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可是,也有老鼠過街,人人歡喜的時刻,那就是鼠年,過街的是鼠年生肖鼠!
長期以來,老鼠在人們心中的印象並不好。大凡壞事,總能和老鼠拉上關係,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獐頭鼠目;賊眉鼠眼,投鼠忌器,首鼠兩端,鼠目寸光……
儘管人人討厭老鼠,但是卻喜愛十二生肖中的老鼠,在剪紙、皮影、郵票、火花、雕塑等眾多藝術門類中老鼠成了一種通人性的動物,在民間廣泛流傳,「老鼠嫁女」、「老鼠偷油」等故事,更說明了這一點。各種鼠型器具、雕塑更是深得人們的喜愛,一隻老鼠身上,內含了許多歷史和文化。
壹 鼠為開天闢地的子神
人們之所以喜歡藝術化的老鼠,是因為它們帶著一些特殊的含義。民間童話和民間藝術中老鼠的形象,其實有著許多的特殊含意。
在民間傳說中,老鼠之所以受人們歡迎,主要原因是老鼠有一項很大的功勞——是它咬開了混沌的天地,它的功勞等同於盤古。
甘肅省隴東地區是世界最大的黃土塬,也是溝壑縱橫的地方,巨大的溝壑,隔斷人們聯繫,但也保存了大量的古老民俗。在甘肅慶陽等地流傳的剪紙紋樣,就有許多非常久遠的圖案。其中有一幅內容就是老鼠咬開天的故事。
這是一個非常久遠的故事。傳說上古時期,天地一片混沌,天地黏黏糊糊連接在一起,也沒有太陽,人們的生活非常壓抑,時間久了都無法生存了。這時,一隻老鼠想了一個辦法,能不能打一個洞,看看這黏黏糊糊的外面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於是,這隻老鼠開始行動,它憑藉著鼠類既善於鑽山打洞,又能爬高的絕技,漸漸打開一個縫隙。有了縫隙,黏黏糊糊的天地開始逐漸分離。後來,也就有了日月星辰,各種動物才得以繁衍下來。
因此,老鼠的功績非常大,可以稱之為創世奇功。故而,慶陽一帶人們把老鼠的這一功勳稱之為「鼠咬天開,開天闢地的子神」。
貳 被老鼠欺騙,貓錯過了第一
傳說自從開天闢地之後,原來每年輪值的是四大天王。過了一段時間,四大天王被玉帝調去看守天門。於是,玉皇大帝就決定,選出十二種動物,作為每年的守護神,同時作為十二生肖每年輪值。
這是個大好消息,幾乎所有的動物都躍躍欲試,參加評選,成為一年的守護神。可是,動物多,位置少,只能選十二個,讓誰上,讓誰下,都不合適。再說,動物們都不願意放棄這麼好的機會,那怎麼辦呢?
玉帝想了一個辦法,讓動物們自己競爭,決出高下。有人提了一個建議,那就來個速度比賽。看誰在指定的時間,趕到指定的地方。最後,以動物到達的先後次序為準,選取前十二名。
貓是動物界的運動健將。它聽到了這個消息後,自然也不甘落後,準備奪取第一名。老鼠也想參加,可是它明白,如果貓參加,第一名肯定是貓。這怎麼辦呢?於是,老鼠想了一個辦法。比賽前一天晚上,老鼠和貓拉了半晚上的關係,把貓狠狠地誇了一通。睡覺時,老鼠對貓說,天亮時,它叫貓起來參加比賽。於是,貓就放心大膽地睡覺了。可誰知貓剛剛睡著,老鼠就跑去參加比賽了。自然老鼠成了第一,貓就落選了。後來啊,貓看到老鼠就猛追不放,非要置老鼠於死地不可,就是為了報仇。
其實,十二生肖在戰國時期就定型了,貓是漢代以後才傳來的動物。
這些民間故事不容細究,似乎說明,弄虛作假的高居第一,老實守規則的卻在後面,踏實的老黃牛,勤奮的千裡馬,都不如偷奸耍滑的老鼠?
不過,老鼠還有一項「功勞」。老鼠的糧倉,曾經救過遇難的朱元璋。朱元璋少年貧寒,家無隔夜糧,經常吃不上飯。有一年臘八那天,實在餓極了就去田野裡掏老鼠洞,打算捉來一隻老鼠烤了吃。誰知,他找到的老鼠洞裡卻沒有老鼠,這讓他大失所望。好在老鼠洞裡還有老鼠儲存的五穀雜糧。朱元璋就用這些五穀雜糧熬煮了一鍋粥得以果腹,這也被認為是臘八粥的起源之一。
叄 老鼠嫁女的寓意是大吉大利
老鼠為十二生肖之首,具體的時辰為子時。這是因為老鼠在午夜前後活動最為頻繁(子時是夜間的十一點到一點多),因此兩者相配,老鼠的時辰自然為子時。
「老鼠嫁女」是一個非常古老的民間傳說。民間傳說其中一個版本是這樣的:有一對老鼠夫婦年事已高,只有一個女兒,平時非常疼愛她。他們準備給姑娘選擇一個女婿,準備把姑娘嫁出去,但是他們不願意讓女兒繼續在陰暗的地下生活,準備給她找一個比較高貴的女婿。在這個世界上最高貴的就是太陽了,而且他給萬物帶來光明,這樣姑娘嫁過去以後,也就不用在地下生活了。
於是,老鼠就託人介紹他們的女兒,可是誰都不願意和老鼠結親。最後,給大花貓說了。大花貓聽後非常高興,到正月二十五這一天,老鼠嫁女了,結果小老鼠剛下花轎就被大花貓給吃了。
在不同地方的民間傳說中,老鼠嫁女的日子是不同的,但都選擇在臘月二十三到正月二十五之間。究其原因,這段時間神仙都上天了,地下沒有人管了。老鼠們也就可以放開活動了,在一些地方的民間傳說中,每逢臘月二十三以後,人們在煙囪上聽,或許就能夠聽見老鼠嫁女時的嗩吶聲音。在一些地方,老鼠嫁女這一天,凡磨、碾等石制工具都不能動,甚至設祭祀石頭,以免老鼠傷害莊稼。在這天,人們都要給老鼠提供一點吃喝東西,以便老鼠能夠順利地把姑娘嫁出去。
實際上,老鼠嫁女是生命崇拜和生殖崇拜的結合。從陰陽搭配的學說來說,老鼠經常生活在地下,屬於大陰,按照陰陽學說,大陰相遇大陽則為大吉大利。
在一些地方,民間還流傳著老鼠偷油的故事!三隻老鼠去偷油,看到油缸深,油也少。就想了一個辦法,一個咬著另一個的尾巴,吊下去喝。然後依次輪換,這樣誰都能喝上油了。誰知,三個老鼠各有打算,都不願最後一個喝油。最後,都掉在了油缸中上不來了。
在圍棋中也有一招老鼠偷油。因最後的黑白棋,像一隻小老鼠而得名,這是一種犀利的殺著。
長久以來,老鼠嫁女、老鼠偷油這些故事流傳得非常廣,老鼠也為人們所喜愛。
文丨王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