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導演王嫣芸。
上周我和探探合作,發布了一支愛情主題短片《我與生俱來敢愛》,記錄和呈現了詩人餘秀華、影評人羅罔極,還有我本人,對於愛情的理解和勇敢的態度。
短片上線後,播放量迅速達到數百萬,有網友說這是中國版《真愛至上》,有人說,這是很正、很有力量的愛情觀。
除了作為三位「敢愛發聲人」之一接受採訪之外,我本人也是這部短片的導演、編劇。
片子能引起觀眾的共鳴和感動,我很欣慰,對自己、對團隊,都算有了交代。
這既是因為探探對我來說有很特別的意義,還因為我們這支拍攝和製作團隊,就是一支探探用戶組成的團隊。
這支短片的音樂製作人、設計師,還有現場製片Coco、片中的冰球指導者Jockey,都是探探的用戶。
當探探找到我,說想拍這樣一部關於「勇敢愛」的片子時,我是狂喜的。
狂喜一是源於我是「探齡」2年多的探探老用戶,二是因為,這次的主題「勇敢愛」,讓我心裡五味雜陳。
我和探探的故事起源於將近3年前。第二次婚姻失敗後,我下載了探探,認識了不少新朋友。有人變成了戀人,有人成為了朋友,更有意思的是,很多成為了合作夥伴,比如這部短片的音樂製作人Umi。
認識Umi的過程比較曲折。那一年,我公差去日本拍攝,先是通過探探認識了在東京做高管的XL。
那段時間在日本的拍攝並不順利,因製片方堅持組合兩個團隊一起工作,我的出現又直接分走了攝影團隊一半預算,他們表面不抗議,卻時刻給我小鞋穿。那時,我心情不好就會找XL聊幾句。只要下班他就會陪我在蔦屋書店加班,勸我不要吵架,也分享他在管理中的一些經驗。
當時我遇到拍攝遇到人力的困難,XL提醒我,說你幹嘛不在探探上找找供應商呢?日本這邊中國籍的文藝創作者很多,說不定可以找到能幫助你的人。我一想沒錯,異國他鄉,還有什麼比社交軟體更好的、快速認識各種職業的人的方式呢?
果然,我在探探上發現了音樂人Umi。
見面的時候我們約在東京一家芝士拉麵館,我看對方瘦瘦小小,也不太說話,以為他是傳說中的御宅族第一次鼓起勇氣出來見見女生,就負責全程調動話題,還主動買了單。
但他聽說我需要幫助後,第二天就約我到了代官山附近的一棟豪宅,裡面有他們的整個合作團隊——一群在日本旅居的中國籍小夥伴。
工作檯上,Umi正在給國內一個著名影片配樂,我盯著屏幕看了半天,才意識到這個瘦瘦小小的男生,有多厲害。
後來他幫我找到了團隊,還帶著合作的影視公司來幫我出謀劃策,大家分工找關於日本文化的資料,有人翻譯,有人提供圖像建議,甚至詳細到可以在地圖上標出來,在哪個地方可以拍攝到怎樣的鏡頭。
在接到探探的這個項目後,我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Umi。
另一個有趣的探探好友,是這次影片的英文翻譯之一Juan。Juan是一個巴拿馬籍華人,在中央美術學院讀書,是版畫系全額獎學金獲得者。
其實我在探探上滑到Juan的時候並不是很喜歡他,一看就不是我可能戀愛的類型,但是對他的藝術背景感興趣,也為了讓自己什麼人都見一見,不要事先帶有偏見。
我們約在798裡面一家pizza店,沒想到這個比我小五歲的男生特別靠譜。後來我招他做自己另一部作品的DIT,他每天在片場不僅負責所有數據管理,還主動當場工,所有的事情都打點周到,不留錯漏,成為全組每天睡最晚起最早的那個人。
再後來,我成為了他人生第一個藏家,買了他的作品,又贊助了畢業創作,總之,祝他開張大吉,學業順利。
(我買下的Juan的作品)
短片的海報設計師徐堯,是我生活、工作中的老朋友,不過也曾經是探探的用戶,我是去年才知道,原來他的太太,就是在探探上認識的。
