院後,他們對我做了一堆檢查,試圖查清我的身體狀況。而據他們所推測,我可能有很奇怪的神遊症狀,它有點像是失憶症,或是其他詭異的癲癇症狀,進而促使我的腦部產生異常但實際情況究竟如何,我想我們將永遠得不到答案。「後來,這種情形再也沒有發生過。但我能告訴你,我再也不敢自己待在那座山了。所以之後要是其他人問我,幹麻連上個廁所都要人陪。我也只好跟他們說,聽我的尿尿聲,也比讓我在這座冷得要死的山上消失兩天好吧!」 

#搜救員先森的另一個前輩EW的故事 

我下一個聊天對象是EW,他是我們團隊的老前輩,擔當救護員一職。所以他偶爾會到我們中心來幫忙,但並非全職人員。尋找失蹤孩童是他的強項,他就像是有第六感一樣,總是能知道那些孩子待在哪。他是所有資深前輩中的傳奇人物,但如果你誇獎他,他可能會害羞。某天晚上,他坐下來跟我們一同用餐,於是我們開始交換故事。起初,多數人都是一派輕鬆,但當我們談到詭異的案件時,我提到我有個朋友曾經走上樓梯。E.W沉默了,一會後才問我,有沒有聽說前幾年有個男童在他所服務的那座公園失蹤的案例。我說沒有,於是他娓娓道來這個故事…… 

當時他們出動前往尋找一個男孩,喬伊,一個在河邊失蹤的11歲孩子。當然,那時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孩子肯定是墜河淹死了。但當他們把搜救犬牽來現場後,搜救犬們卻將他們帶離岸邊,前進旁邊一座非常茂密的森林裡。而通常當我們尋找失蹤人口時,都是以網格模式來進行搜索,之後再就每個『方格』徹底查找。但當EW的團隊進行這種搜索模式時,他們卻注意到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 

搜救犬們總是能在交替的方格找到喬伊的氣味,卻又在附近的方格失去他的行跡。意即,如果將網格模式比喻作棋盤的話,喬伊的氣味只會隨機出現在黑色方格中,但從來沒有出現在紅色方格內。當然,這種狀況是極度不符合常理的,因為一個孩子怎麼能蹦蹦跳跳的如此遠,而不沿途留下他的行跡?那時EW和他的搭檔進入另一個新方格進行搜索。忽然間,EW發現到在他們前方約略五十碼處,出現一座樓梯。他告訴他的搭檔,他們得湊近一點查看,但他的搭檔卻果斷拒絕,說他絕對不接近任何一座樓梯。即使它外觀平凡,他也不想假裝它們真的那么正常無害。所以讓EW要去就自己去,他會在原處等他。 

聽到這種話,E.W很生氣。但他的第六感卻告訴他,那個失蹤的孩子就在那裡,而他也不想強迫他的搭檔牽涉其中:「於是我就自己走向那座樓梯。它看起來很小座,像是擺在地下室裡的那種。我不覺得它裡頭蘊含什麼詭異能量--我指的是那座樓梯,所以我不會感到害怕或是擁有其他負面情緒。我想,也許我就像其他人一樣,說穿了只是不想去多作臆測罷了。 

「總之,我湊近一看,便看到有個東西躺在樓梯底層,姿態蜷縮而糾結。這時我的內心頓時一揪,因為在這之前,我們總是喜歡將事情往好處想,希望能找到的是個依舊活蹦亂跳的孩子。畢竟,他也不過才失蹤幾個小時而已。「但此刻我知道,它就是那個孩子,只是已然成為一具冰涼屍體。他整個身體蜷縮成球狀,緊抱著腹部。像是死時承受著極大痛楚。但他身上卻沒有任何血跡,除了他的嘴唇與下巴有自己咬傷的痕跡。 

「我打開無線電,告訴他們我已經找到他了、並把他的遺體運回去。看到自己兒子的屍體,他那可憐的家人簡直心要碎了,不敢置信他們的孩子已經死亡,畢竟他也才失蹤沒多久。「然而對我們而言,更重要的是,我們居然連他致死的原因都找不到,這才是最悲慘的。而依我猜想,這孩子可能是吃了什麼有毒的果實,因為他死時還抱著他的腹部。但我決定不對此多加置喙,畢竟對於這對傷心的父母而言,失去孩子已經夠悲慘了,他們不需要無能的搜救員來指手畫腳。 

「最後,他們便把他帶走了,而我也回了家,並試著不再回想這件事。我實在恨極發現這些孩子的屍首,大人的也是。縱然我喜愛這份工作,這卻成為讓我想辭職的原因之一。因為我本身也有兩個女兒,我完全不敢想像,哪天我也可能以這種方式失去她們.」說到這裡,他語帶哽咽。但我卻不太懂得處理這種場面,畢竟看到一個大男人哭實在挺彆扭,所以我有些手足無措。好在,他最後還是強忍住了情緒,繼續說道: 

「我們並不常聽到驗屍官回報這些人的死因,因為這不是我們該知道的。我猜,這大概也是『礙於法律』一類的垃圾原因,所以把死因透漏給我們是有違行規的事。「但恰好,我有個在警署工作的朋友,如果我問的話,他通常很樂意把一些有趣的資訊透漏給我。所以約莫一個禮拜後,我接到他的電話,他問我是否還記得那個孩子。而當然的,我怎麼可能忘記。於是他又說,他們那發生一件超級古怪的事。 

「他對我說:『EW,兄弟啊,你大概會認為我瘋了,但事實上連驗屍官自己都不曉得這 
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過去他也從沒遇過這種情況……』「我朋友說,當驗屍官解剖這個孩子時,他也不敢置信他親眼所見的景象。因為這個孩子的內臟看起來就像是瑞士起司那般,除了心臟跟肺部仍保持完好以外,其餘的每個器官,都被打滿25美分(#1)大小的孔洞。(譯註#1:美國通用錢幣,直徑約2.5公分。) 

「包括他的腸子,他的胃,他的腎臟,甚至他的睪丸,都被無數個孔洞打穿。而我朋友說,驗屍官描述這些孔洞,就像是有人拿打孔機打出來的,每個孔洞都非常整齊俐落。「但奇怪的是,這孩子的外觀竟然毫無毀損,從內至外沒有一道傷口。所以同在驗屍現場的人說,這種情況像是有個傢伙在清理他的來福槍時,順便也往肚子裡灌了一年份的鉛彈。 

「但是最後還是沒人知道,造成這種傷勢的確切原因。所以我的朋友問我,過去有沒有聽過這種案例,或是見過類似的情形。但我也從來沒聽過這種怪事,所以我只好跟他說我幫不上忙。「而據我所知,後來驗屍官在報告書上也只寫到『死於大量內出血』一類的死因而已。至於實際上真相是什麼,我們依舊無從知曉。「我想我永遠忘不了那個孩子。甚至有時候,我還會因此做惡夢。所以,我從來不打算讓我的孩子獨自前往那座森林,就算我們一起去了,我也不可能讓她們離開我的視野。我以前確實很喜歡這座公園。但因為那個案例,還有其他類似的事,終於逐漸讓我心生倦怠...」 

講到這裡,晚餐時間也結束了,所以我們開始收拾東西,並且各自回到我們的木屋。但在我們各奔東西前,他按著我的肩膀,看著我的雙眼認真地說道:這座森林存在某些非常糟糕的東西。而且這種東西不會管我們是否有家庭、是否是條鮮活的性命,也不會在乎我們是否擁有能思考與感受的能力。他讓我千萬保重,然後就離開了,後來我再也沒機會跟他說過話。但即使如此,這個故事仍會在我的心裡永久長存。 

