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天，我和柯凡在直播火箭打灰熊，小楠拿出一個球迷的問題：庫裡去休斯敦打火箭隊，會不會藉機參觀一下太空總署（NASA）？
我說會的，但柯凡說了句：但是這美國人登月，可不一定是真的哦？
那邊庫裡在跟NASA致歉，柯凡還不認為登月是真的，說明相信「登月陰謀論」的人並不在少數。據統計，美國在1969年第一次登月開始，就有了陰謀論，當時懷疑者佔美國受調查人群的6%，而到了幾年前最近一次調查，相信陰謀論的達到了37%，也就是每三個人當中，就有一個人不相信，至少是不確信。
下面就是「登月陰謀論」流傳很廣的影片之一，我沒有時間加中文字幕，但你也能看個大概——
庫裡重燃登月辯論，說明是不是相信登月，與接受教育的程度無關，與身份背景也沒有關係。NBA球員是公眾人物，對青少年影響很大，但那天引起話題的播客節目中，4位NBA球星都不相信人類登上了月亮。
那天庫裡和伊戈達拉去做播客節目，播客的主人是卡特和貝茲莫爾。一開始他們聊起了電影裡恐龍的吼聲，說誰知道恐龍是不是那麼叫的？憑藉幾根骨頭，就能知道恐龍的叫聲？然後庫裡就問，你們信不信登月是真的？那三位異口同聲說不信，庫裡說：我也不信，不過就此打主，省得他們說我傳播陰謀論。
在直播進入廣告的一分多鐘內，柯凡也跟我討論起了登月。我說，你提幾個理由來看看，他說：插月亮上的美國旗，怎麼會飄起來呢？我說：因為上面還橫著一根杆子呢。下面這張圖片，可以通過陰影清晰地看到那根橫杆。
因為時間關係，我和柯凡沒有時間進一步討論，就進入了比賽後面的直播。其實，柯凡提出的「旗幟在真空裡為什麼飄揚」的懷疑，只是「登月陰謀論」中的一條，當然也是最突出、最易被記住的一條，更是最容易被回答的一條。
懷疑登月是假的，主要有下面這些：
第一，旗幟在真空裡為什麼會飄揚；
第二，為什麼看不到星星；
第三，月球表面沒有水，粉塵無法成型，為什麼阿姆斯特朗會留下腳印；
第四，登月艙降落時，噴出的氣焰會吹走粉塵，為什麼留下腳印的粉塵那麼厚；
第五，為什麼快50年過去了，美國人不再登月，難道不是當年為了美蘇太空競賽作假？
這些問題，其實都好回答，碰巧我除了喜歡攝影，還有一個愛好是宇宙奧秘、時空理論，喜歡讀《時間簡史》和《三體》。
登月照片看不到星星，跟攝影曝光的時長有關係。因為星體的亮度有限，登月是在白天進行，太陽照到的地方非常亮，曝光時間短，如果要讓黑暗的太空背景上顯示星星，月表都會曝光過度，白慘慘一片。
月表粉塵的確沒有水分來固定腳印，但和地球上的沙子不同，月亮上沒有風，所以這些粉塵都沒有風化，都是有稜有角的小顆粒，同樣能踩出腳印。
登月艙周圍的粉塵沒有被著陸的氣焰吹走，原因是月表是真空，沒有空氣，只有被吹到的粉塵會散開，但散開後馬上下落，而不會飄走。這種現象，跟金魚缸裡的沙子被魚攪動後非常相似。從下面的動圖中，我們也可以看到粉塵是如何被攪起又掉下的——
人類登月的確是上世紀50年代末至70年代初太空競賽的產物，1969年7月20日美國人第一次登月，就是為了趕在蘇聯登月之前，幾乎在同一天，蘇聯也發射了無人探測器，但著陸時墜毀。在三年多時間內，美國有12人次共登月成功6次，失敗一次（參看電影《阿波羅13號》）。由於登月耗資巨大，除了搬回幾百公斤的月球巖石樣本，再也沒有可探的價值，所以46年來再無登月記錄。
其實後來俄羅斯也早就有了登月的技術，但從來沒有登過，因為價值不大，他們的探測器採回的巖石樣本，跟美國人送給他們的完全一樣。
今年12月8日，我國的「嫦娥四號」月球探測器在西昌發射成功，目前已經成功「剎車」，進入月球軌道，不久就可以著陸。探索月球背面而不是正面，也因為別人沒有去過。
不過，我並不認為庫裡相信「登月陰謀論」是無知的表現，相反，我認為喜歡思考、愛提出疑問、不隨波逐流，比沒有想過登月是不是假的，來得更可貴一些。
越來越多的人懷疑登月的真實性，我認為有這幾個原因：
第一，太空實踐遙遠而神秘，普通人無法親身體驗，如果不在具備一定的天文和物理知識的基礎上深入探究，很容易成為「陰謀論」的俘虜；
第二，移動媒體時代，讓「登月陰謀論」更容易傳播，雖然傳播的都是幾十年來的老生長談，但很多沒看過的人覺得很新鮮。起初，NASA曾花幾千萬美元做視頻、寫文章、辦展覽去反駁，後來發現無濟於事，反而助長了陰謀論的影響。
第三，美國是一個開口很自由的國家，出版不受約束，所以能看到各種稀奇古怪的觀點、思想，而且很多都集書出版，拍成電影或電視，堂而皇之。科學的著作或影片，需要跟這些觀點去競爭，但往往前者更獵奇，更易引起注意。
這就是為什麼歐文會相信地是平的。比起相信「地是平的」，你懷疑登月是假的，根本就不是事兒。