那時候我剛心血來潮曬出來自己在探探上的被喜歡人數,說,看,這年頭其實對女性還蠻友好的,我一個單身媽媽都有十四萬人喜歡。然後徐堯在下面留言,我老婆就是探探上認識的。
我問他之前一個雜誌社不是有好多女編輯嗎?我好像還給他介紹過電視節目的女製作人?他說熟人太難了,被推薦的見面,不鹹不淡的聊天。認可和不認可對方的時間成本都太長。作為日夜加班被甲方虐的設計師,徐堯需要一個確定的開始。比如都右滑了彼此。
乍聽見這個消息,還是有點意外的。我心想,好吧,我還以為我用探探是多麼創新的事情,原來用社交軟體探索世界,早就成為了年輕一代的共識。
剩下的兩位成員,何維鑫是我們這次最後的彩蛋,因為本來不認識他,在拍攝完畢後選音樂的時候聽到一首音樂很適合我跳舞的那段,捨不得替換成其他音樂,就在網上直接找到原作者何維鑫的社交帳號,表明了使用音樂的訴求,也發過去了剪輯好的Demo。
沒想到他一看是探探的片子,當即表示是用戶,不用給錢,免費用。雖然我們還是本著尊重創作的想法給了版權費,但這種相遇讓我覺得很神奇——你們在現實中素不相識,可又在同一個軟體裡,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有交集。
何維鑫還跟我分享了和女友的故事,他們也是在探探上相識。
整個拍攝的過程,既艱苦,又新奇。除了我的環節之外,我都要作為導演,對兩位「敢愛發聲人」進行採訪和拍攝。
幾乎有點慚愧,兩位的身體都有不同程度的殘缺,但兩位老師強大的精神力量,讓我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第一次見到餘秀華前,我就知道,她是個熱烈的人。出生時倒產大腦缺氧,導致腦癱,卻依然寫出了「穿越大半個中國去睡你」這樣熱烈而真誠的詩句。
拍攝那天,我們包大巴車來到橫店村她的住處。她穿了件大紅裙子,帶我們到家裡二樓的花園,在一大片枝繁葉茂的植物中,聊她對愛情的看法。她說自己在愛裡不是勇敢,更多的是莽撞;總是愛不到對的人,也總是給人寫詩造成別人的困擾。
在一首名為《我愛你》的詩中她寫:「我要告訴你稻子和稗子的區別,告訴你一棵稗子提心弔膽的春天。」
後來她也想過,別這麼直白了,憋一點。可沒過兩分鐘,她就放棄了,眼睛晶晶亮地說:反正沒有人是被愛情搞死的,別人的愛細水長流,她一定要沸騰。
沸騰?我被她的用詞觸動了,14歲之後,我好像沒有真正有過「沸騰」的感覺,更沒有遇到過「沸騰的愛」。
發現她身上有極致的少女影子,我決定約她去看煙花。她笑著說,放煙花傻不傻啊,結果半小時後她玩到忘形。
我們一起到鄉村小路間去放了煙花,晚上在廢墟裡大聲讀詩:「我愛上這塵世紛紛擾擾的相遇,不停重複俗氣又沉重的春天。愛上這承受一切,又粉碎的決心。」也就有了短片鏡頭裡,餘秀華放煙花和在廢墟裡讀詩的那一段記錄。
至少在我心目中,廢墟裡讀詩的餘秀華,是我心中最完美的詩人形象。
敢濃烈表達愛、用勇氣感動我的,還有羅罔極老師。
作為漸凍症患者,他說自己:「真正難以克服的,從來都不是身體上的缺陷,和工作上的勞苦與艱難。而是工作結束,去戶外遛狗的時候,被街邊情侶當成狗來虐的那種孤獨感。」
羅罔極北京的工作室在通州,一間房間自己住,客廳支一張大大的辦公桌,方便員工過來辦公,最後一間房間闢為觀影室,裡面貼著《大話西遊》等他愛看的電影海報。
為了拍攝,我們需要6:00出門去地壇公園,強度大時間長,開始我會猶豫擔心他的身體,並且一直囑咐工作人員一有空就讓羅老師休息,可他一場不落地完成了所有拍攝。
拍攝完畢,我們路過一隻正在練舞的廣場舞圖,我問他想去人群裡看看嗎?