#另另一個前輩PB的故事。又是「樓梯」相關 

跟P.B認識是純屬巧合。他是另一位搜救員前輩,已經入行許多年。之前,我們曾在訓練營裡一同搭檔,進行網格搜索。那時我們談論彼此對於這份工作的熱愛,以及,我們曾經看過的東西。有一次,我們經過一座舊階梯,它看起來就像從瞭望臺裡搬出來、再被擺到我們所在的這塊區域的。那時,我便輕描淡寫的提到,其實我對這些樓梯深感興趣,並且希望能更深入能了解它們。他先是沉靜了好一會兒,模樣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他還是讓我把無線電關上。顯然接下來要說的,是從來不被允許接觸的話題。 

大約在七年前,他跟一個菜鳥一塊搭檔。遊走在那座公園裡某個時常發生怪異事件的區域。比如神秘消失事件,森林裡的怪異火光,奇怪的聲響,之類的事情在那裡層出不窮。菜鳥顯然被這些傳說嚇壞了,不斷嚷嚷著:『有怪東西要跑出來了』。根據PB所說:「這傢伙就是無法停止談論『羊男』。整路上老是『羊男』長、『羊男』短的。最後我終於忍不住告訴他,這裡多的是其他能害怕的東西,所以像是什麼羊男之類的東西,還是暫且丟到一旁吧。 

「這菜鳥很好奇我指的是什麼,但我卻懶得多談,只叫他乖乖閉嘴然後跟緊腳步。後來,我們又爬上一座小山。而在此時,在我們面前十碼處,出現了一座樓梯。「當時,這個菜鳥止住步伐,死盯著那座樓梯。就只是站在那,然後死盯著它。我跟他說,『看到了吧?這才是你該害怕的東西』。而菜鳥則錯愕的問我,這種東西怎麼會他媽的出現在這。但我只能告訴他,我所說的是真的——又或者,我被告知的是真的:總之,別 
靠近這座樓梯就對了。 

「其實現在要我告訴你這些事,仍有可能讓我麻煩纏身。但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所以為了讓你別再對這些東西窮追不捨、完全斷絕接近它的想法。我決定告訴你我所知道的——假如你能保證不把我告訴你的任何一字透露出去的話。」理所當然的,我告訴他,我可以保證對此事緘口莫言。於是他再次確保無線電關掉後,再 
次啟口說道: 

「當我剛看到它們時,我們都對此保持緘默,但這個古怪現象依舊出現在這座森林的各個角落。於是,我們警告了所有人--即使他們只是來打工的,我們也告訴他們:有些怪事正在發生。「而我猜,林務局大概疲於應付龐大的觀光客消長率了,於是讓職員們籤署協議書,要大家保證不會把他們知道的內情告訴媒體——畢竟FS可不想把觀光客嚇跑,所以他們得先嚇唬菜鳥們,別告訴那些媒體鬧鬼階梯一類的鬼怪故事。 

「不過後來他們發現,其實這個協議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因為我們根本對所見的事物閉而不談,而且是發自內心的不想多說。有數次,即使媒體試圖跟我們聊聊孩子與遊客在這座森林裡消失的事件,我們也從來沒打算提到那座樓梯。「我不曉得這是為什麼,但我猜我們只是……不想承認其中的怪異之處。畢竟這是我們的工作,每天都得待在這座樹林裡,完全沒有必要把自己嚇得半死。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所以,縱使我願意在這裡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切,但在此後,我絕對不會再多說一句。而我也希望,你之後能別在我面前提起這件事。「說起這些樓梯,其實早在公園剛創建時就已經存在了。根據記載,我們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多年前就有人看過這些樓梯。有時候,人們爬上了它可以相安無事;但有時候.聽著,我不想描述得太明確,但有時候,就是會有非常糟糕的鳥事發生。 

「我曾經親眼看過,有個傢伙在爬上最高階時,雙手被瞬間切除。其實他原先只想摸摸樹上的枝葉而已,但一切實在發生的太快了。前一秒他的手分明還在那,一眨眼後就不見。而且是完完全全的消失。我們根本找不到他的手,而那傢伙也差點因此喪命。「另一次,有個女人由於觸到其中一座樓梯,她的腦部血管就這麼爆炸了。而我所謂的爆炸,就如同字面所說的那樣,像顆水球一樣炸裂開來。 

「她搖搖晃晃的朝我走過來,說完『我感覺我不大對勁』後,就在我面前就像一袋麵粉般轟然倒下。在接觸地面之前就已經絕了氣息。「我想我永遠無法忘記她那雙充斥著鮮血的眼睛。在她死前,那雙眼慢慢轉紅。但我卻完全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所以後來我們總是警告大家,別靠這些階梯太近,但總是會有至少一個笨蛋不聽人話。即使接觸的當下沒事發生,之後壞事也會隨之而來。比如要是我們恰好在追尋失蹤的孩子,我們就會失去那個孩子的蹤跡。或是隔天有人離奇死亡,在一個安全區域被切作兩半。 

「我不知道為什麼,但總是會有壞事發生。我不知道這些樓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它們就是在這,而如果我們夠聰明的話,就最好警告那些菜鳥罩子放亮點。」我們又沉默了好一會。我不敢插話,因為我不知道他是否還沒說完。他看起來還有話要說。最後他又開口了:「你有發現,你從來沒看過模樣相同的樓梯嗎?」我點點頭,期盼他能繼續說下去。但他卻始終保持沉默,走到我身旁,然後把話題扯開,說起他在公園裡看過最大隻的那頭鹿。 

後來他沒有再繼續原先的話題,而我也不敢多問。隔天他就辭職了,聽說在太陽升起前,他就離開了總部。他只說他病了。直到後來,我們都再沒有人聽說他的消息.故事先在這邊告一段落吧,接下來幾天我會試著上傳另一部分。但現在正值夏末,公園事務非常繁忙。很感謝大家的長久關注,而我也得說,你們確實成功勾起我對這些怪異事件前從未有的好奇心了! 

#搜救員先森從一位消防員口中聽到的故事。掛在樹上的孩子 

今天要說的案例,是某個曾在訓練中心幫忙辦事的消防員告訴我的。整體故事大致是要把一個孩子從某棵大樹解救下來。而據他所說,在他剛接獲這個案子時,其實還不大清楚狀況。只曉得似乎是搜救員們沒有專業爬樹設備,所以需要他前往支援。因為那棵樹實在太大了,連搜救員都沒有安全上下樹的把握。而恰好在他入行前,就已經是個修剪樹木的師傅。所以對他來說,即便只借用這些老舊器具,想爬上那棵樹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他徒步走了約略兩裡遠,才看到那支搜救團隊。當時,他們正停在附近一帶最高大的樹林前。見他來了,就朝著某棵樹上比了比。他頓時笑開了,並問搜救隊長這孩子是怎麼爬上去的,怎麼都這時代了,還在玩『樹頂上 
的貓咪』一類的老把戲?但隊長卻只搖了搖頭,不願多說,讓他上去把那孩子救下來。當時他確實看到有個東西在上頭,所以第一時間裡他並沒有想太多。但在一爬上這棵樹時,他就開始思考,那些搜救員們是否在整他。 

