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太神了。
在它回歸前一天，豆瓣評分9.8。
30000人想看，1000人盲打五星。
昨天第一集上線後，評分不降反漲。
9.9，逼近滿分。
只因為它是獨一無二——
《瑞克和莫蒂》第四季
Rick and Morty Season 4
在這部動畫面前，一切評分都變得蒼白。
就跟開始99分跟100分一樣，1分之差只在於作文的主觀喜愛程度。
絲毫不會影響整張卷面的優秀。
作為最會胡鬧、最會惡搞的動畫，《瑞克和莫蒂》在臨近開播前幾天，就搞了幾個大動作。
先是與小島秀夫遊戲新作《死亡擱淺》的聯動短片。
讓爺孫倆先於全球玩家，送出了第一批極限快遞。
又惡搞了《怪奇物語》，戲仿了一把它標誌性的分集標題預告片。
每集標題還順帶捎上了幾部文學影視經典：
《老人與海》變成了《老人與座》；
《明日邊緣》變成了《莫蒂邊緣》…
今年9月，主創J. Michael Mendel去世的消息傳出時，讓魚叔惋惜又擔心。
好在，爺孫倆的回歸還是如期而至了。
這或許也是這位傳奇製作人，最想看到的結果。
一口氣連刷兩遍第一集後，魚叔心滿意足。
盲眼給出的五星，絲毫沒有打臉。
故事還是那個我們熟悉的故事。
天才瘋子科學家瑞克在家中搞了個科學實驗室。
平凡外孫莫蒂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小助手。
跟隨他穿越到宇宙的各個次元，展開各種瘋狂刺激的宇宙冒險。
毫不出意外的。
從第三季開始逐漸熟悉冒險的莫蒂，又在自大地作死了。
這次的任務，是去禁忌主星採集死亡水晶。
這種水晶能夠讓觸摸到它的人看到自己的死亡方式。
而高級又合理的設計在於。
結局是由一連串選擇形成的。
因此，死亡水晶的真正力量，是讓你預知自己當前的決定，會導向哪一種結果。
比如面對一群敵人。
你就能清楚知道，什麼時候開槍，朝哪兒開槍，你能不死。
提前預知最優解。
簡而言之就是。
你無敵了。
對於死亡水晶的能力，可以有兩種態度：
一種，是藉此躲避死亡，儘可能延長壽命；
另一種，則是看透死亡不可避免，無論怎麼逃避也只不過是改變死法罷了，大同小異。
早把人生看個通透的骨灰級佛系玩家瑞克，當然是前者。
他只想把這些玩意兒賣個好價錢，痛快享受當下的生活。
只可惜，絕大多數人，都是後者。
典型如年輕幼稚的莫蒂。
他心目中的完美結局，就是死在女神傑西卡的懷裡。
而面前的死亡水晶，就能指引他走向這個結局。
此等誘惑，哪裡經受得住。
膽子越來越肥的莫蒂偷偷藏了一塊。
隨後，在水晶的引導下，莫蒂做出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舉動。
堅決不許外公幹涉自己的每一個選擇。
結果就是。
瑞克，撲街。
開局還沒到五分鐘。
全宇宙最聰明的男人，就被自己精蟲上腦的孫子，搞死了。
魚叔原地懵逼了三秒。
好在，瑞克一直對自己的肉身死亡有著數不清的後備計劃。
計劃A。
一個全息投影瑞克出現，從旁指導莫蒂重新克隆出一個外公。
但此時的莫蒂已經完全不受外界和理智的指示，腦子裡只想跟女神「一起慢慢變老」。
他發現，如果選擇復原瑞克，前方就有一萬種稀奇古怪的死法等著自己。
而只有瑞克消失，他才能平凡地過完一生。
說實話，挺扎心的。
但也無可厚非。
這邊廂，無法觸碰實體的全息投影瑞克通過精神攻擊，呼籲莫蒂回到正途。
另一邊，計劃B也隨即上線。
由於系統BUG，瑞克的精神備份被傳輸到了其他平行時空的克隆體裡。
現在，他只要想辦法回到自己的時空，就能夠阻止莫蒂、救回自己。
但回去並沒有想像的容易。
一場荒誕有趣的冒險，又開始了。
雖然只有短短20分鐘（去掉片頭片尾），但第四季的首播集就集結了《瑞克和莫蒂》的幾乎所有經典元素。
非常帶感。
首先，平行時空的設定。
每個平行時空都有瑞克和莫蒂組合。
但模樣，卻不盡相同。
大蝦、小熊、黃蜂什麼的……BUG的隨機選擇總是這麼難以預測。
