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26 17:35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政務
經月流年,星轉鬥移,每個人都在日夜間行走,在歲月裡沉澱,在時光中經歷。領略時間走過,在我們身心處留下的斑駁。
每個人都是行走著的故事庫,走進一個人,就打開了一扇故事的大門,一段段或長或短的故事,嘰裡咕嚕滾落出來,不管你是否感興趣,也不管你是否做好了要聽的準備。
車站是一個故事的聚集地,因為這裡有南來的北往的,雖操著全國各地不同的口音,但都攜帶著伴他生長的故事;有歷經滄桑的長者,也有襁褓中的嬰孩兒,但凡轉動著的眼睛都在讀著人生、品著人性;有急匆匆趕往下一站的過客,也有優哉遊哉對接下來的旅途充滿期待的旅者,人生路漫漫,都被或快或慢地踩在腳下,那一連串的腳印也是一籮筐的故事。
公交車停在到站停車,上車下車的人很多,都是用跑的,唯獨一位五六十歲的阿姨坐在地上。放眼望去看到了很明顯化療過後剛長出的頭髮,那凝視一方的眼睛執拗又放著光,舉起的啤酒罐倒進她的嘴裡,狠狠地咽下,那咽下的除了消愁的酒,還有那對命運的不甘吧。幾個動作或者幾個表情,便把她的故事告訴了我。只是她雖選在了這樣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卻終沒有勇氣說與他人罷。也對呀,想聽的去觀察她就好了,根本無需多問一句。
動物,每天都在忙著搬運,就好像螞蟻忙著搬運食物一樣,每個動物都在睜開眼時,忙著討生存。只是人呀,作為比較高級的動物,忙著搬運食物背後的人生。人,東奔西走目的只是養家餬口,或者說,人為了填飽肚子不停地在搬運,搬運器物、搬運智慧,甚至搬運自己。搬運的東西不同,人活著的狀態不同,用來填飽肚子的食物不同,但無論是怎樣的搬運都是為了生存,實踐著動物的本能。也許動物搬運的食物原本也是有故事的,只是不似人那樣可以講出來。
候車大廳裡迎來送往著形形色色的腳步,每個腳步上都拖著包,包的材質、品牌、形狀不同,但無一不再行使著幫助腳步搬運的功能。而包裡裝的、或者腳步搬運的,除了腳步的人生,別無其他。只是有的是筆記本人生講著包裡筆記本的故事、有的是鐵鍬人生講著肩上扛著的鐵鍬和一身泥土的故事、有的是書本人生講述著書裡的故事和自己與書有關的故事……
也許有的人不在意,覺得自己的故事平白無奇,其實就似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那般,人生無可複製,故事亦無可複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自己的精彩。
同樣是母親帶著孩子候車,有的母親忙於照看大包袱小行李,疏於對孩子的管控,用壓過所有聲響的聲音訓斥著孩子;有的母親利用這間隙,拿出隨身包裡的書,找到僻靜一隅讀將起來;有的母親雖大包小包在身,卻安撫著身邊的孩子緊張不安的心情,用她所知的全部教給孩子乘車的流程、檢票的位置。三個母親都有著自己的故事,她們的故事無形中也影響著身邊的孩子,孩子將來人生的演繹,究是母親故事的續集還是故事的改寫,我們不得而知,因為我所遇見的只是當時當地他們三個的人生小故事,僅此而已。
跺跺腳,那灑落的塵埃,你來自於哪裡,是上一次外出還是好久好久之前的某一次遠遊。我載了你一程,你又窺見了我的多少故事。風,會將你吹向何方,你又將附著在誰人的腳上,跌跌撞撞間,是否有一天你我會奇妙地再次遇見,只是分別後你經歷過的故事,我需要慢慢才能讀懂。
供稿:孟村法院 尹美玉
原標題:《法官文苑 | 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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