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自從上周學校文藝晚會,她的男朋友陸一野上臺表演了一個魔術,驚豔臺下萬千人後,信奉低調做人的謝京瓷就被迫高調地浮現在大眾視野。
晚會結束那天夜裡,「陸一野」三個字佔滿了壇首頁,被提起最多的三個問題是「陸一野有女朋友了嗎」「陸一野女朋友是誰」「我和陸一野的女朋友誰更漂亮」。
陸一野面不改色:「這題我會答。」
「嗯?」
「全天下,我的女朋友最漂亮。」他鎮定自若道。
謝京瓷暗恨自己的抵抗力還是毫無長進,輕而易舉就被他一句話哄得唇角上揚。
其實那場晚會她也去看了,陸一野表演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玫瑰花魔術,也沒說什麼「見證奇蹟的時刻」這種烘託氣氛的話。
開始大家都光顧著看他的臉了,再一晃神,他手裡出現了一朵玫瑰花,自然覺得神奇。
晨跑完是上午八點。
謝京瓷準備替他煮鍋粥,拉開冰箱準備找食材的一瞬間,仿佛聽到了一聲響指聲,幻覺一般。
下一刻,她就被眼前裝了滿滿一冰箱五色繽紛的玫瑰花嚇了一跳。
「陸……陸一野?」謝京瓷不確定地轉身,果然看見倚在櫥櫃旁的頎長身影。
她這位男朋友,勾了勾唇角:「不清楚你喜歡哪種,就把店裡所有的玫瑰花都買回來了……哦,你是不是以為我送你的是冰箱?」
「……」謝京瓷手捏成拳,深吸口氣,「我看起來很像傻子嗎?」
「不像傻子,」他頓了頓,輕笑一聲,「像陸一野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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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說來,「陸一野女朋友」這個稱號,對於謝京瓷而言,並不是那麼名正言順。
因為她和陸一野只是「合約情侶」。
在被陸一野找上門共商假裝情侶這等大事之前,謝京瓷其實只正兒八經和他打過兩回交道。
謝京瓷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對許越這麼了解還是因為兩人是同一個導師的學生,乍一被問到這個排行榜,她想了好一會兒,才回憶起以前看過的帖子。
她不太確定地說:「好像叫……『陸一野』?數字那個一,野外的野。」
男生安靜了一瞬,挑了挑眉,對她露出一個難以言喻的笑:「好巧,我也叫陸一野。同樣的一,同樣的野。」
3
早在全校聞名之前,陸一野就是計算機學院裡響噹噹的風雲人物,年紀輕輕手握多項專利。
傍晚時分,謝京瓷從校外兼職回來,抄近道想從偏僻的小門回去,就看見一伙人圍在一個男生旁邊。
說來可能沒人相信,她其實也是個深藏不露的功夫愛好者,而且身手不錯,起碼她自己很有信心,結果衝上去才發現,當事人又是陸一野。
等學校保安過來,她簡明扼要地說明情況,準備趁著和保安過去做登記的機會,自然又不尷尬地再度從陸一野身邊溜走,不料他卻全程安靜乖巧地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謝京瓷實在沒辦法忽視那道灼熱的視線,只能又轉身,硬著頭皮跟他打招呼:「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感謝你英雄救美。」陸一野飛快地回道,笑眼彎彎。
心裡這麼想著,她開口卻道:「沒事兒。」
他慢悠悠地道:「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說,『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了?」
眼下四處無人,只有路燈將陸一野的影子烙在地上,謝京瓷閉了閉眼睛,放棄抵抗,伸手隨便指了個方向:「那……那在學校食堂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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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吃人嘴軟。
掉以輕心的結果就是,一周後在下課路上被人堵住時,謝京瓷整個人還是懵的,因為陸一野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願意當我女朋友嗎?」
謝京瓷僵在原地三秒,才用不自然的嗓音問:「你是不是找錯人了?你認識我是誰嗎?」
