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詩人海子的「遠方」讓人心痛。
而我的遠方是西北大漠,一個讓人魂系夢牽的地方。
那裡,有荒蕪,有厚重,有大漠孤煙,有長河落日,有藍天白雲,有繁花似錦。
那裡,有天空之境,有塞上江南,有高原藍寶石,有水上雅丹,有夢中的德令哈,有不朽的莫高窟。
更重要的是,那裡,有你的夢想,有你的一路陪伴。
我的遠方,除了你,只有遙遠。
「生命是美麗的,可我們卻在死亡。」我們常常在城市的喧囂中,失去了簡單生活裡的感動,疲憊而浮躁的軀體,被物質的欲望充盈。但我依然相信,在某一個夜晚,我們滑落的淚會滴成殷紅的一片,浸入自己的靈魂。宗教給予我們的,是一種救贖。
宗教,永遠都是神秘而遙遠的,就像塔爾寺。
400多年前,當藏轉佛教中黃教創始人宗客巴降生時,其胎衣埋葬處雖是高原荒漠,卻長出一顆菩提,由此而圍樹成塔,因塔成寺。
幾百年過去了,可那份莊嚴,那份神秘,那份虔誠卻綿延至今。當我流連在莊嚴的寺院,目睹大殿內外那一塊一塊被信徒膜拜而發亮的木地板,當我的耳畔響起佛音的低喃,我也會生出些迷茫,忘記了自己從哪裡來,又要往哪裡去。
金瓦殿內打坐的喇嘛,寺廟殿宇精美的壁畫,極其寒冷環境下製成的酥油花,還有那懸掛於大經堂內的堆繡,無不在時間的深處,在厚重的宗教氛圍中,均勻著眾生的呼吸,讓騷動的塵世漸漸趨於平靜。
在塔爾寺,我又想起了遠在千裡之外,川西阿壩的朗依寺。想起了修行者格讓小、三木旦,想起了經堂內小喇嘛迷茫的眼神。想起了那滿架的經文,那一方小小的院落,還有院落裡歌唱的姑娘。想起了大塊的犛牛肉,一堆的氧氣罐。想起了年保玉則的鮮花,年寶葉則的冰川……
而眼前的這一切,處處透著熟悉的感覺,殿宇、經筒,還有信徒的眼神。
佛說:出世為體,入世為用;離體無用,離用無體。
你說: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畏祈福,只為守候你的到來;那一刻,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紋。
我等凡夫俗子,無法理解佛法的精妙。但從辯證的角度看,出世入世,皆為人生,只要心存善念,入世也是修行。
才情橫溢的倉英嘉措,不也最終消失在塵世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