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戶外勞作的兄弟倆遭到了大孩子們的欺凌,大孩子們嘲笑Elmer的跛腳卻有著做太空人的不切實際夢想。說也難怪,那時的大孩子們已是被囚在牢籠裡多年被禁錮了思想的」鬼魂「,又豈能理解Elmer的夢想。
忍無可忍的兄弟倆在被大孩子欺負的鼻青臉腫後逃離了一望無際的荒野,他們幸運地碰到了一輛來往學校的貨車,以為貨車可以帶他們離開這個鬼地方,殊不知這附近行駛的車輛都與學校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於是他們被貨車送回了學校,當打開車門的那一刻他們意識到,完了,或許這就是命吧。
校長將所有孩子叫到操場,並讓孩子們陪同他們一起在外罰站過夜。這樣」連坐「的方式定然會引來其他孩子的不滿,但校長聲稱這就是規矩,除非有人能提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于是之前欺負他們的那個帶頭大孩子大聲喊道」懲罰他們「,緊接著人群中的孩子們都變得憤怒,他們每個人輪流在兩兄弟身上發洩著各自的怨氣,直至他們的拳頭和兩兄弟的面孔都變得血肉模糊。
此時站在窗戶前觀看,唯一為兩兄弟感到心疼的Lilian老師作為學校新來的一員,在一天之內似乎也已經習慣了學校裡的規則,她想做些什麼卻又無能為力,只能似是而非的妥協。很多時候,個體的掙扎在更大的勢力面前總會顯得那樣微不足道。
接下來的日子裡,兩兄弟開始妥協嘗試著去做無思想的」鬼魂「,然而年幼的Elmer卻因為尿床而一再被老師和學校格外注意,校醫對Elmer尿床的治療方法也不過是開一些無濟於事的安眠藥,因此Elmer的尿床始終沒有得到根治每天都要被罰舉著床單在室外站立。
Elmer不甘心只做鬼魂,他依然堅守著自己的夢想並時常向身邊的孩子們講述, 久而久之孩子們似乎習慣了聽Elmer向他們講述不曾接觸的領域並不知不覺開始嚮往牢籠之外的生活。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沒有多久,哥哥Eric發現值班的Alex宿管老師時常會在孩子們熟睡的時候叫醒一個男孩帶到房間性侵。一次Elmer也看到宿管老師半夜叫走一個小男孩並問哥哥去幹什麼,哥哥沒有告訴他真相。
直到有一天晚上,宿管老師趁孩子們熟睡試圖叫走Elmer, 哥哥Eric主動想要代替卻被宿管老師痛斥,於是Eric莫名其妙的跟著老師去了房間,並被老師威脅如果不聽話就會處罰他的哥哥。
那晚Elmer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哥哥在宿舍裡隱約聽見聲音卻什麼也不能做,直至發現Elmer在洗水間裡清洗血漬而暈倒。被問責的宿管老師卻只推脫不知是哪個男孩子故意欺負Elmer才導致受傷。
第二天Lilian老師問Elmer是哪個男孩子把他傷成這樣,Elmer怎麼也不肯說,站在身後的Eric小聲對Lilian老師說不是男孩子做的便立刻轉身離開。Lilian老師突然間懂得了什麼,卻也只能無盡的沉默。
緊接著,學校收到通知教育局要來例行檢查,於是提前將孩子們全部裝扮的整整齊齊。宿管老師刻意討好Elmer希望他不要對檢察官說任何關於他們的事,Elmer只能無助地點點頭。
在一旁做苦力的Eric對宿管老師的惡行恨之入骨,於是他在老師的工具上做了手腳,趁機廢了宿管老師的一隻手臂。Lilian老師看到孩子們對宿管老師受傷之後的反應,便心領神會,再一次選擇了沉默。
Alex老師受傷被送走的這一天,孩子們都很開心,被他性侵過的男孩子可能不在少數。這天孩子們在食堂吃飯時,電話突然響起並指名要找Eric接。