「——因為這孩子根本不可能爬上這該死的東西啊。它的樹根部分雖然很粗壯,但到了腰處位置樹身就開始變細了。連我都有好幾次得回頭重新爬過,因為我實在不確定它是否能支撐住我。」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繼續往上爬。而當他快到樹頂時,他終於看到枝葉間出現一抹藍影。「那時,我看到有個類似孩童衣服的東西卡在樹枝中間。於是我開始呼喊他,叫他還有力氣的話就試著自己爬來我這。但他始終不發一語,所以我只好再繼續爬,並嘴裡不斷呼喚他的名字,告訴他別害怕,我保證會救他下來。 

「但當我靠近他後,我就知道他是不可能回應我的。我找到了他,也看到了攔住他的東西,那是一個有分岔的樹枝。而他能被那根樹枝攔住實在太幸運了,因為如果沒那根樹枝,他可能就會直接墜落在地——不過這似乎也意義不大了,因為在卡在這棵樹上以前,他就已經死亡了。「我不知道是誰把他擺在這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以及,又是為了什麼原因。總之,這種行為實在很喪心病狂。 

「這孩子的腸子從他嘴裡竄了出來,掛在樹枝上。看起來像棵該死的噁心聖誕樹,用著孩子的腸子裝飾枝葉。然後我又湊近了點看,有些腸子甚至鑽出了他的屁股,掉出他的褲子,從他的褲腳位置顯露出來。「而且,他的眼睛也不見了。我想可能是某個原因,讓他像顆該死的壓力球般,把自己的眼睛噴到不知哪裡去。「還有,你知道當屍體泡在水裡太久會是什麼模樣嗎?它們的舌頭會變得腫大,吐伸在嘴邊——這孩子當時就是這副模樣。而且我至今還清楚記得,當時有一堆蒼蠅在他的舌頭攀爬繚繞。 

「所以我想,我當時肯定是嚇壞了,因為我居然就隨手扳了根樹枝,打算就這麼把那孩子戳下來。因為那時我實在不敢碰他,只好不斷的戳他,直到他自己掉下樹。後來因為這件事,我還差點沒被炒魷魚。但說真的,若真要我一路把那個孩子掛上肩膀、再把他掉出來的腸子跟繩子一樣纏繞在我身體上……我實在做不到。「過去我曾經看過許多孩童屍體,數量非常的多。像我曾經在某個火災現場,找到一個被藏在裝滿水的浴缸裡的孩子。因為大火把水燒沸了,那孩子也被活生生的煮熟,成了一缸名正言順的『肉湯』。 

「但就算如此,比起這次事件……我不知道是哪個渾蛋幹的。可真要我觸碰這孩子的屍體,我可能會被嚇得靈魂出竅。「當時我聽到他撞擊地面的聲音,我以為下面的人也會被嚇了一跳。但很顯然的,他們應當在送我上來前,就已經知道這孩子死了。所以他們一句話也不說,完全沒有受到驚嚇或者發出慘呼,什麼反應都沒有。「所以我一爬下樹,就直盯著隊長的臉,質問他為什麼明明知道這孩子死了,還執意把我送上樹,讓我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但他卻說,這不是我該關心的範疇,不過還是謝謝我幫他們把證據運下來……是的,我至今仍清楚記得他說的那句話。因為他的措辭是如此的怪異——『證據』?聽起來像是他甚至不算個人。好像他不是個意外走失的、遭遇到該死的不可言說之事的可憐孩子。「後來隊長讓一個隊員帶領我離開這座樹林,而他與其他兩位隊員墊後——這是個很怪異的情況。到底為什麼他們非得讓我把那孩子救下來呢?我試圖問出個原因,但這些傢伙嘴巴閉得死緊,只說這是個不容細論的非公開事件。」 

聽到這裡,我便順勢問他,他認為這孩子當初可能遭遇什麼狀況?而他先是一陣沉默,思索了半晌,才啟口說道:「如果是根據他腸子露出的狀況,我大概會說是由於大力碾壓造成的……但如果真是經過碾壓的話,你會看到他皮膚底下出現嚴重的挫傷痕跡。且是顯而易見的痕跡。「但現況顯然有所不同。那孩子看起來就像是被塞進某個真空空間一樣,他的腸子是被壓力吸出體外的。所以從外觀來看,他身上並沒有任何的挫傷,完完全全毫髮無傷。「所以啊兄弟,我實在想不通這個案例,到現在仍然想不通……」 

#倒置的樓梯以及沒有臉的人 

我有個在訓練營認識的前輩,他也會看Nosleep文章,所以他知道我發表了這些故事。他跟我關係很好,以往我們也曾經分享過彼此的經歷。所以他這次問我,是否能順帶替他分享一些他個人觀察樓梯的心得與看法:「我很高興你在這分享這些故事。畢竟能讓大家意識到那裡有些怪東西出沒,確實是件挺重要的事。尤其,咱們的林務局保密工作做的這麼縝密……」我不大懂他的意思,於是問他何出此言。 

「問我何出此言?你指的是哪個部分?是媒體為何對此事毫不知情?還是為何他們從不知曉,其實有許多失蹤兒童與屍體是在距離他們失蹤地點的幾裡外被找到的?「David Paulides的著作其實就給了我們一個當頭棒喝。但林務局卻是依然故我,盡其所能的招攬遊客前來遊玩。即使,他們明知這裡並不安全……「好吧,我的意思是,就算以客觀角度來看,這些怪異事件雖然不至於天天發生,但遭難的人數確實在逐年上升中——這是非常值得重視的問題。尤其是這些古怪的樓梯…… 

「說實在的,我挺意外你居然沒有提到『倒放』的那款?」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也沒印象他從前是否提過這種東西。而他也同樣疑惑的看著我:「我的兄弟啊,真不敢置信你幹這行這麼久了,居然還沒看過這種樓梯?難道都沒人跟你說過嗎?」我聳聳肩,表示洗耳恭聽,於是他繼續說道:「其實嘛,這也算是挺常見的一種,它會忽然出現在野外的空地上——我知道你本來就曉得這些樓梯老愛神出鬼沒。但有時候,我會遇到倒放的那款。 

「我想它的模樣有點像是……你有個娃娃屋,而樓梯部分是獨立可拆的。而現在,你把它拆下來,將它上下顛倒過來、讓樓梯原先的頂層穩穩的卡進土裡,然後放置在樹林之中——它們就是這副怪模樣。「雖然我不常看到這類型的樓梯,但它們實在太古怪了。讓我想起經龍捲風肆虐的災後場景。雖然房子外殼被吹得四分五裂,卻仍可隨機的留下一些難以撼動的陳設。比如煙囪與圍牆之類的。 

「然而,比起一般的樓梯,這種樓梯更令我感到害怕,因為我什至完全無法對它們視若無睹……」我不是容易受驚嚇的人,就如同多數在這工作的夥伴一樣。但他現在提出的想法,卻讓我的思緒陷入膠著,久久不得其解。所以我打算之後再去找找這種梯子的相關資料了。而他也提到,許多人都有被那個沒有五官的男人騷擾的經驗。所以他很興奮的告訴我,其實他也遇過類似的東西: 

「幾年前我曾經參加一個訓練活動。那時我正待在帳篷睡覺,突然聽到有人在營地以外行走的聲音。「但我們通常被告知別遊蕩太遠,相信你也知道這條規定。所以我打算看看到底是誰夜裡起床撒尿,還找不到回來的路——你應該還記得前幾年那個笨蛋吧,他那回還差點跌落那座該死的山崖呢!所以我實在很怕類似情形再次上演,於是決定動身查探。 

