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點鐘,天雖然已經大亮,但陽光還沒從朝東的窗子裡射進來。安排完今天需要烘焙的咖啡,同事們各自去準備自己的工作了。不多時,將第一爐需要烘焙的咖啡投放到儲料倉後,烘焙車間內一片寂靜,只有預熱爐子的燃燒器所發出的火焰的呼呼聲。
我一個人坐在烘焙機邊,因為陽光還沒有從窗子射進來,我雖然坐在南窗下,依然像是坐在陰影中。整個烘焙車間內只有我一個人,按照我的習慣,這時沒有人會走到我的身邊來打擾我,因為我需要獨自一人在等待烘焙機預熱的半小時內進入長時間的思考和祈禱。我在思考著今天需要烘焙的每一爐咖啡的曲線,這時,烘焙間內只有呼呼的燃燒器內火焰的聲音。對於咖啡而言,那是使之煉淨,使之得以釋放自我,並使自己完全涅槃和升華的煉獄之火的聲音。
前不久,在一次烘焙機的分享會上我曾說過:咖啡從它被採摘的那一刻起,它的生命就已經死亡了,並且隨著加工的深入,使其死亡的身體變得更加的支離破碎。當我們捧起灰綠色的咖啡豆時,我們很難去想像種植園的雨季,那花滿枝頭的盛景,一串串咖啡櫻桃碩果纍纍的壯麗。它就這樣死亡了,並且是沒有善終的被破壞了,但屬於它的煉獄之火卻將它在烘焙爐內被煉淨被升華,它生存的意義被真正的實現。
烘焙開始了,被精心安排過的咖啡在一爐一爐的烘焙著,這爐在烘焙過程中,上一爐的咖啡需要被卸載和除石,引風機的轟鳴大的嚇人,與此同時,下一爐咖啡從平地被真空吸力抽到3.5米高的儲料倉內。十分鐘內,烘焙車間一片嘈雜,之後,一切終於安靜了,烘焙車間內只有燃燒器內火焰的呼呼聲和咖啡豆在爐內被翻騰時所發出的碰撞聲……
我依然不動聲色的枯坐在一邊,右手執筆,左手拿著一個對應著即將盛放當下烘焙著的那爐咖啡豆的咖啡袋,並在咖啡袋上書寫著烘焙曲線的摘要。不多時候,這爐咖啡被冷卻後,將有幾十克裝在袋裡密封,被送到實驗室裡去檢測烘焙程度。工作就這樣常年的周而復始,那使咖啡得以煉淨、升華和涅槃的煉獄之火所發出的呼嘯聲,成為了我和這些咖啡一生最為可貴的歌詠。
註:煉獄之火不同於地獄之火,地獄之火指向滅亡,而煉獄之火是榮登天國的門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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