Eric開心的接起電話,得到的卻是母親病逝的訊息。這一刻他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他的傷心不僅僅來自於母親的離開,還有他們兄弟二人再也無法擺脫這牢籠的絕望。
隔天舅舅來探望安撫他們,他們計劃著讓舅舅帶他們逃離這裡。舅舅本來是答應的,卻被校長的幾句話威脅而改變了主意。眼瞧著計劃失敗,Elmer以為是Lilian老師向校長透露消息出賣了他們,於是對著Lilian老師宣洩情緒。
Lilian在忍無可忍下為了讓Elmer閉嘴而給了他一巴掌,那巴掌響起的時候Lilian自己也愣住了,終於她也變成了這所學校裡的惡魔們一樣的人。她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和這樣的自己,於是Elmer的守護神,辭職了。
日子依然波瀾不驚的過著,轉眼間兩兄弟已經在學校扮演鬼魂生活了兩年,他們已然習慣了這樣的牢籠生活,麻木了。新上任的檢察官來學校突擊檢查發現孩子們看起來並不好,並詢問誰願意和他談談,被嚇怕了的孩子們選擇了集體沉默。
1969年7月20號,人類首次登月成功。這天校長分外開心,因為受到了國王的邀請,所以特別批准孩子們可以看電視。孩子們第一次在電視裡得知,原來Elmer的夢想是可以實現的,這為Elmer的生活再一次點燃了希望。
正當Elmer興奮著想找幫校長幹活的哥哥分享喜悅時,他發現哥哥失蹤不見,幾番周折才知道哥哥被校長等人打成重傷住院並可能會被放棄治療。這一次他忍住了怒火,沒有吵鬧而是像一個懂事的大人一樣主動去討好校長,因此而換來了去哥本哈根的一天假期。
Elmer坐上去哥本哈根的車子去找Lilian老師,他希望Lilian老師可以帶他去找檢察官並一起舉報學校的惡行。一路上他望著城市裡孩子們肆意的歡笑,眼神中滿是對這自由的嚮往。
很可惜的是,他們這一天沒有等到檢察官的到來。臨行前Lilian老師對他說她會一直在這等檢察官和他反映情況,Elmer眼神空洞沒說一聲再見就離開了,似是對這種承諾已經看淡不寄託任何希望。
回到學校的Elmer利用廢棄的塑料改造了一件太空衣,他穿上太空衣將校長的車子砸的稀碎。而此時的校長正在為得到國王邀請而慶賀,席間大肆談論著教育的目的,場面極盡諷刺。
當校長發現Elmer將他的車子搗毀並準備處罰他時,Elmer飛快逃跑到一處燈塔爬到頂處,穿著太空衣向著月亮縱身一躍,這一刻他終於自由了。
所幸Elmer和Eric都沒有死,Lilian老師及時趕來和檢察官一起救了他們,並以母親的名義領養了他們幫助他們退了學,這一次校長再也無法阻攔他們的離開。
當檢察官再一次問起孩子們誰願意和他談談的時候,孩子們面面相覷,似是受了Elmer兄弟的感染,終於他們鼓起勇氣陸續舉手,這一刻我們終於看到了人性的希望。
影片從頭至尾都採用冷色調處理,直至片尾兄弟二人跟著Lilian老師的車子離開在林蔭路上穿行時才終於有了暖意。
這部根據丹麥寄宿學校真實改變的電影被稱為丹麥版《熔爐》,相比《熔爐》裡從頭至尾讓人窒息的那種絕望,影片多少顯得相對清新一些卻仍充滿悲涼。的確,電影帶我們用不同的角度看待人生,讓我們接受最終平凡的現實,卻又永不放棄理想。
無論何時何地,我們總能選擇做一點什麼。究竟是選擇在社會的大熔爐裡做一個「鬼魂」,還是帶著希望努力生活,終究不過是片刻間的一個意念選擇而已。缺少信仰的這一代,總該選擇相信一點什麼,比如正義,比如愛,比如公平,比如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