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去看了電影《心靈奇旅》,一部拍給成年人看的動畫片,橫看成嶺側成峰,藏著許多人的心結。
我最感興趣的點,是主角魂穿到了一隻貓的身上。之所以會如此興致盎然,是因為很多年來,我尤其希望能夠擁有貓的靈魂。
我還是個小姑娘時很崇拜隔壁的那個阿姨,她溫柔沉靜,隨和安分,不大的居處總是被她收拾得窗明几淨,隨便擺一盤水果也如靜物畫一般美好。
她說話時總是笑眯眯的,帶著幾分可愛的小迷糊。我還記得她的口頭禪是「我不知道啊」和「這事兒要問我家老徐」,相形之下,那些精明得了不得的女人,就顯得不夠超脫飄逸。
她家老徐,是我爸他們單位的一個小領導,年輕有為,身材高大,倆人走在一起,就是最萌身高差。
老徐總是若無其事地攬著她的肩膀,那些八卦的鄰居阿姨們看到了,便掩口而笑,我卻只有嚮往,用現在的話說,她在我眼裡,是妥妥的人生贏家,很像一隻可愛的小貓咪。
貓慵懶,乖巧,嫵媚,輕靈,眯著眼睛躺在壁爐前,好像早早看穿了一切,知道伸個懶腰就能打動全世界,不必像獅子那樣必須勇猛無畏,方能搏殺四方。
同是貓科動物,獅子這樣的女人,在我的想像中好像有點太強勢太有攻擊性了,她們知道如何躍起,卻不懂得如何下降,我總想像她們不容易獲得幸福。
後來發現,這樣想的不只我一個,再早一點,還有張愛玲。
張愛玲成名都很早,在職業女性並不是特別多的社會裡,是鳳毛麟角的成功女性。
有意思的是,張愛玲是從被她父親掌控的家裡逃出來的,是男權社會裡的出逃者,赤手空拳為自己打下一片天地,妥妥的獅子一樣的女 人。但本性獅子的她,卻總苦心孤詣想要成為一隻貓。
她曾說如果男女的知識程度一樣高,女人在男人之前還是會有謙虛,因為那是女性的本質要崇拜才快樂,男人要被崇拜才快樂。
不免想起張愛玲和胡蘭成第一次見面,她坐在小板凳上,安靜地聽他誇誇其談,後來胡蘭成寫信誇她謙虛。
是很謙虛,但張愛玲那是故意謙虛來著,她何嘗聽不出他的膚淺和賣弄,但是「女人要崇拜才快樂」,她只好把自己低到塵埃裡。
張愛玲和胡蘭成戀愛之後,也是打定主意去做一隻貓,在他面前穿桃紅色的鞋子,給他端茶倒水時姿態瀲灩,胡蘭成甚至說:「她對我這樣百依百順。」
說實話,「百依百順」四個字曾讓我訝異並感到刺眼,放在張愛玲身上實在有點違和,但是也可以想像,那樣的一個張愛玲,一定是快樂的,她以為她得到了所謂的「歲月靜好」。
但是,做貓也是需要際遇的,張愛玲並沒有。
即便她對胡蘭成攜妓出遊都不在意,卻忍不了胡蘭成和十幾歲的小護士談戀愛,還寫成文章給她看,後來又跟「姐姐」範秀美在溫州城裡成了夫妻。
還有胡蘭成確實也想要照顧她的生活,給過她一筆錢,落魄之後,話語間總讓張愛玲覺得,他在逼自己還債。
在這樣的劇本裡,若還是削足適履地去做一隻貓,只有死路一條,好在,張愛玲的骨子裡,依然有著獅子的硬氣。
先是拿出三十萬給胡蘭成做分手費,然後寫一封簡訊說:「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是早就不喜歡我的了」,當時胡蘭成倒是沒說什麼,後來又給她寫了很多信去撩撥,張愛玲都不理睬他。
在分手這件事上,張愛玲充分體現出獅子式的驕傲與優雅,內心再痛,也不會讓整個世界傾覆。可見每個人都自有自己的命運,想要做貓一樣的女子並擁有完滿的結果,也並不是一件容易實現的事情。
《飄》裡面斯嘉麗與張愛玲殊途同歸,最初她偷聽到媚蘭對衛希禮說:「關於戴克理的作品,我怕是不能同意你的看法」時,簡直要笑出來。
在她看來,這太蠢了,換成她,會說:「你是多麼令人欽佩啊!」或者:「你為什麼去想這種事情呢?叫我想去這種事情來,我的小腦袋兒都要裂開了!」
可以想像,她一定也認為做一個懵懂可愛的女子就能獲得幸福,如果她愛上的是更加強壯的男子,如果她一生平安,不曾遇到戰爭,也許是這樣。