「我走到了營地邊緣,問是誰待在那、並招呼他們營地是往這個方向。但他們卻沒有理會我,逕自頭也不回的朝著樹林裡走去。所以我也只好跟在他們後頭……我知道這種行為有點蠢,但要知道我本來就是半夢半醒的狀態,且一心害怕會否再有哪個笨蛋因此受傷。「我就跟著那個東西走在一條筆直小道。大約走了一裡左右,它停在一條小河前。而借著輝映在水面的月色,我可以約略看出它的輪廓。他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男人,但臉部被某些東西包裹住,似乎正看往我的方向。

「所以我就問他還好嗎、需不需我要幫忙。但他只是歪著頭,似乎不理解我的話。好在我習慣隨身攜帶小刀,而那副刀子的尾端恰好有個小型手電筒。於是我把光線打開,照向他的胸膛。「藉由這點光線,我可以看到他正緩慢而深沉的呼吸著。所以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夢遊。然後我又走近了些,問他是否還好,並把燈光往上一照……這時我突然察覺出一絲異樣,連忙止住腳步。

「眼前的他仍保持著深沉並且緩慢的呼吸,而這就是最為古怪的地方。因為他看起來就像是在假裝呼吸,實際上根本沒有真的吞吐空氣。「他的呼吸實在太均勻與深沉了,包括肩膀與胸膛的起伏頻率等等,所有動作看起來都很刻意。於是我讓他出示自己的身份,但他只發出一陣低沉的聲響,於是我再把燈光往上照……「隨你愛信不信,這傢伙根本就沒有五官,臉上只有一片平坦的肌膚! 

「所以當下我簡直嚇壞了,還差點失手把手電筒弄掉。那時借著微弱光線,我可以看到他瞬移到我面前,但實際上,他卻又沒有真正移動……「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種情況,因為明明上一秒他還在河邊,下一秒卻站在我面前五尺處。這期間我分明完全沒有移開視線,感覺就像是他移動速度太快了,導致我的大腦根本來不及反應。「我嚇得往後一倒,跌坐在地,便看到他的喉嚨處分裂出一道開口,那道開口慢慢咧開,一路蔓延到他的耳際。 

「他把整個頭往後仰,看起來就像他用喉嚨那道開口對我笑。但那個開口並沒有流出血來,就像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我真的可以發誓,他就是用喉嚨那道傷口對我笑!所以我嚇得跳了起來,並盡我所能的全速跑回營地。「我沒法確認他是否尾隨著我,但感覺他一直都在我身後。本文整理自公眾號:屍人,ID:hishiren,每晚推送人性陰暗面,暗網獵奇,都市傳說兇殺案等內容,敬請關注。

即使我回過頭去並沒看到他的身影,但這種感覺依然存在。直到回到營地後,我才稍微冷靜下來;營火仍在騰燒,看著其他同事的帳篷,終於讓我鬆一口氣「後來我就在營火邊等著,看那東西到底是否跟著我回來。但等了幾個小時,都沒有出現任何奇怪聲響,於是我就先回去睡了。「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詭異,但整起事件確實在我身上真實發生。即使它聽起來像是我幻想出來的故事。」 

#另一位搜救員的童年心理陰影 

有天晚上,我們借著睡前時間講起了鬼故事。其實原意說來也挺無聊,只是想嚇嚇彼此而已,看我們能否把哪個膽小鬼嚇哭。而最常被嚇到的,當然是那些不諳世事的小菜鳥們。直到有個女人說了一個故事,才讓我實實在在嚇出一身雞皮疙瘩。因為我知道,相較於其他故事,它才是真正發生過的。她說,這是個真實事件——雖然話又說回來,幾乎所有鬼故事都有類似的開場白。但不知怎的,我就認定她的故事不是捏造出來的。因為它聽起來很真實,只有真正受過精神創傷的人,才能講出這樣的故事。 

她說當她還小的時候,她時常跟朋友一起在她家後面的樹林遊玩。她家住在緬因州以南,那裡有一大片濃密並且罕無人跡的保育樹林。而據她所說,那片樹林並不像我們現今服務的公園這麼清幽,那邊的綠蔭濃密得太過頭,終年暗無天日,幾乎沒有一絲光線能照射進去。不過畢竟她跟她朋友是在那裡長大的,所以還不至於對那心生恐懼。唯獨在某些較危險的區域,她們才會保持相當的警戒心。 

她說,雖然沒有人明令禁止,但她們一向曉得別離家太遠、深入那片樹林超出一兩裡以上。而至於原因,大人卻從未解釋過,只當是條不成文的規定,從來沒有人敢深入那片叢林。那時候她們年紀還小,總喜歡幻想那些跟房子一般大的熊之類的生物,然後在對方尋找自己時,躲進暗處創造一些古怪聲音來嚇唬對方。某年夏天,一連串可怕颶風相繼來襲。它們吹倒了大片樹林,甚至在距離她家不遠之處釀成一場森林大火。雖然消防員最後順利制住火勢,但據她所說,當這些消防員回來時,有些人已經變得『不大一樣』了。 

「他們看起來就像才結束一場徵戰。你可以從他們的表情看出他們是真的被嚇壞了,因為他們都處於千篇一律的呆滯狀態。而我想,這大概有點類似於所謂的『炮彈休克症(#1)』。(譯註#1:一種軍人經常患有的精神疾病,屬於『創傷後壓力症候群』,又稱『彈震症』 
。) 

「那時朋友跟我都說,他們簡直就是具行屍走肉。因為即使你跟他們聊天,他們也不會露出絲毫笑容,甚至完全不發一語。後來,絕大多數的人在整起事情結束後,便逃也似的離開我們城鎮了。「我問我爸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但他們只推說不知道我在瞎扯些什麼。於是我們便決定等到所有人都說樹林已經恢復安全後,偷偷跑去火災現場探險……當然,這種事情我們並沒有提前告知父母,而難得能違逆他們的指令,實在是件挺令人興奮的事。 

「進入森林後,我們約莫走了兩裡遠,之後便開始看到一些被燒得焦黑的枯樹,或者之類的東西。我還記得我朋友那時很沮喪,因為她在某棵樹底下發現一具被燒得蜷曲的麋鹿屍體。她想找個地方把它埋了,讓我幾乎得使出吃奶力氣才能攔住她。「畢竟我實在不想讓觸碰它的屍體,它的鹿角長得太詭異了。我已經忘記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只記得那時候我總覺得那對鹿角不大對勁,所以我不想讓我們之間任何一人靠近它。 

「隨著我們愈走愈遠,便看到愈多被燒得焦黑的東西。走到最後,我們已經看不到任何直立的樹木了,仿佛我們已經抵達另一顆星球。這顆星球沒有任何綠色植物,只有遍地的咖啡色與黑色。「我們站在那裡觀望這一切,但在同一時間裡,我們都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呼喊聲。「所以頓時間我慌了手腳,因為我意識到那可能是我爸爸,他肯定會把我抓回家然後罰我禁足的!而我朋友則直接躲在一塊巖石後面,她說她也不想在這被抓包。因為她的父母嚴禁她來這片樹林,所以她出門前欺騙他們她要跟我去看電影。 

「這時我也只能跟著她躲在巖石後方,並且仔細聽不遠處有無動靜。我可以聽出那個聲音正不斷逼近我們,但隨著聲音愈近,我才聽清他們其實是在呼救。「所以我想,那可能是某些迷路的遊客,需要有人為他們指出回城的方向。畢竟這是常有的事,過去我也幫好幾批旅客帶過路。「我聽到他正朝我的聲音靠近,所以我繼續呼喊他,直到他跑過來,站在我前方不遠處。等到我們距離近了些,我才看出他整張臉都被染紅了。我趕緊讓我朋友遞給我她的包包,她包包裡隨身都帶著醫藥箱。 

