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I財經社 實習生 汪弘量
編|鹿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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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年之際，有著業績穩定增長神話的「藥中茅臺」東阿阿膠跌了一跤。
1月19日晚間，東阿阿膠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東阿阿膠」）發布業績預告，披露2019年預計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為虧損3.34億元-4.59億元，相比上一年20.85億元的盈利，同比下降116%-122%。這是東阿阿膠自1996年上市以來首年出現虧損。
同日，東阿阿膠董事、公司總裁、法定代表人秦玉峰宣布到齡退休。據公告顯示，辭職後，秦玉峰不再擔任任何職務。截至該公告日，秦玉峰持有股份佔股份總數的0.03%。
在此之前，2019年11月，東阿阿膠曾發布公告稱，公司董事長王春城申請辭去東阿阿膠董事長、董事職務，辭職後，王春城也不再擔任公司任何職務。
虧損或因清理庫存
近一年來，東阿阿膠的虧損早有預兆。
據2019年一季報，東阿阿膠第一季度營業收入為12.92億，同期下降35.48%；淨利潤為3.93億，同期下滑35.48%。對於營業收入的大幅下滑，財報解釋為：下遊客戶壓減庫存；公司整合渠道，拉動純銷，控制發貨，夯實終端質量與基礎。
2019年上半年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1.93億元。也就是說，第二季度東阿阿膠虧損近2億元。
而在三季報中，2019年前三季度東阿阿膠營業收入為28.30億元，同比減少35.45%；淨利潤為2.09億元，同比減少82.95%。第三季度的淨利為1594萬元，同比減少95.61%。財報對營業收入下滑的解釋為，受整體宏觀環境以及市場對價值回歸預期逐漸降低等因素影響，公司主動壓縮渠道客戶庫存並控制發貨，從而對經營業績產生一定影響。
在此次業績預告中，東阿阿膠再次提到了「清理庫存」：今年主要側重於清理渠道庫存，主動嚴格控制發貨、全面壓縮渠道庫存數量，尤其在下半年進一步加大了渠道庫存的清理力度，因而對經營業績影響有所加大。
AI財經社整理東阿阿膠歷年存貨數據發現，自2010年至2018年，其存貨由1.94億元攀升至33.67億元，翻番超過17倍。但與此同時，其存貨周轉率也在斷崖式下跌。從2016年以來，東阿阿膠存貨壓力劇增，分別達到30.14億元、36.07億元、33.67億元，存貨周轉率也連續三年跌至1以下。
製圖/汪弘量
此前據央視報導，為了去庫存，東阿阿膠多家經銷商大幅降價出售阿膠產品。有阿膠專賣店負責人表示，打折促銷並沒讓銷售情況好轉，其他品牌的阿膠廠也紛紛降價，甚至打起了「價格戰」。2019年10月，東阿阿膠還和太平洋咖啡推出「咖啡如此多』膠『」系列的五款新品，但「帶貨」效果並不理想。
根據2019年三季報，截至9月末，東阿阿膠存貨為33.55億元，仍然居高不下。
「聖藥」還是「智商稅」？
此次辭職的秦玉峰，可謂東阿阿膠的靈魂人物。
公開資料顯示，秦玉峰於1958年出生，16歲就進入東阿阿膠工作，從臨時工幹起，歷任科長、處長、廠長助理、副總經理、常務副總經理。2006年至今，秦玉峰出任東阿阿膠董事、總裁。
除此以外，秦玉峰還曾從同興堂煉膠技藝第七代傳人劉緒香處習得了制膠技藝，是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阿膠製作技藝代表性傳承人。
曾提出「一頭毛驢就是一個小銀行」的秦玉峰，確實把驢皮生意經營成了「小銀行」。2006年，秦玉峰在上任之初提出了「價值回歸」戰略。秦玉峰的「價值回歸」指的是回歸到20世紀30年代阿膠的等值價值，換算下來約為4000-6000元／斤。
據招商證券統計，自2006年至2018年，東阿阿膠累計提價17次，阿膠塊的零售價從每斤80元飆升至近3000元，漲幅近40倍。在此期間，東阿阿膠業績保持持續增長，營業收入由11億元漲至73億元，歸母淨利潤由1.5億元上漲到21億元。
被外界曾認為「自殺式提價」的動作背後，秦玉峰在致力於讓東阿阿膠這一品牌顯得更加高端。
2009年開始，每年冬至子時，東阿阿膠都會啟動「冬至膏滋節暨中國阿膠文化節」，秦玉峰會在古阿膠井取水，主導熬製「九朝貢膠」。而在東阿阿膠所編纂的《阿膠拍案驚奇》一書中，楊貴妃服阿膠養顏、朱熹勸母進服阿膠、曾國藩送阿膠為老母祝壽等名人故事，儼然形成了一個「阿膠宇宙」。
然而，對於阿膠的功效，外界懷疑的聲音越來越響亮。2014年，丁香醫生上一篇文章《阿膠，被「神化」的水煮驢皮》表示「從營養學來說，僅是一種劣質蛋白，在大多數國家的食品工業裡僅作為添加劑使用」；人民日報此前也曾在官方微博上闢謠稱，阿膠並沒有補鐵補血的作用。
天眼查顯示，2017年8月23日，東阿阿膠還曾因宣傳冊中的功效與審批不符涉嫌虛假宣傳，被杭州市下城區市場監管局行政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