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對仗最工整的七言絕句,後人無法超越,只能仰望!

2021-01-20 今古浮沉

詩聖杜甫作為唐代最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詩歌寫得出神入化,無可超越。杜甫在一首詩中寫到:「為人性僻耽佳句,語不驚人死不休」。這正是對他自己寫詩的態度最恰當的概括。杜甫的詩歌,一大特點,就是對仗工整,幾乎無可挑剔。杜甫曾寫過《絕句四首》,其中最著名的莫如下面的一首: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

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裡船。

釋義:兩隻活潑的黃鸝在翠綠的柳樹之間歌唱,一行白露以整齊的隊伍飛上青天。從窗口中,可以望見西嶺上千載不化的積雪。門前則停泊了自遠隔萬裡的東吳而來的船隻。

杜甫的這首七言絕句,可以說將對仗的藝術發揮至登峰造極的地步。全詩有兩個對仗句,第一個對仗句為「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其中,「兩個」對「一行」,都是量詞。「黃鸝」對「白鷺」,都是名詞。「鳴」對「上」,都是動詞。「翠柳」對「青天」,都是名詞。第二個對仗句是「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裡船」,也和第一個對仗句一樣,名詞對名詞,動詞對動詞,量詞對量詞。

此詩不單是對仗上出神入化,對於意境的營造,也是臻於化境。詩人當時住在成都的浣花溪草堂,感於草堂美景,遂作此詩,以描繪草堂周圍明媚秀麗的春天景色。「兩個黃鸝鳴翠柳」一句,寫到黃鸝在柳樹上歡樂的歌唱。黃鸝是「兩個」,鳥兒成雙成對,充滿了生機,是喜悅祥和之兆。柳樹則是「翠柳」,「翠」是嫩綠色,說明時值初春,象徵著新生和力量。「一行白鷺上青天」,描繪了白鷺上青天的姿態。白鷺的隊伍整齊,且白鷺這種長腿鳥的姿態優美,飛於一碧如洗的晴空,是何等的優美,何等的色彩鮮明!

「窗含西嶺千秋雪」一句,寫了西嶺的雪貌。雪在人間,乃是尋常之物,「千秋雪」卻不多見。西嶺地勢崇高,積雪常年不化,至於千載之久。一個「含」字用得極為恰當,頓時使詩歌「活」起來。西嶺的千秋之雪,恰如一幅極盡美態的山水畫,鑲嵌在窗框之中!「門泊東吳萬裡船」,其實也是意味深長。在戰亂之際,水上交通被阻,船隻是不能通行萬裡的。此時有許多來自東吳的萬裡船,說明了戰亂平定、天下太平的美好氣象。「千秋雪」和「萬裡船」相對,一個說明時間上的曠久,一個說明空間上的遼闊。

詩聖杜甫的這首絕句,每一句就是一幅畫,卻又融為一體。境界開闊,思想深遠,具有極強的藝術生命力。此等詩中神品,非子美莫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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