「但我朋友卻露出一臉看到噁心事物的表情,嫌惡的問我是否也看到他的臉。我連忙叫她閉嘴、別亂說話,然後又自己跑向那個男人。「但在接近他的半途中,我又停下了腳步。因為隨著我們距離更近之後,我可以看到站在我前方的男人,其實是沒有鼻子跟嘴唇的。它們平整的像是被刀子切除過那樣。這些傷口使他血流如注,把他的膝蓋跟褲子都被染紅了。「我反射性的往後退了一步,但因為我實在太害怕了,所以有些腳軟。這時,他猛然抓住我的肩膀。像是因為看到我嚇了一跳,所以想把踉蹌的我拉回來那樣。 

「然後,他就開始對我嘰哩咕嚕的,講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而我也只能從中勉強聽出,他似乎反覆的問我:他到底失蹤多久了。以及,他的單位同仁究竟在哪?「但當然,我對這些事情根本一無所知,只好搖搖頭表示不清楚。這時他又望著我,忽然發現我身上的音樂播放器,然後開始尖叫。他邊繼續胡言亂語著,一邊觸碰自己的臉。「這時,我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其實很不搭嘎。他穿著一件奇怪的灰布夾克,下身搭著一件西裝褲。而那件夾克上頭還有怪異的鈕扣與紅色鑲邊。

「我不斷搖頭,告訴他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並打開醫療箱準備替他治療。但這時,他又開始尖叫。而從那些含糊字眼裡,我唯一能聽懂的一句就是:『別碰我!休想讓我再回到那鬼地方!』「說完這句話後,他就大叫著跑掉了,剩我傻傻杵在那。直到他聲音遠去後,我才敢轉過身,看到我朋友在嚎啕大哭。但我沒有理會她,只是逕自走回市區。即使路上她反覆著問我:我們剛剛到底遇到了什麼東西?我都依舊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當我們回到家後,我便告訴她,以後我們再也別進那片樹林玩了——後來,我們仍然是很好的朋友,但至於那天我們遇到的那個怪異男人……我們卻是再也不曾提及過。」其他部分我會儘快更新,希望大夥們能繼續支持! 

#原作者還是新人時候遇到的事件。。。也是無解啊無解 

這是從我還是個菜鳥的時候發生的。當我還是個菜鳥的時候,其實根本沒有人告訴我有關這個公園的詭異故事。我想應該是前輩怕我這個菜鳥在一開始就驚嚇過度,過沒幾天就可能離開的原因吧。但就在經過幾個月後的某一天,我和我的朋友去參加了一個派對,而就在我們都喝醉的時候他告訴了我他的幾次搜救經驗 :「你知道嗎? 這個地方(我們所工作的這個國家公園)其實有些非常詭異的事情,像是有些人死了,但其實他們不該死,你懂我的意思嗎?」 

之前我和我的隊員剛發現一對登山客的屍體時有一名隊員對我說 」就在剛剛我在返回基地的路上,我才剛從他們旁邊經過,而且那時他們都好好的! 我發誓!」接著他又跟我說他之前在一個滿受登山客歡迎的雪道上發現一個屍體的故事。一個看起來被嚇到失魂的傢伙跑到VC來跟我們報告說有一個屍體躺在滿是鮮血的雪道中間。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我和我的夥伴馬上跑到現場,我們馬上發現這個躺在地上的人早已沒了生命跡象。因為他頭的後面就像是一個被打爛的馬鈴薯一樣…所以我們在場的人都非常確定這人已經死了。 

頭蓋骨幾乎全毀,腦袋的部分正在流出類似卡士達餡料的汁液,而且他看起來有點年紀了所以你可能想他可能是跌倒去撞到他的頭還是怎樣的。當然老人常常摔倒,這根本不是什麼新鮮事…除非他是在一個完全平坦而且一顆石頭、樹木的殘幹,甚至連根樹枝都沒有的路摔倒之外…而且前方的路上也完全沒有他的血跡,所以他只有可能是直接在他墜落的這個地方死亡,現在你可能在想」他可能就只是被謀殺罷了」,但其實那位先生之前才剛走出其他登山客的視線就發生了這件事情。 

而且如果真的有人從他後面想謀殺他,一定有人會有幾個登山客聽到他的喊叫聲才是。就算真的是謀殺好了,他的血也應該濺得這裡到處都是才對。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說他就只是摔倒然後砸到一個石頭上導致他的後腦部分受到撞擊,但是就像我之前提到的,那裡一塊石頭都沒有! 一塊都沒有! 所以到底是他O的是什麼東西砸到他的頭或著被他的頭撞到? 我真的完全不知道....

再來是一個女性登山客,我在五年前的其他一個北部的公園裡找到了她。當我們發現她時她正在一個大檜木的中央,她雙手曲抱著檜木,就像是她抱著樹幹一樣。正當我們嘗試把她從樹上取下來時,不知道從哪來的水從她的口中吐出來,而且這些水還好死不死的濺到了我的鞋子上。她的衣服是幹的,她的頭髮也是幹的,但是有不知道幾加侖的水在她的肺和胃…這實在太嚇人了,這實在太怪異了你知道嗎?驗屍官的報告指出這位女性生前是淹死的她的肺部裡有滿滿的水,但我們這裡可是在一個高度缺水的一個地方的中央,連個水坑都沒有 

完全沒有 

離最近有水的地方可是距離了好幾英裡!(Eric: 1 mile = 1.6km)當然她也是有被謀殺的可能..但他O的哪個殺手會把人從好幾英裡外淹死後再把屍體帶到幾英裡遠的地方然後高掛屍體到檜木的中央?為什麼不用其他更簡單的方式?這個真事件真的讓我疑惑了好久....當然那時候的我有被這個故事小小的動搖了一下,但是我知道我這是在浪費時間,我同時也假設那位前輩用了一些比較誇張的說法去形容他的故事,當然,就像你知道的,我做這些猜測只是在浪費時間。 

#某位青少年的臨終遺言。。。 

現在我要跟你們分享第二個故事。但其實我不是非常想講這個故事...這個故事真的噁心到讓我曾經想完全遺忘它。這是發生在我和我的朋友結束了上次的談話後的六個月。而這段時間中除了這件事之外其實真的沒有其他太多奇怪的事情發生到我身上。當然你們早已熟知的樓梯什麼的也是有出現啦…但其實對於那時候的我已經對樓梯這件事情感到習以為常了,然而..這件事情有點不同..有一個患有唐氏症的年輕少年(20歲上下),在主要道路上消失了。 

這件事情不但聽起來古怪,就連事件本身都非常奇怪,因為這仁兄從來沒有離開過她媽媽半步。它的媽媽認為他的兒子是被綁架了,但不幸的是一個已經退休的搜救員用影射的方式告訴這位媽媽說"在這個公園中沒有人會去綁架任何那樣子的患者的。"是的這真的不是一個很委婉地說法..我們浪費了很多的時間去讓她冷靜下來, 
讓我們有辦法從她口中取得更多的情報,之後我們決定發布一個失蹤人口的通告。 

有鑑於事態的緊急,那位青少年無法獨立生存太久,我們請了當地的警察加入我們的搜查。在第一晚,我們沒有發現他,那真的很令人心碎。我們真的沒有人希望那名少年在外獨自待在那一整個晚上,我相信他獨自的在野外遊蕩,努力的找尋著我們....第二天,我們出動了直升機,然後可靠的直升機隊員們發現那名少年卡在一個小峽谷上。 