「我知道你叫謝京瓷。」他頓了一頓,聲音裡明顯帶著調笑,「我的救命恩人。」
「我這個人雖然看著不太正經,但是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想和你假扮情侶,是因為你是條件最合適的人。就算只是假裝,我也會對你很好。」
最後一句話,他是看著她的眼睛說的。
「……好。」她順從心底那個小小的雀躍的聲音,應了下來。
陸一野行動力超強,這邊和她敲定,那邊就和生活部聯繫好,帶著她去籤情侶公寓的協議。
陸一野和她都是各自專業裡成績數一數二的學霸,因此籤協議的過程十分順利。當晚,謝京瓷就拎著自己的行李箱,進了情侶公寓。
她的東西很少,反倒是陸一野大包小包佔滿了半邊客廳。畢竟已經是名義上的情侶了,謝京瓷主動伸出援手幫他收拾,才知道那些東西裡,有一大半是陸一野幫她準備的。
松鼠外形的小壁燈、毛絨絨的歐式地毯、放在飄窗上的軟墊,連小巧的多肉盆栽都給她帶了好幾個。
謝京瓷訥訥道:「你太費心了……」襯託得她都不太像個女孩子了。
陸一野理所應當道:「為女朋友服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那時謝京瓷還不知道,這僅僅只不過是一個開始。
陸一野給她的驚喜從來不少,她生日當天,他還帶著一個半人高的小機器人回來,是他們實驗室剛研究的新產品,被他裝入了智能晶片:「抱歉,我平時很忙,經常不能和你一起,所以送你這個作為禮物。」
話音落下,他啟動開關鍵,機器人用奶聲奶氣的腔調說:「京京你好,我是小陸,大陸不在的時候,有我來陪你呀。」
她雖然反應慢,但也在慢慢學著回應他的好,和朋友逛街時,為陸一野精心挑選了衣服,送進陸一野房間的時候,對上他似驚似喜的表情,謝京瓷鼓起勇氣說:「我會努力做個好『女朋友』。」
他們倆一直維持著這種仿佛就差捅破一層窗戶紙的關係,但是沒人往前再邁一步。
直到他不知為什麼突然登上文藝晚會的舞臺,表演了魔術。而這次備受關注的,換成了他爆表的顏值。
一冰箱玫瑰的驚喜從天而降,把謝京瓷砸得迷迷糊糊,她握緊了拳,一句「你知道玫瑰只能送給喜歡的人嗎」已經湧到了嗓子眼。
另一邊的陸一野耍完了帥,順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趕在她之前開口:「我要先去補覺了,女朋友。」
5
過了那個特定的時刻,謝京瓷便再也沒找到合適的時機,把試探陸一野的話問出口。
四月初的春日招聘會上,她籤好了工作,陪朋友去看了一部宣傳語說99%的人看了都要哭的愛情片。
這部片子男女主從小一起長大,關係一直很曖昧,最後當女主終於孤注一擲決定表白的時候,男主角卻說:「覺得你可愛是真的,可是不喜歡你也是真的。」
明知道這只不過是個電影,不能套用到現實中來,但謝京瓷還是無法抑制地想,如果陸一野也只是覺得她挺可愛,或者說,並不是真的喜歡她呢?
她在這兒神遊天外,朋友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開口就是一句扎心的話:「哎呀,我的京京,你和你們家陸一野感情那麼好,還這麼感觸啊?」
為了確保合約情侶的事情不會傳出去,謝京瓷一直沒有告訴過別人真相,此刻被這樣問,她只能說露出一個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
謝京瓷痛定思痛,覺得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問清楚陸一野的想法。
他最近接了一個工程在公寓裡做,所以兩個人相處的時間比以前都要多。作為一個有一點兒儀式感的人,謝京瓷在正式發問之前,特地泡了兩杯茶,放了一杯在陸一野的電腦旁邊。
陸大BOSS一偏頭,就看見自家女朋友正襟危坐在他身旁的沙發上,烏黑清潤的杏眼直勾勾地看著他,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欲言又止的糾結。
謝京瓷毫無防備地和陸一野對上視線,手一抖,杯裡滾燙的茶水晃了一下濺到手指上,還沒來得及呼痛,手裡的杯子就被陸一野奪了過去放在桌上,她也被他半拖半抱地帶去了洗手池衝冷水。
「疼不疼?」近在咫尺的距離,連他的呼吸都觸碰在她頸間。
她戰戰兢兢答:「還、還行。」
「請問這位女朋友,」他拖長了聲音,「這麼久了怎麼還會看你的男朋友看呆啊?」要不怎麼會燙到自己?
謝京瓷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羞惱之下脫口而出:「我剛剛是在想,我們是不是畢業就算自動『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