既然平行宇宙隨便穿。
那打破第四面牆，自然也沒有難度。
其次，少兒不宜的畫面。
血腥暴力馬賽克都是家常便飯。
口吐芬芳嗶嗶嗶也是習以為常。
還有各種稀奇古怪，噁心中透著點可愛，詭異裡帶了點俏皮的死法，也是隨處可見。
再來，是流行文化梗的惡搞。
為了「壽終正寢」，莫蒂逐漸走火入魔。
尤其是有了死亡水晶和瑞克高科技生化武器加持，開始沒頭沒腦地在城市裡大肆破壞。
惡搞的，便是《阿基拉》的梗。
甚至變得像《阿基拉》裡的鐵雄一樣，被自己無法掌控的力量和欲望徹底吞噬。
這個多災多難的世界啊，又一次遭遇了毀滅。
最後，當然又是外公及時趕到，給外孫料理殘局收場。
莫蒂又犯了大錯。
但我們都知道，外公不會責難他。
道個歉，反個省，爺孫倆就能開心地準備開始下一趟旅行。
作為「活在當下」的宇宙標杆，瑞克才不會在意把世界搞翻。
就算真亂套了。
換個平行宇宙，照樣能繼續哈皮。
說瑞克沒心沒肺吧，確實如此；
但故事進行到第四季，他又已經有了諸多變化。
越來越暖了。
瑞克曾經解釋過，自己之所以需要莫蒂陪伴，是因為莫蒂的腦電波可以和自己互補。
一個極度聰明的天才，就需要匹配一個特別愚蠢的呆瓜。
以此幫助自己在其他星球隱藏身份。
聽起來挺冷漠的。
但魚叔又以為，這可能只是他假裝冷漠的藉口。
很明顯的，瑞克內心是極其在意莫蒂的。
瑞克雖然脾氣不好，但在自己的全息體中，編入了很高的容忍度。
雖然莫蒂一而再再而三的搞破壞，但他依然尊重莫蒂在冒險中做出的每一個決定。
哪怕是他不願意救活自己的肉身。
這不再是第一季開始時瑞克「帶」莫蒂去冒險，而是真的成了瑞克「和」莫蒂的冒險。
而且從第三季開始，瑞克便很少酗酒、打嗝；
還會挺身而出為女兒奪回自由和幸福。
但這樣的改變讓有一些粉絲無法接受。
瑞克這樣一個沒有道德觀、倫理觀的天才，就不應該和他人有過多的羈絆。
加之平行宇宙的設定，不同的宇宙裡不同的瑞克有不用的性格設定。
因此不少猜測認為，這個多情的瑞克是半路被掉包了。
但其實，早在第一季時，瑞克就已經流露出對家庭的眷戀。
在故事剛開始的時候，瑞克常說一句沒頭沒腦的口頭禪：
「Wubba Lubba dub-dub.」
每次發生了什麼啼笑皆非的混亂事件，瑞克這句口頭禪便會脫口而出。
起初，以為這就只是帶有調侃嘲諷意味的胡言亂語。
但在後續劇情裡，瑞克的朋友鳥人曾解釋，這其實是鳥人語言。
意思是：
「我很痛苦，請救救我。」
但再後來。
莫蒂問瑞克，最近為什麼都沒有說過那句口頭禪了？
瑞克借著玩笑話說出，因為我有了新的口頭禪：
「我愛我的家人。」
越是深入看下去，越會意識到，這個瘋狂科幻的穿越故事，內核是因虛無而悲傷的孤獨。
尤其是上一季的最後一集。
明明很在意家人的瑞克，卻反被家人躲著避著。
其實挺令人心疼的。
如果是以往的瑞克，或許就憤而離去了。
但他的選擇卻是留下。
這個一貫高傲的外公也妥協了。
第四季更為明顯。
他與家人作了約定，帶莫蒂去冒險，要先主動詢問他的意見；
他給自己裝上自動對話的晶片，來應付家庭的無聊對話。
至少說明，他在乎。
這份妥協不是無奈，而是因為放不下。
他瑞克越來越像一個生命臨終的老人，開始留戀溫馨的家庭、渴望熱鬧的生活。
哪怕是停不下來的冒險，也需要有外孫陪伴。
就算自己被拖後腿、要不停為外孫收拾各種殘局，至少旅程中有了分享和分擔。
還有了回憶。
有了他人的回憶，一個人就不會完完全全地消失。
即使是湮滅在未知星球，亦或是長眠在宇宙監獄，瑞克還是瑞克。
不是傻子瑞克或者高個兒瑞克；
而是所有平行宇宙裡唯一記掛著這個莫蒂的外公瑞克。
我們還需要陪伴，這是我們作為人類的證明。
當初漫不經心掛在嘴邊的外孫、女兒和家庭，並不是毫無意義。
他越是從中抽身，越是可以保護他們更多。
正因為曾經歷過所有可怕的事實，深知任何地方都可能是一個宇宙的中心；
所以他明白，任何時刻都是寶貴的時刻，任何事情都是人生的意義。
活在當下。
生活本身就是最艱難也最有趣的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