在那時,我想把他救出來,但是他的情況真的非常糟糕…而且我相信現在他的這個情況不會是他自己造成的, 
因為當他墜落時他摔斷了他的脊椎,所以他無法感覺到他的下肢。他也摔斷了他的腿,與此同時他也已經失去了大量的血液。少年跟我們說他了他昨天的狀況,他形容道在昨晚他獨自一人時他的思緒非常的混亂,也非常的害怕,所以我想他昨晚的這些狀況多少也加劇了他的傷勢。 

接下來的話我知道會有點讓你感到嘔心…當我和他一起在直升機上時,我問了他一些基本的問題,像是為什麼他要獨自遊蕩,漫無目的的走呢?起初我只是想要從他那邊獲得一些資訊好告訴他的媽媽,那不是她的錯。因為按照目前這名少年的狀況,我害怕他隨時可能就....所以我認為他的母親恐怕沒辦法親自問他的兒子。而接下來提到的這件事情實在詭異到一個不行,少年邊哭邊跟我說「昨天有個看起來很鬱卒的小男孩說想要跟他一起玩,而且那個小男孩還跟他說如果你跟我玩我就讓你能夠回家「 

之後少年就把他的眼睛閉上,然而當他把眼睛打開時,他人已經卡在峽谷這邊了。」當他講完之後其實我不太明白他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應該他是真的遇到了那些我無法理解的事情吧…他繼續哭著問我說,」我的媽媽在哪? 我的媽媽在哪!!?」我握住他的手嘗試讓他冷靜下來。但是他沒有理會我。他繼續說著」那裡好冷….我在那裡好冷…. 我的雙腳都凍僵了…那裡真的好冷…」 

當他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我察覺到他越來越虛弱,因為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聲音越來越無力,同時他也把眼睛閉上了一會。然後在我們即將要到達醫院的前五分鐘,他突然用他那張早已流滿眼淚的臉直挺挺地面對面看著我,並對著我說」媽媽再也見不到我了….我真的好愛我的媽媽…真希望他現在能在這裡…」講完後他就閉上了他的眼睛,之後…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醒來了…..這件事情真的讓我很難過,而且我真的不太喜歡講這個故事…這是第一個讓我真的感到非常不安而且難過的故事..。 

由於這個故事真的影響我很深,所以我去找了一位比我年長而且在這個公園工作過一段時間的搜救員,我把我的感受告訴了他,而在最後他也真的幫助我走出了這段陰霾。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也漸漸的成為了好朋友,也更加的聊解彼此,因此他向我講述了一個有關她個人經歷的一個故事。是的現在我就要向你們講述第三個故事。 

第三個故事: 

我要先說的是這個故事雖然也同樣的讓我感覺到不安,但這個故事深切的讓我明白了,在這裡我不是唯一一個受到這些詭異事情而感到難過的人或者是不舒服的人。那位資深的搜救員對我說」我相信當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你還沒有在這就職,因為如果當時你就在了的話,你就一定會知道這件事情,所有待在這個公園夠久的搜救員都知道這個故事」(未完)

#樹幹裡的手 

故事是這樣發生的… 

那時公園正在拋售一部分的土地給一個林木業公司,而這件事情在那時引起了很大的爭議那並不是一個什麼陰謀還是什麼的,只是那時我們正處於金融海嘯,我們只好用這種方式。不管怎樣,林木業的人開始砍閥那些我們賣給他們的土地,而就在他們再砍閥時我們接到了一通要求我們主管出去到他們那邊的電話。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選擇我和其他幾個人一起跟著主管到那,我猜應該是因為人多勢眾還什麼的吧..總之我就跟著他們一起去了當我們到達那邊,我看到那邊有一群人全圍繞在他們才剛砍倒的樹旁,他們看起來都氣炸了,而且同時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一樣,正當我對眼前的這個景象感到疑惑的時候,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工頭的男人走向了我們,劈頭就罵: 

"你們都!@#$%^&*...而且..*&^%$#..." 

"我們該怎麼處裡我們現在所遇到的鳥事?" 

"你們倒是說說你們會怎麼看待這狗屁的事情? 這是某種惡意的玩笑嗎?" 

"你們要知道我們公司可是正正噹噹的買了這塊地! 」 

我們在場所有的所有人完全都不知道這傢伙幹嘛對著我們吼這些話? 那個工頭仿佛看見了我們的疑惑,他帶著我們走到了那顆剛被他們砍倒的樹旁,邊指著那棵樹然後告訴我們他們是什麼時候把它砍下的。接著我看到那棵樹的裡面其實都已經腐爛了而且還有許多的空洞....而更駭人的是當木工把樹砍下來的同時,在樹的中心居然有一個小空間,而那個空間裡有一隻人的手..而且看起來像是被刻意保存的相當完好的一隻斷手..

比較詭異的是那隻斷手看起來就像是跟這棵樹的裡面完全的融合在一起一樣....。好了,現在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當這個事情只是這些工人跟我們開的一個無聊的玩笑,所以我們告訴那些木工和那個工頭」 我們他媽的才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講完後我們大夥轉身準備離開。當然這件事沒這麼容易……我們馬上被被那個工頭叫住,他說道」我們已經聯絡了警方,而且如果你們不留在這裡,我們就告訴媒體這件事情。」我們聽到後也只好留下。 

等警察到後,我們就看著那群工人圍著警察講述那隻手的事情。最後,每一個人都否認是自己把手放在樹裡面的,應該說:」 那可是完完整整的真人斷手,可不只是骨頭或是乾屍狀態的手啊! 如果是我們做的,我們要怎麼做到這種事?"這隻手看起來甚至沒有超過一天,它的狀態非常的新和完整,而且非常奇怪的這隻手完美的跟樹的內部結合在了一起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因為那些木工始終否認那隻手是他們放的,而且警方也不知道這手到底是怎麼被放進去的,最後警察也只能把木工砍下的那棵樹的部分和斷手帶回去,並且把那塊區域封鎖了起來。因為實在太古怪了,警察在當時還針對該區進行了一個大規模的調查,但是我知道,最後他們還是什麼都沒查到。現在,這件事情已經變成園中的都市傳說,而且就我所知,自從那次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賣任何土地給任何一家林木業的公司了。 

#後空翻前進的神秘人 

最近我去了一個研討會做培訓。當然我也聽到了許多令人驚訝和恐怖的故事。其中一個故事是一個男性搜救員告訴我的,那晚我們圍繞在營火旁,而我正在說著我的故事...我記得我們當時都喝得醉醺醺了,但我們還是不停得交換彼此的故事。其中有個故事是這樣的: 有一晚我和另外一個隊員在進行一個搜索任務,因為有一些來園內露營的遊客跟我們報告說有聽到尖叫聲,所以我們只好在那晚出來看看又是哪頭他媽該 
死的山獅跑進了露營區。 

我們曾經也有三起山獅跑進露營區的事件,而我當時就是負責這件事情的人,我只能說我已經處理到累了,在處理時你要不斷得跟它們對峙,周旋,反正就是你要做一大堆累人的事,最後才能把他們趕出去。再加上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山獅,他們每次都把我嚇得屁滾尿流……它們完全就是一群麻煩製造者,更別提當它們吼叫時的聲音有惱人了,去他的這群貓科動物。 

正當我把這些抱怨說給當時那位夥伴的時候,我們也抵達了現場。在那,我們看到一堆斷掉的樹枝散落在那,場面非常混亂,因此,當下我們已經非常確定,確實是有什麼東西闖進我們的露營區。(Eric:這邊的樹枝應該不是指像臺灣這樣的小樹枝,有興趣的話可以google一下branch,找到比較粗的那種就是了) 

