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果果
強今年五十七歲,幹了三十年的早餐店,常年的站立勞作讓腿上的靜脈曲張愈加明顯,先是腳面,後是腳踝,現在整條右腿都腫了起來。
普通老百姓對待疾病的態度白巖松老師在《白說》裡是這樣表述的:小病扛著,中病吃點藥,大病繼續扛著。
強子一開始整個腳腫的走不了路時候去了醫院,當時醫生就警告他必須住院治療,他捨不得花錢,在去交醫藥費的路上逃也似地離開了醫院。疼痛無時無刻不折磨著這個一米七五的黑壯漢子,黃豆般的汗珠不時地從額頭划過臉頰,慢慢地蚯蚓般地從腮邊爬到脖子上,痒痒的汗,腫脹的腿,無法言說的痛。
在家人嚴厲地勸說下,強子準備回老家去做手術,農村合作醫療在縣城的醫院裡做手術可以多報銷些費用。聽說在城裡能報銷的很少,而且城裡的醫院收費也高。
回家準備手術期間,在城裡開的這間早餐店暫時關門了,強子忍不住怪自己的腿不爭氣,現階段正是能掙錢的時候,這一做手術倒好,不能掙錢了不說,房租還要照交,手術費用也得花,那都是辛苦賺來的血汗錢啊!
家人都勸他,什麼也別想了,安心做手術吧,耽誤了病情萬一殘廢了,別說以後沒法掙錢了,生活再不能自理了不更後悔?強子心裡也慢慢想明白了,在醫院觀察了四天之後,手術進行的非常順利,後期恢復的也還算不錯,這一趟下來除了報銷外還花了六千多。
醫生說強子的病就是累出來的,而且出院後不能再長時間站立了,也就是不讓強子再做早餐生意了,家屬們點點頭感謝醫生。強子雖然嘴上答應了,心裡卻苦笑著說,不做生意我還能幹點啥呢?自己從二十幾歲就進城打工,摸爬滾打多年好不容易開了這個早餐店,說要放棄還真是不忍心啊。
雖然城市裡的生活多姿多彩,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愈加有種想回家的念頭。是啊,這幾十年都在外漂泊,是時候回家了,那記憶深處低矮的院落,狹窄的小河,甚至露天電影和戲班子都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休養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腿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強子又回到早餐店,開始了日復一日的辛勤勞作,腿疼的時候他就趕緊坐下歇會,關於未來,他已經有了清晰的規劃——等這次房租到期就不再續租了,回家,回那充滿回憶和美好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