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八歲那年,我放暑假在外公家玩兒,臨近傍晚,外公還在地裡幹活,在一旁閒得無聊的我突然看到遠處有一隻野雞,翅膀像是受了傷,飛不起來,就慢悠悠的走著。
隔著老遠看那野雞的個頭我估摸著起碼也有五六斤重,我想著若是能把它捉住的話夠吃好幾天了,就悄悄的跟了過去,起初我還擔心這野雞太過警覺而逃掉,慢慢的,我離它也就十幾米的距離了,這野雞回頭看了我一眼,還是保持著不緊不慢的速度。
我不著痕跡的撿起身旁的一根木棍,卯足了勁兒衝過去,再一棍子猛敲下去。
哈哈,你這隻傻雞,跑也不跑,今晚可有肉吃了,我如此想到,可當我撥開下棍處的草從時,連個影兒也看不到,我揉了揉眼睛,難道之前看走眼了,不可能啊,這麼近的距離,我又不是近視眼,怎麼可能看錯,不過那呆傻的野雞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從我眼前消失了。
當時我人不相信這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走了,舉目眺望,沒一會兒竟然看到那隻消失的野雞竄到了離我十幾米遠的地方,它把頭高高的昂起,兩隻小眼睛戲謔的盯著我看。
我吃驚了半晌,這野雞還成精了不成,不過看到它那戲虐的眼神我就來氣,想著非把它抓住拔光毛不可,我撿起棍子又跑了過去,可每次都被它堪堪避過,就這樣我追它逃,直到我累得大汗淋漓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追到了一片林子深處,這片林子長得很茂密,太陽慢慢下了山,光線越來越暗。
我心裡有些發毛,因為這地方我以前來過,但是現在怎麼走都走不出去,想著難道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常聽村裡的老人說若是白天遇到鬼打牆還好,但是如果是晚上遇到或者是到了晚上還沒走出去的話就只能一輩子待在裡面了。
正當我越來越害怕時,那隻野雞又出現了,當時我就火冒三丈,若不是它,我怎麼會被困在這個鬼地方,我拿起棍子又追了過去,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就走出了那片林子,眼前出現了一個陌生的村子,房子是那種老式的磚瓦房,四周的田地都荒廢了,長滿這半人多高的雜草。
天也黑了下來,借著皎潔的月光,我看到村子深處有點點紅光閃動,還有陣陣嘈雜的聲音傳出。
看著這裡,我又疑惑了,雖然這老家我一年只回來一兩次,不過周圍方圓幾裡都挺熟的,也沒見過這個村子,不過畢竟連鬼打牆都見過了,我也沒啥好怕的了,鬼使神差的走進了村子深處。
漸漸地,經過各種破敗的房屋,奇怪的是每間房子都房門大開,裡面一個人影也沒有,我突然聽到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就好奇的尋聲而去,到了一片大空地上,正中央竟搭著一個戲臺,戲臺上幾個身穿戲服的人正用不知名的語調唱著大戲。
戲臺下也很熱鬧,一群男女老少分別圍坐在一張張大圓桌子旁吃吃喝喝,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是我認識的,不過當我看到一個老頭時,卻被嚇住了。
這人不是我爺爺嗎?爺爺早在幾年前就病逝了,我每年都被跟著爸媽到爺爺墳頭祭拜,這去世好幾年的人怎麼會活生生的坐在這裡看戲。
爺爺也一眼認出了我,他走了出來還沒容我多問就沉著臉對我說:「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走。」爺爺說完就拉著我往一個方向走,這時突然迎面走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拄著個龍頭拐杖,顫顫巍巍的走到我面前。
老婆婆一臉將一張枯樹皮似的臉湊到我面前說:「今兒個怎闖了個生人進來,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吧。」
爺爺一把將我拉到身後,向老婆婆求情放我回去,說他只有我這一個孫子。
老婆婆哼了一聲:「這孩子我要了,」說完就見幾個大漢向我走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爺爺突然將我抱起用力往空中扔去,並大喊道不要回頭。
也不知道爺爺的力氣究竟有多大,我也不知被丟的飛了多遠,耳旁傳來呼呼的風聲。
「三伢子,醒醒」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我睜開眼一看,原來是外公,外公說他在地裡把活幹完的時候才發現我不見了,找了一個多小時才在一個草叢裡找到了我,還問我怎麼在地上就睡著了。
後來我想起來爺爺為了救我似乎得罪了一個很有地位的人,每年到爺爺墳前祭拜的時候我都要燒上好幾摞的紙錢,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希望爺爺在那邊的生活也能過得很好。
以上圖片均來源於網絡,圖文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