我馬上打了通電話,告訴相關單位這件事情。而他們居然告訴我,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我們去確認一下!? 這就是所謂的用你的生命去Double Check...這意思就是說,他們就是要你用你的腳,一步一腳印,深入的去發現,到底是什麼天殺的東西闖進露營區,而他們稱這個行為叫做」找證據」,真他媽的。顯然的,我不會去做這種蠢事,於是我告訴他們,我在這裡沒有看見任何值得我們去擔心的事,接下來我簡單的告訴他們,就把這件事擱著吧(反正就是敷衍他們)。好了~我的任務完成。 

雖然,當時我們沒有繼續深入的調查和證明,到底露營區是被什麼動物或東西破壞的,但我和我的夥伴都非常明白....在這個公園裡,就是有個我們不知道的鬼東西存在著。之後,我們準備打道回府。就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夥伴突然想小個便,他跟我講後,就跑到樹林裡去解放了。而我則走到了一棵樹旁,因為那棵樹下有個小小的地洞。那時我想可能是只狐狸的家還什麼的。 

兄弟,我必須告訴你,我超愛狐狸的,它們簡直可愛的要命!!! 
(Eric:原文還滿有趣的這邊分享給大家看看They're cute as hell.) 

但不管怎樣,我當時就是一直看著這顆疑似是狐狸家的樹。過了一段時間後,我開始聽到一些樹枝被踩斷的聲音。這個聲音從我背後傳來,而且我能藉由樹枝的聲音,知道那個不知名的物體正不斷的朝我接近。我馬上掏出我的手槍,因為我所處的地方,離剛剛被入侵的那個園區不遠,所以我非常擔心會有山獅什麼的危險動物正嘗試接近我。但是我非常的清楚,我這把手槍是沒辦法去反抗山獅之類的大型動物的….所以現在事態非常緊張我嘗試對著遠方的夥伴大喊,但是,他實在離我太遠了,他根本聽不到我的呼叫。 

我一邊對那個正在如廁還是不知道在幹嘛的笨蛋發牢騷,一邊上膛我的手槍,用以準備面對那個黑暗中的怪物....我開始環視我所在的周遭,注視著每一個那個東西可能出現的地方,突然間我看到了一個人形的黑色物體,朝著我這邊前進...但不同的是,他是用」後空翻」的方式再向前....他不斷用他的後空翻穿過樹林。我嚇到失禁了,我不蓋你兄弟,當下我真的嚇到失禁了。而且就好像他早有了一個既定的路線似的…我發誓,我看到他把他行徑路上的每株灌木叢,和每顆他媽的樹全部都清除得一乾二淨。 

我把槍舉向那個傢伙,必且對他大喊要他馬上停止他那該死的後空翻,但他完全不理會我的叫喊,他繼續用他的後空翻不斷逼近我,就當距離逼近到只剩下50碼的時候,我向他前方的地面開了一槍,我知道這很不應該,但當時我真的無法想像如果讓他接近我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而就在我開槍後,他開始用他的後空翻四處的亂竄,最後消失在森林之中。我的夥伴聽到了槍響後馬上跑了回來,並試著對還處在驚嚇狀態的我口中問出,剛剛發出了什麼事情。我告訴他,有個怪物剛從森林裡跳出來,用極其詭異的方式不斷向我逼近,只有上帝知道那鬼東西是什麼,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就在我們落荒而逃的逃出森林後,我們立刻聯絡了警方,告訴他們剛剛那些詭異的事。在他們聊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非常幸運的,我沒有因為開槍這件事而捲入任何麻煩。但兄弟阿我必須得要告訴你,我對那晚出現的東西,我真他媽的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鬼,我在我人生中從來沒有看過那樣天殺的東西。我想我們都同意在森林深處居住著許多我們所不知道的生物,我並不打算去猜測這些東西可能是什麼,或著引用xx學說來證明那些東西的存在合不合理。 

我只希望人們,藉由我所分享的這些經驗來明白在野外時"保持警戒"這四個大字有多麼的重要。我知道有很多人認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但事實是你就是有可能在那受傷,走失,甚至死亡。在那裡總有你意想不到的狀況會發生。我對這次相對較短的更新感到抱歉,我會儘快更新後續的。非常感謝你們一直以來不間斷的支持,這對我意義非凡!

#搜救員從朋友那裡聽來的疑似『無臉男』事件 

我有個朋友,他那時正在幫諮詢服務臺重刷油漆,然後他聽到有個男人問他距離最近的營 地在哪。但由於他那時正在梯子上,所以不便於轉身,只告訴他附近並沒有任何營地;如 果他真的想露營,沿著這條路往前走約四裡遠,就可以抵達另一座公園。 

他又問那個男人是否還需要其他協助,男人說不用,然後便向他致謝。我朋友繼續刷油漆 ,但他的耳朵始終保持聽靈敏。而他說,他一直沒聽到男人離開的聲響: 

「當那個男人靠近我並跟我講話時,其實我後頸的寒毛就紛紛直豎了。我不確定為什麼, 但我對於整個過程有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只想趕快漆完油漆然後離開那裡。 

「我想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為我只能背對著他,所以沒有安全感。但我還是覺得,空 氣裡總飄蕩著一股怪異的氣味。而這股味道甚至在那男人跟我對話以前就存在了,是一種血液存放過久的鐵鏽味。 

「在這之前,我曾經查看過四周,看是什麼東西產生了這種味道,但我始終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事物。所以我就這樣打算等著那男人走遠,但我卻聽不到他離開的腳步聲。 

「這讓我感覺他一直站在我後頭,分秒關注我的一舉一動。於是,我又問了一次,看他是否需要我的協助,而他沒有應答。我知道他還待在那,因為我沒有聽到他離開的聲響,所以最後我還是轉過身來,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承認,在那一瞬間我的腦袋短路了。但我可以發誓,馬的,在我轉過身並看到他的當下,那個混蛋根本沒有臉!他沒有五官,臉部幾乎凹陷進去,而且面部異常平滑。我的心臟驟跳,快得近乎心悸,因為我的腦袋還無法解釋眼前到底是什麼鬼情況。 

「我想我得開口說些什麼,但我的腦袋呈現一片空白。然後突然間,那個男人又變回了極為普通的模樣。我想我當時的臉色肯定很差,因為他還問我身體狀況還好嗎,當然,我也只能說『喔,還不錯啊』之類的屁話。他又問了一次附近哪裡有營地,我又為他指出隔壁公園的方位。而他就是一副『我不是在地人耶,你可以帶我過去嗎?』的表情。 

「這時,我可以確定狀況不大對勁了。這傢伙不可能自己來到這邊、還搞不清楚這是哪裡。而且最主要的是,周遭也沒有停任何車輛,所以先扯開別的不談:他到底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於是,我告訴他,我不能用公用車載他去任何地方,而他又是那副『拜託啦,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哪,你可以陪同我、送我到那裡嗎?』的模樣。 

「到了這個時候,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附近設有埋伏或者其它的綁架措施。我告訴他,我可以幫他叫計程車,載他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然後二話不說的拿出電話準備撥打。 

「他只說了一句『不了』,就兀自步伐飛快的走掉了。但他並沒有走出這座公園,而是走進旁邊那片該死的樹林。所以,我也趕緊上我那臺該死的卡車,屁股拍拍趕緊閃人,哪裡還管得了還要他媽的油漆或什麼鬼的。 

