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提供者:曉夢定格
平生中,見過無數棵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知名的,或不知名的樹,唯獨這樣兩棵樹,當它們出現在我的面前時,不知為什麼,一股激情如積蓄千年的巖漿,在胸中奔湧,然後頓挫,然後噴發。
其實它們並不是真正站在我眼前的兩棵參天大樹,它們只是我拿在手中,舉在眼前的一張照片的影像。
我不知它們叫什麼名字?也不知它們生在何處?但我能知道的是它們確確實實生存在我們周圍的環境裡。
在樹的家族中,我最喜愛的一種是暴雪狂虐,寒風撕扯,我自巋然不動,依然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的長松翠柏;一種是沙暴狂風,炙熱乾旱,仍然站著不倒,倒下不朽的胡楊。
也許,這本是松柏、胡楊的天然品格,卻參照出人類精神深處的某些不足。喚起人類自我反省的機制,叫人自新,也叫人醒悟!
以上三圖來自網絡
凝望著手中的照片,我竟似擎起一座拔地而起的豐碑,以我無束雞之力的雙手,實在是擔當不起,羞愧地淚水漣漣。
這是怎樣兩棵樹啊?它們脫光了渾身上下包裹的綠葉,露出錚錚枝幹,儘管主幹矮小,身軀扭斜,但兩樹對望依偎,高的撫摸著矮的;矮的攙扶著高的,默默守望著彼此,在夕陽的餘暉裡。
夕陽可以給康橋的岸柳穿上新娘的盛裝,也可以讓一樹夭桃數日花。今日,它又慷慨贈送了它的光輝,兩棵無名之樹,以鐵銅色的光澤站立於天地之間。有了溫暖的撫育,它們似乎蓬亂的樹冠,亂而有致,直而挺立,在黑暗到來之際,一切即將隱去,只有它們更加清晰。
誰能懷疑,當春風四起,百花爭豔之時,它們不是勃勃生機的參天大樹?又有誰能否認,當十年、百年地過去,它們的根仍然屹立在這方亙古不變的土地?
有時,豔麗給人以衰敗;有時,衰敗給人以豔麗!因為明年,這兩棵落木,它們的腳底下正醞釀著無限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