歐文會公開說「地是平的」，因為在全世界早就有一個「地平運動」，這不是一個組織，卻有大量的信眾，最近還每年召開代表大會，吸引全世界各種知識背景的人參加，其中有不少是教授級別。
地平思想曾上千年佔據主流，沒有人知道地球是圓的，直到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但工業革命之後，仍然有人相信地是平的，直至19世紀出現「地平運動」，逐漸成為一種類似宗教的體系。
下面這張圖片，是去年一個61的老頭，自製了火箭，要把自己發射到幾萬米的高空去，親眼看一看大地到底是不是像你們說的那樣是一個圓球。當然，火箭升空幾百米就掉了下來，兩道降落傘都沒有掛住。老頭只是受了輕傷，因此決心還要再來一次。
歐文懷疑地球不是圓的，引起很多中學老師的不滿，跟他說：你說一句地是平的容易，你知道我得花多大功夫，把教過的東西重來一遍，讓那些學生相信地球是圓的嗎？
為此，歐文做了道歉，他說自己沒想到會引起那樣大的影響：「我的確研究了雙方的觀點，其實並不反對地球是圓的，也不反對地球是平的，我只是喜歡聽辯論而已。我喜歡大家對陰謀論展開辯論，人人參與。」
從歐文到庫裡，再到那個老頭夢想升空親眼看一看地球到底是平的還是圓的，反映了人類骨子裡的懷疑精神。雖然那個老頭有點執拗，但自古以來，懷疑和實證，都是人類前進的動力之一。
「實證主義」是古希臘流傳下來的哲學思想，經19世紀哲學家孔德正式提出，在哲學和法學界有重要的地位。我認為，人分為兩種，一種是輕信的，一種是懷疑的，前者有助於推陳，後者有助於出新。這兩類人缺一不可，否則，人類世界要麼一潭死水，要麼混亂不堪。
以現在的科技發展速度，我相信庫裡在退役之後，是有機會作為乘客去登月的，到時候登月技術的風險會很低，跟坐飛機一樣，只要你像庫裡那樣有錢。至於柯凡，可能要先攢很多很多錢才行，那他得解說多少場球才能攢到啊？
對庫裡來說，這是一次絕妙的學習經歷，他說：「由於我的話引起了大量的反應，我絕對會接受NASA的邀請，給自己一次實地接受教育的機會，去看看NASA多年來堅持不懈的工作，希望大家能明白，教育是一種力量，學習給你動力。」
作為公眾人物，球迷偶像，歐文和庫裡為我們打開了另一扇窗戶，雖然他們相信的陰謀論很容易就被擊破，但對於普遍年輕的球迷來說，他們有機會跟自己的偶像一起，開展一段全新的學習，這是偶像的另類作用。
我一直認為，學習是一個從不能停止的過程。這是個全新的移動時代，信息以碎片化的形式存在，海量的知識讓我們應接不暇。單就NBA來說，如今的球迷掌握的籃球知識早已不是25年前我剛剛開始推廣NBA的那個時代可比。這是我前兩天在北京三裡屯【頭號球迷擂臺賽】上的最大感受，一個熱愛籃球的普通球迷，掌握的知識量令人驚訝。
手指向左滑動，看擂臺賽上各路球迷
我在上周六也在冬日裡去感受了一把NBA資訊挑戰賽的火熱，好多球迷圍在街邊的擂臺賽現場，不停有人上臺挑戰，其中有看球25年以上的「老球迷」，也有年齡只有10歲的小球迷，還有外國球迷上來一試身手。
這個擂臺賽是今日頭條和NBA辦的，最終獲勝者可以獲得33雙全系AJ球鞋，號稱「參與NBA資訊答題挑戰，贏全系AJ」，兩天當中，答題闖關、最終贏得最高分的是一位叫作「tg」的女性球迷，她連續答對了86道題，在最後8秒反超比分，上演絕殺逆轉，領走了全部33雙AJ。
我上臺試了一把，第二題就看走眼了，問題是「喬丹復出後覺得打得不好，換回了幾號」，我看都沒看就挑了45號，其實是23號。但我在現場跟球迷講了喬丹由23到45再到23的故事，分享了自己第一次採訪喬丹時的「過電」經歷。
今日頭條的主持人說，舉辦這個活動的目的，是讓更多人知道知識和信息產生的價值。平時我們會因為熱愛而從各方面關注某件事情，信息積澱的背後有巨大的價值，總會為我們的生活帶來潛移默化的改變。今日頭條希望以這種直白有趣的方式，將個人積澱與收穫建立連結，同時告訴大家可以通過今日頭條看到更多NBA官方資訊。
我頗有感觸，跟他們說，十幾年前我做《籃球先鋒報》，那些前來投奔想當記者和編輯的年輕人，都是掌握了豐富的NBA知識，然後在工作中逐漸培養對籃球更深的認知。如今，他們有的仍然活躍在籃球新聞的一線，有的雖然轉行，但做得同樣出色。
我平時喜歡從今日頭條上看一些宇宙奧秘、時空旅行之類的信息、問答和視頻，打開「頭條」就會有大量的推薦，其中當然也會有登月和太空探索的知識。
從現在開始，我們從今日頭條還可以看到豐富的NBA視頻內容，因為在今年11月27日，NBA與字節跳動共同宣布成為長期全球合作夥伴關係。
字節跳動下的今日頭條、抖音短視頻和西瓜視頻成為NBA官方內容智能分發平臺，NBA短視頻內容可通過字節跳動旗下的移動平臺，呈現給全球海量用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