「當我驅車離開時,我還不斷盯著後照鏡,想看他到底跑哪去,而他就站在道路的中央。我不知道他動作怎能這麼快,但這時我可以確定的是,這混蛋根本沒有五官。他就這樣目送我離去,並在我轉彎時,他也朝後跨了一大步,退進那片樹林裡,融入在黑暗之中。整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有趣的是,當他結束他的故事時,另一個朋友又立即開始了新的話頭。但這個故事卻有著略為不同的轉折。 

「你知道的,前陣子我也遭遇過類似事件。那時,我正在偵查某個失蹤人口,所以我沿途追蹤著那條線索,來到一個無從判斷方位的陌生區域。那時我可能有約略兩小時沒看到其他隊友了吧,所以我也沒有想到該注意自己身處何處。大多時候,我就只是專注盯著地面、不願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然後,我步上了一座小山丘。而像是憑空冒出來似的,一個男人忽然出現在我眼前,害我差點衝撞到他。那是個老伯伯,大概六十餘歲,所以我向他道歉,由於我的冒失而差點衝撞到他。 

「然後,我便注意到他的臉。我猜那時我應該表現得像個渾蛋沒兩樣,因為我居然就這麼傻傻地瞪視著他看。我花了好半晌,才終於搞清楚眼前情況有什麼不對勁,因為第一眼我只覺得這個傢伙的臉實在太廣闊了。 

「我知道,這種說法是有點奇怪,但這是我唯一能描述他的方法。因為他的頭並不是特別大,尺寸很平常。但他的臉部空間實在太大了,像是五官正常的相對距離再乘上一樣。 

「他不發一語,就這樣看著我。我忍不住後退,口吃的反覆說著我實在很抱歉,然後就轉過身跑掉了,繼續去做我該做的事。而在我逃跑的過程中,我還不斷往後看,因為我實在很害怕他會突然出現在我身後之類的。 

「我知道這個經驗有點可笑,但我發誓,這真的是我遇過最詭異的事情之一了。」 

#依然是刷油漆的哥們兒講的故事 

「好幾年前,我跟我的女友去露營,在一個距離我所知道的營區約兩裡以外的地方紮營。 那時夜也深了,我們於是就寢,但我們徹夜難眠,因為.」 

這時,有人開了一個黃色玩笑,我們差點談到別的地方去了,但我還是及時地把話頭拉回來。 

「對,真好笑,你個渾球。事情並非你所想的那樣好嗎,純粹因為我們一直聽到摩擦產生的噪音──我哥睡覺時會一直磨牙,這種摩擦聲就讓我想到他之前磨牙的聲音。 

「我女友似乎很害怕,但我也只能不斷安撫她,儘量忽略那個聲響。畢竟這種狀況除了忽視以外,我們也別無他法。只要裝你不在意它,這聲音就總歸會消失的。你們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 

我們紛紛點頭表示理解。 

「所以,我還是順利哄她入睡了,但兩個小時後,我卻自己忽然驚醒,因為我感覺到某樣東西離開我身側。我於是翻身一看,她不在我的床邊,這時我開始害怕了,因為.」 

他停頓了半晌,然後咕嚕嚕的喝了一大口水。 

「總之,我跑出了帳篷,然後開始呼喊他的名字。但我並沒有走得太遠,就看到她站在營區邊緣,眼睛正往樹林裡頭看。面色一片蒼白。 

「縱使那時營火燒得不算旺盛,也已經足夠讓我看清她的臉。總之,我跑向她,想看她到底狀況如何,便發現她,其實仍處在死睡狀態,即使她的眼睛是睜開的。但你知道的,這所謂的睜開其實就是那種半睜不睜的樣子。 

「所以,我環著她,想把她帶回帳篷,但她卻不願移動半步。只是不斷小聲碎念著:『我得走了,艾迪。我得走了,它就在這了。』而我當時似乎是回答:『你只是在夢遊而已,回床睡覺吧。』而她卻絲毫不肯讓步。」 

「她就只是站在那裡,反覆說著『她得走了』之類的鬼話。於是,我也跟著望向她視線的方向,而在距離我們五十碼處,我赫然見到一座該死的樓梯待在那兒!灰色,水泥材質的!然後,她開始走向它,我趕緊將她拉回來,並試圖叫醒她。 

「好在,她還是醒了,但就她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才是失去理智的那位。她問我,她為什麼會該死的走出那座帳篷。我當下沒有解釋太多,只告訴她,她剛剛在夢遊。這下子離了險境,她也乖乖跟我回帳篷睡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也不喜歡往下繼續深思,你們知道我的意思吧?」 

我們都懂。 

「你們應該還記得那個孩子吧?患有某種.我不知道那算是什麼病,腦袋出了點問題 
,但不是唐氏症,又類似這類的東西。」這時有人告訴他正確名稱。「嗯,在那失蹤兒童被找到的一個禮拜後,我查閱了那孩子的檢查報告──一切是如此的令人難以置信。 

「我的意思是,你確實必須對它持有保留態度,畢竟誰能保證這孩子的思緒是正常?但再從另一方面來看,我又不覺得他能自己扯出那些話來。」 

「比如什麼?」 

「好吧首先,他就說到了那座樓梯。他說,他一直注視著他的父親,看他如何生火,以及,那座樓梯又是如何『驟然出現在他的身旁』。而他必須走上那座樓梯,否則不好的事情就會降臨在他們身上。 

「在這之後,警察顯然就不知道他在鬼扯些什麼了,因為那孩子只是不斷地說著:『就像營火那樣』,一次又一次反覆地說著。然後他也提到了,那時周遭出現某些聲響,但他說不清那是什麼樣的聲音,只說它很響亮,他必須緊捂住雙耳,才能不去聽到它。 

「而讓我最印象深刻的是,當警察問他,他是在那裡走丟的時,他卻說,他其實一直都待在那。他不斷指著自己,而警察們猜測,他的意思應該是,他始終待在原地、沒有離開半步。 

「他還說當時,他並不害怕,因為那座樓梯就在那裡,而且那座樓梯會一直陪他說話。但並非我們人類對談所用的語言。而就像我所說的那樣,那種語言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我有一種直覺,這些警察應該沒把所有詢問過程都記述下來。因為他們最後只寫道:這個孩子患有類似失憶症或者某種神遊的症狀。就這樣把那些不合理之處一筆抹煞掉了。完全沒有解釋到,為什麼他會在一個禮拜後才回來,而且全身毫髮無傷。不只身上沒有任何汙損,甚至還吃得飽嘟嘟的。不過嘛嘿嘿,一切還是條子說得算吧。」 

聽到這裡,我心裡還有許多疑問,我會繼續盡我所能的去找出答案。

#真·最後一個故事——神秘的攀巖者 

有一對年輕夫婦到我負責的那個公園去登山,他們回來之後就告訴我他們頭天在山上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我知道他們說的那座山。

據他們說,他們當時輪流用望遠鏡看山頂的情景,突然就看到有人在攀爬陡峭的巖壁。他們所見到的就是一個人在爬懸崖,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意識到那人不太對勁,因為那人沒有任何攀巖工具。

當時那個懸崖離他們有五裡只遠,那個人爬到懸崖頂端之後突然就直盯著他們,而且還很憤怒地衝著他們揮手,接著那個人突然山頂上跳下去了。那對夫婦在後來登山的過程中再也沒有見到那個人,也沒見到有人從高處落下的痕跡。我把他們送走了,並再三保證我會調查此事。

其實我在撒謊。我絕對不會去調查的。因為我手頭還有十來個類似的目擊案例。

那個攀巖的人在我們公園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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