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又到了吃燒烤喝啤酒的時候了,在這個季節裡還有一種不可缺少的水果,那就是西瓜。提到西瓜,我就很容易想起陳三農陳三叔。
在我小時候,我們那裡基本上家家都種西瓜,我們那片土地挺適合西瓜生長。有的人種上好幾畝地,為了賣西瓜掙錢,有的人就種幾分地,也就是自產自銷。
可能您要問了,幾分地的西瓜也挺多的,自產自銷有點吹牛了吧?那我就簡單說說我家的情況,我母親兄弟姐妹八個,我父親兄弟姐們四個,再加上其他的親戚朋友,幾分地的西瓜吃不完的時候沒有,不夠吃的時候卻是常有的。
有些跑題了,還是講講陳三叔的故事吧。
陳三叔家的西瓜地和我家的西瓜地挨著,不過差別在於他家是十畝地,我家就幾分地。陳三叔靠著賣西瓜掙錢,待到西瓜成熟的時候,拉著地排車去趕大集,也批發給一些零售商。
到了西瓜成熟的季節,陳三叔就會在西瓜地裡搭上一個窩棚,就會常住在裡面,看守著西瓜地。一是為了防止偷瓜的,而是為了防止被畜生搞破壞。比如小鳥,老鼠,黃鼠狼,這些畜生都知道西瓜是個好東西。
其實因為家家都種瓜,基本上也沒有偷瓜的,無非是防我們這種混蛋小子,自家有非得去別人家偷,吃不了多少,反而糟蹋好多。
那時候你渴了,路過瓜地不用要,人家就給你吃,但我們這群混蛋小子就喜歡偷偷摸摸的進去,挑不到好西瓜,反而把瓜秧都拉斷了,回家就挨熊。現在想想那時候就是沒事找刺激。
說起挑西瓜,還是陳三叔教給我的呢,而且我只是個陪讀的書童,真正被上課的是一群老鼠。
那天,我去西瓜地裡摘西瓜,當然是我家的西瓜地,不是去偷哈。
看到陳三叔在窩棚外面坐著,手裡抱著西瓜低著頭也不知道在看啥,我就打了個招呼,結果他沒理我。當時就把我嚇壞了,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心想陳三叔不會是生病了吧,就趕緊跑了過去。
快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伸出手示意讓我坐下。陳三叔沒事兒,我就放心了,既然讓我坐下,那我就坐下,畢竟他手裡那個十多斤的西瓜一看就是瓜熟蒂落的,保證好吃。
正當我準備去拿他家的西瓜刀的時候,陳三叔卻開口了。
「聽到了沒?這是我說的第一點,大西瓜不一定是熟的!西瓜大肯定生長周期也長,看我身邊這個小子沒有?又高又胖,可是他才十歲,所以心智還不健全,還得歷練!」
說完還指了指我,這我能不生氣麼?我咋心智不健全了?
本來我是想發作的,但是看到陳三叔是在對著一個洞說話,我當時心就提起來了,看來陳三叔沒病,應該是瘋了。
於是,我仗著膽子問了一句:「三叔兒,給誰說話呢?」
「老鼠,整天啃西瓜,而且全是生瓜蛋子,都特麼浪費了!我教育教育它們,省得給我敗壞習慣。」陳三叔一本正經的回答了我。
完了,我得回家叫人去了,陳三叔給老鼠上課呢,這不是瘋了還能是什麼?
轉身剛要走,陳三叔抬頭叫住了我:「幹啥去?坐下,今天我就順帶著教教你,怎麼挑西瓜,雖然我也是跟你爸學得。」
「那個,我回家讓我爸教我。」我有點害怕,我可是看電視了,精神病打人不犯法。
「哦,回去吧,順便問問你嬸子給我燉的雞肉啥時候送來,我這都餓了!」三叔儼然是抓住了我的軟肋。
「咳,三叔,還是您教我吧,我爸學問太高,講的東西不怎麼接地氣!」
為了吃點雞肉,我給老鼠當起了陪讀。不過陪讀不白當,我當真學會了挑西瓜的技能。
首先呢,就是看品相,西瓜品相端正,不是歪瓜裂棗,這是最基本的條件,因為只有這樣的西瓜才是充分發育的。
其次呢,看瓜蒂是否新鮮有水,瓜蒂有水分說明是在瓜秧上摘下來的,若是瓜蒂乾巴了,那基本上就是死秧子瓜,營養供不上,肯定也好吃不了。當然若是放的時間長了,這話當我沒說。
然後呢,看肚臍圈,也就是西瓜的另一端,肚臍圈圓圓的,有凹陷,泛黃,這說明這個西瓜發育的充分。舉個例子,就比較容易理解了,像我這麼胖的人,肚臍肯定是凹陷進去的,這就是發育的最好證明,不信你找個胖子掀開他的肚子看一看,是不是這樣。
再然後呢,掂分量,差不多大的西瓜,熟透的偏輕,因為水分流失了,偏重的就是不熟的。
最後呢,聽聲音,一手託著西瓜,一手在上面輕拍,聲音清脆且下面的手有震感,那這個瓜保證水多瓜甜,如果發悶,就別買了。
如果按照我說的方法挑出來的西瓜還有不熟的,那麼做西瓜醬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言歸正傳,學完了這些技能,我也沒有看到老鼠,只看到有個黑乎乎的洞。
不過當我們開始吃雞肉的時候,還真有個老鼠露出了頭,嚇得我把雞肉都掉地上了。沒想到,這老鼠也不怕生,竟然直接拉著雞肉回洞裡了。
「三叔兒,吃完飯,我幫你把這個老鼠洞灌了吧,省得禍害西瓜。」
「不用,留著吧,也沒禍害多少東西,怎麼不是幾條命呢!」陳三叔滿不在乎的回答道,主家不願意,我也就沒辦法了。
過了大概一星期,這天早晨,陳三叔急急忙忙的來到我家,然後就給我爸賠禮道歉,我爸也是一頭霧水,就問陳三叔發生什麼事兒了。
原來,昨天晚上他聽到密密麻麻的敲瓜聲音,嚇得沒敢出來,但是早晨一看,十畝地成熟的西瓜全部被摘下來了。說摘有些不合適,應該說是咬下來的,一看就是老鼠幹的,我家那幾分地也沒能倖免。
這事兒也怨不得陳三叔,我爸也沒說啥,就趕緊找人去地裡把瓜都拉了回來,我們家的瓜少,很快就弄完了,三叔兒家的可是個大工程。但是不能讓瓜在地裡曬著吧,就發動了所有能發動的人把瓜全部搬回了家,瓜秧上只剩下一些生瓜蛋子了。
都是來幫忙的,陳三叔也不能慢待了不是,晚上少不了又是一頓好吃的。等我扶著醉醺醺的父親回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
半夜十二點,一聲驚雷把我嚇醒了,接著就聽到譁啦啦的下雨聲,而後沒過了半個小時,就聽到砸牆的聲音,而且特別的密集。那是我第一次見冰雹,拳頭大小,噼裡啪啦的往下落,掉在地上摔八瓣兒,彈起來還砸碎了我家的一塊玻璃。
那一年,種西瓜的全部賠了,唯獨陳三叔家發了財,當然了,西瓜那麼貴,我媽也不讓我隨便吃了,也跟著小賺了一些。
我後來想了想,為啥捎帶著我家,多半是因為我掉在地上的那塊雞肉。
正所謂:
西瓜地裡有奇葩,
閒來無事教挑瓜。
老鼠學習我陪它,
掉塊雞肉拉回家。
一場冰雹忽咋下,
瓜農三叔發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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