本來我還擔心,看到那些跳廣場舞的健康人群,會不會影響他的情緒?沒想到,羅罔極不僅走了過去,還和大爺大媽們互動,他們在看他,他也在看他們。
「以前覺得世界必須平視我才是尊重我,但現在,各種角度我都能接受,這也才是世界的有趣之處。」
這種勇敢勁兒就像他在採訪裡說的:「有一次我和女朋友在外面,有個人過來問我們什麼關係,我女朋友回答說這是我男人。那個人就笑著說,小夥兒呀,不錯,身殘志堅。以前我可能會生氣,但現在就覺得,確實,可不就是「身殘志堅」嗎?」
如果沒有那麼堅強,別說走向人群,更沒有勇氣走到臺前告訴人們:殘疾人只是殘疾了的普通人,我們也渴望愛情,嚮往著生活本身。羅罔極這句話,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記憶中。
但最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是羅罔極工作的樣子,他需要通過一臺電腦艱難地打字,用比正常人慢許多的速度才能寫出一篇影評,但即使這樣,他卻從沒有放棄。
「愛情和創業一樣,只要不死不放棄,怎麼會得不到呢?」
在採訪和拍攝完這兩位勇敢的老師後,我對愛情的理解似乎也出現了變化。
在此之前,我寫過很多文章,做過很多作品,但不怎麼會公開談論愛情。
因為我好像,不太自信自己是否有愛的能力。
我想把自己15年來的成長和蛻變,直面分享給所有人,那是我努力打破黑暗的大門,試圖找回勇敢說愛的能力。
「你人生中最難過的時刻是什麼?為什麼?」
身為導演兼編劇,我每次採訪都會問這個問題,聽到的嘉賓會突然沉默,可我總能等來答案。
但在一次採訪中,我被反問了回來,始料未及的我也開始了沉默。
腦海裡浮現的回憶,是我努力尋找愛,所必須打破的黑暗。
第二次離婚的我,被前夫要求淨身出戶,他說不會再來看孩子,還說不會支付撫養費,可我還是堅定選擇了離婚。
媽媽以為我瘋了,一個人帶著剛五個月大的孩子,分文未有,未來的苦頭可想而知。
但她不知道的是,比起這次失敗的婚姻,我有更深層次的問題需要去面對和解決。如果不解決,我會永遠在失序、傷害性的感情關係中來來回回,傷人傷己。
我從來沒有跟媽媽說過,14歲那年,那次發生在我身上的熟人性侵事件,似乎永遠剝奪了我「愛人」的勇氣和能力,讓我和丈夫、和每一位曾經的愛人之間,都永遠隔著一扇門。
14歲那年,爸媽離婚,因外婆管教太嚴,我便喜歡賴在爸爸家,和異父異母的哥哥一同居住,我們的床,只隔了一扇窗戶,我們會在大人睡著後猜拳傳紙條,炫耀收藏的磁帶和CD,把自己的毛毯給我蓋……哥哥逐漸成了我最依賴的人。
當父親和繼母離婚後,哥哥也跟著繼母消失了。
父親帶著我暫住在朋友那裡,讓我和另一個男生玩,他和省重點讀書的哥哥不一樣,但他總讓我想起我的哥哥。
他會抽菸,問我在學校有沒有被欺負。這讓我產生了一種,像曾經哥哥一樣被保護的感覺,我開始依賴他,像個影子一樣。
可我沒想到,這個我依賴的「哥哥」,卻會給我喝下不明的飲品,在一個房間裡,對我做了不該做的事。
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怎樣形容這件事對我的影響是最準確的,但從此以後,我的情感模式似乎出現了混沌和錯位。
我不願承認自己受到了傷害,我騙自己說我喜歡他。這種謊言騙過了別人,但是很難騙過自己。
