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汙染最嚴重的河流，人們往往會想到經過印度的恆河流域。但實際上在印度尼西亞，還有一條名叫奇塔倫的河流。20世紀80年代以前，當地人稱這條河為「天堂」。而如今，當地人更願意將其稱之為"全世界汙染最嚴重的河流"。
據英國《衛報》11月3日報導，位於印度尼西亞雅加達東面的奇塔倫河，是爪哇島上的第三大河，佔地面積達到129萬公頃。河流兩岸的2500萬居民，要靠這條河支持農業、漁業、工業還有電力。
如果來到奇塔倫河附近，比滿河道的垃圾更先引起旁人注意的，是飄在空氣中刺鼻的味道。除了生活垃圾腐爛飄出的惡臭外，這裡更多的是工業垃圾的刺鼻味道。
20世紀80年代，爪哇島西部的紡織業開始發展，帶領整個印度尼西亞快步邁進工業化。然而，和快速增長的經濟一道而來的，還有被嚴重汙染的環境。眾所周知，紡織業會給環境帶來嚴重的影響，而最受影響的則是水質。
在奇塔倫河兩岸，有超過2000個工廠不分日夜地排放廢水廢物。每天有數十噸的廢物和廢水，被源源不斷地排進河中。這導致奇塔倫河的細菌、重金屬嚴重超標。
亞洲開發銀行在2013年調查後發現，奇塔倫河內的大腸桿菌嚴重超標，是國際最高限制值的5000倍。而河內的鉛含量，則是美國飲用水標準的1000倍以上。此外，水中的鋁、鐵、錳等重金屬含量，也嚴重高於國際平均水平。
一位名叫哈裡馬的47歲女子表示，她的丈夫4年前因為結核病去世了，如今她正在獨自撫養三個孩子。而她自己，也被慢性支氣管炎折磨。在飲用水汙染和營養不良的影響下，她的狀況越來越糟糕。
哈裡馬表示，醫生已經幾次叮囑她不要飲用河裡的水，但是她實在沒有辦法。
雖然垃圾遍地，但依靠這條河為生的2500萬人無法逃離。當地人表示，不少失業的年輕人、因洪水失去家園的窮人，他們都成了當地的"清道夫"，依靠出售可回收垃圾為生。
在當地，許多人患有奇奇怪怪的皮膚病，並且還有嚴重的腸道問題。而在此地出生孩子們，也出現了發育遲緩、腎功能衰竭、患有慢性支氣管炎、長出大量腫瘤的問題。
最幸運的當地人，可以收集廢水。這些廢水的來源是地下150米深的含水層。只要把這些廢水淨化，便可以對付使用。而更多的人，只能從漂著垃圾和異味的河中，直接取水飲用。
直接飲用奇塔倫河水已經是個嚴重的問題，但當地人還要依靠這條河灌溉農田。這也導致當地人平日裡吃的食物，都是被河水汙染過的。
事實上，不少國際組織包括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亞洲銀行都在對印尼政府施壓。這也導致印尼政府開始重視奇塔倫河的治理工作，爭取在2025年前讓河水可以直接飲用。
目前，當地正在開展重新造林、挖掘河中有毒沉積物、禁止廢水直接排放、建立環境教育項目來改善水質。但此事任重而道遠，當地民眾不知何時才能重新見到那條"天堂之河"。
文 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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