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散文兼學習劉小玲、劉豔琴兩位老師的作品
郭寶玉
有人曾把散文分為兩大類:一類叫大散文,一類叫小散文。
前者就主題傾向而言,主要是關於社會、國家、民族和人性、文化等方面的情懷和思考;後者主要是個人生活情懷,以「親情、愛情、友情」和「種花養草」「喝酒飲茶」「談禪論道」以及「修身養性」等等為基本表現內容,以堅守文學的自律性和純潔散文品質為己任,注重作家「自我」或以主體「內宇宙」,並且以「小我」體驗為情感邏輯起點。鑑於學養的差距和知識背景的不同,新時期的散文整體上也許少了些「幽默」的品質,但卻增強了「體驗性」「內向性」品格和特徵。
所以,囿於本人見識,感覺散文越來越多的是女性作家,似乎散文,特別是小散文,更能與女性的那種「柔美」相互共鳴。而大散文,多是男性的天下,要麼是大情懷的家國天下,要麼是走向式微。
其實,散文,作為抒情類文體,其藝術質量的高低,首先取決於它所抒情感質量的高低,而散文情感質量的高低,則取決於其「真」而並不取決於其「大」「小」。也就是說,一篇散文所呈現的情感,既不能單純地「小」,也不能單純地「大」,既不能「八分為人,二分為己」,也不能「八分為己,二分為人」。而高質量散文情感的形成,是一個主體「大我」與「小我」相互碰撞、融合、包容最後歸之於「我」的過程。
實際上,我們提出的一些理論或標準,很難真正達到或實現。畢竟文學本質上屬於「唯心」的,總會有或多或少的偏差。但只要我們的寫作是基於「真」的,那就是好文章。
劉小玲和劉豔琴兩位老師的幾篇散文,大體也是屬於上面說的「小散文」。
劉小玲老師的《蛙》,大體是回憶自己小時候對青蛙(蝌蚪),尤其是因蝌蚪與青蛙外形不同而產生的種種好奇,並在長大後產生「蛙」與「娃」的有趣解釋,從而表達一種對童年美好的回望,很能激起人的共鳴。
劉豔琴老師的兩篇散文,相對而言,似乎「想」的更多一些。她的《糊塗人生識字始》寫了自己與「文字」的半生之緣,童年的自學文字、上學後的超前閱讀以及一直「不趕時髦,任人嘲笑老土,但我的架上卻不可少了書」,尤其是工具書的嗜好。她借寫與文字的緣,有對過去生活的回顧,但更多是表達一種人生態度,——「與文字為伴,度糊塗人生,有何難哉?」這其實也是我們這些痴迷文字的人的心聲。
劉豔琴老師的《杏花隨想》,帶有隨筆性質。文章先寫四月份賞杏花,接著是描寫杏花之美,再然後就是由杏花產生的種種聯想,如周邦彥的詞句,如古代那些「各有千秋各負使命的女子」,並把樹上各個位置的花分別與那些女子相對應,等等。文章其實寫的是人的觸景生情,看到某些景物、景象,人往往會產生種種聯想與想像,尤其是我們這些喜歡文字的人,更是如此。
兩位劉老師的文章,除了能在情感上容易引起共鳴外,寫作上也很講究的。劉小玲老師的《蛙》,滿篇充滿趣味,如寫孩提時代,滿是童趣,即使是孩子聽了也感覺很有意思;而她寫「蛙」與「娃」的關係,卻是成年人的童話玩笑一樣,有戲謔,也有深思。
劉豔琴老師的兩篇文章,內在連接很是嚴謹,體現一種「理性」的色彩。如《糊塗》一文,開頭引入蘇軾、魯迅和鄭板橋三位的話,並分別作了辨析,從而引出自己的主題。即使是文章後面,我們感覺到也是雖說「度糊塗人生」,但生活卻是很有條理的一位知識分子形象。同樣,她的《杏花隨想》,雖然寫賞杏花,但更側重於「記人」,寫榆林曾經的那些「各有千秋各負使命的女子」。她的這篇還有特點就是,前後照應,如那面寫杏花綻開時的氣候不好,與後面所寫的那些那些女子所處的環境與命運,形成一種「神似」的連接。
兩位老師的文章,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具有鄉土特色。這並非說,文章的語言有方言土語,而是說所敘寫的內容,都是帶有榆林的特色。而這些,雖然表面看起來是個人情懷,但實際上無形中也是與時代大脈搏相呼應的。我們正打造「大榆林」,需要一些反映地方特色的作品來烘託、渲染,甚至添磚加瓦。反過來,也只有植根於鄉土,我們的文學之路才能走得更長、更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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