從那以後,我每段感情,都在重複那種「被動」的模式,看上去很難追,但其實一追就能追到。我總是下意識配合對方,讓對方妥帖舒適,完全不去想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這段關係、接不接受這段關係。
這種關係模式壓抑了自己的真實感受,也傷害了關係中的另一方。
第二次離婚後,我偶然聽說、就下載了探探這個交友軟體。我也沒想到,我的問題,會在探探上找到一個答案。
QD是我在探探上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我們在工作時段見面,在工作地附近喝了個咖啡,半小時後禮貌道別,又小心翼翼約定第二次見面的意願和時間。
跟我以往的「有人追我,我就答應」的模式不同,在探探上認識新朋友,讓我體會到一種安全距離,自由、舒適,新朋友對我只有好奇,沒有熟人那種「你第二次離婚了,需要幫助嗎?」的審視,沒有了緊密社交圈中的拘謹,我們自然又舒適的相處分享著彼此。
從那以後,探探承載了我全部的社交重心。
不論是跟我女兒相處很好的QD,還是在日本幫我的XL和Umi,還是冰球玩家JOCKEY,都給了我非常多的認可和鼓勵。
記得那時候,我跟JOCKEY一起去打冰球,他跟我說,你要不嘗試一下乾脆躺在冰面上,感受一下摔倒後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這樣你就不怕了,就可以有更多時間去研究滑行的技巧。「去除恐懼是最難也最簡單的事,只要你願意去試一試。」
大概是那時候,我開始逐漸變得勇敢,身心一致的勇敢。
JOCKEY也成為了我這次短片拍攝中出鏡的冰球指導者
在探探上交友的過程更像是一個人去探索和認識世界的過程,讓我明白世界上不止一種痛苦,也不會只有一種形式的幸福。
就也更有安全感,去嘗試更多事情,去變成一個更豐富和有趣的自己。
過去的事情想不通的時候就不想,有更大的世界值得我們去接觸。
一旦對世界敞開心扉,心底的黑洞裡,就自然照進了光。
這兩年來,探探像是一塊持續不斷的火苗,溫暖著我,也通過無數認識的小夥伴看到了勇敢表達,勇敢喜愛的模樣。
每一次左滑右滑的過程,就好像是敲門,有人回應,門才會打開。沒有人會硬闖進來,這讓我逐漸重新建立了自己在關係中的邊界感和安全感。
我也開始擁有更多自信嘗試更多事情,聲樂、滑雪、冰球、射箭、舞蹈……只要能幫助我身心合一的事情都積極去試,就像一個嶄新的人,對世界充滿好奇和體驗心。
今年開始有一些時刻,我感覺自己回到了十四歲之前,單純,快樂,不會一味討好別人,並學會了拒絕。
試著重新進入一段長期關係時,也第一次有機會說出了那句:「如果我看上去沒有那麼愛你,可能是因為我還沒有完全學會愛自己。」
而我,正在探探上努力找回我自己。
那扇門也是時候真的去打破了,也希望,所有人,都能從這隻短片裡獲得與我一樣的勇氣。
大聲地、熱烈地、不管不顧的說出愛。
「不要去思考愛或不愛,要記得,我們與生俱來敢愛。」
這是探探用戶,和鏡頭裡的主人公,用自己的人生演繹的勇氣。他們身上有著我們的影子,感謝我們通過探探發現彼此的另一面。
本片參與人物:
音樂人/Umi:探探用戶——1年零316天
音樂人/何維鑫:探探用戶——4年零5天
導演/王嫣芸:探探用戶——2年零362天
現場製片/COCO:探探用戶——47天
徐堯/平面設計:探探用戶——3年零42天
冰球/指導 :探探用戶——2年零88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