但是當事實正好相反,家園毀棄,她顛沛流離,她正是靠著獅子般的勇猛、有決斷,無所畏懼重建家園,而原本溫順的媚蘭,在她的激發下,也呈現出獅子的品性,那段描述,是《飄》裡最精彩的篇章,也是這兩個女子的高光時刻。
所以,一個人若是能像貓一樣,度過輕靈慵懶不操心的一生,當然是一種幸運,但有人主動或被動地選擇了獅子般霸氣耀眼的生涯,也非常好。
但無論是獅子還是貓,一個女性都應該保有獅子的靈魂,保有對自由和獨立的嚮往,才能夠在某些時刻自救,並且擁有更加開闊的前路。
這個道理並不只適用於感情上,還有事業上。
我剛工作時,在一家媒體,我們部門裡有三個人,除了主任,還有一個比她年輕一點的記者阿雅。
阿雅一畢業就在主任手下,倆人在一起,強弱分明。如果她倆一起出去採訪,回來後阿雅就馬不停蹄地整理採訪筆記,找材料,出框架,最後署名,主任是主筆。
有次採訪主任沒去,稿子是阿雅自己寫的,我吃驚地發現,阿雅的文如其名,文字雅潔可喜,既然有這個能力,為什麼不單打獨鬥,非要做主任背後的女人呢?
阿雅聽了直擺手,說,我不行,我離開主任不行。我知道我自己,更適合打輔助,這次出去採訪,我可是作了大難了,我跟人打交道的能力真不行。
也好,定位清晰,不好高騖遠,做好助理這份工作。
但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主任因為某種原因,跟新上任的老總合不來,一怒之下,去了北京的新媒體,阿雅也想跟著去,但她孩子太小,丟不下,只能眼睜睜看著主任遠走高飛。
接下來我目睹失去主任庇護的阿雅,在對她同樣有敵意的新老總手下,是怎樣的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新老總處處找她茬,後來乾脆把她弄到廣告部坐冷板凳,那個部門都是小年輕,業務卻比阿雅熟得多,阿雅拼搶不過他們,有倆月都沒完成任務,面臨下崗的危險。
眼看著新老總就要得逞,誰能想到阿雅突然發力。
被逼到山窮水盡的她,一改過去的被動姿態,主動跟客戶聯繫,幫客戶尋找產品亮點,擬定推廣方案。她雖然不年輕也不善於跟人敷衍應酬,但是她那種沉著誠懇的氣質,竟也能讓客戶另眼相看。
更何況,她畢竟是幹記者出身,文字功夫一流,她寫的文案常常讓客戶擊節稱賞,沒多久,她的業務量就上來了,到後來,躍居部門第一名。
新老總拿她沒辦法了,討厭她幹不掉她最後還得倚仗她,不知道該是怎樣複雜的感受。
不過阿雅顯然不想再體會他的感受,又幹了一段時間,從單位出來,自己辦了個廣告公司。事業蒸蒸日上不說,她本人也氣質大變,眼神裡不再有貓一樣的溫馴,而是獅子般的堅定和自信。
有句話叫做「人貴有自知之明」,通常總是理解為做人不要太膨脹,要弄得清自己幾斤幾兩,其實也可以反向理解,不要早早地確定自己是只貓還是個獅子,就像多年前我認為自己會走貓的路,但如今我更覺得自己心裡藏的其實是一隻溫柔的獅子。
這也是我特別喜歡香奈兒的緣故。
「香奈兒」這三個字,可能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義,有人愛它的經典,有人愛它絕對的時尚感,對於我來說,香奈兒三個字是一種態度,就是永遠不隨波逐流,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可可·香奈兒本來可以像貓一樣生活,獅子的特質卻影響著她,讓她選了不同的路。
▲ 出生於1883年8月19日的獅子座香奈兒女士一生都將獅子作為自己的幸運符。
做獅子並不意味著不需要愛,不需要柔軟,而是懂得自己更需要的是勇敢、強大以及忠於直覺。
保羅·莫朗《香奈兒的態度》一書中講到過這樣一個故事:
香奈兒很年輕時,遇到能幹多金又痴迷她的卡柏先生。卡柏對她百般寵溺,香奈兒想開個帽子店,卡納就拿出錢來,幫她在康朋街上開了個帽子店。
愛情事業雙豐收,香奈兒很開心,覺得自己就是人生贏家本家,她帶著「年輕人的虛榮」對卡柏說,我賺了很多錢。
卡柏笑了,但是你欠了銀行的錢,而銀行給你錢,是因為我用證券做了擔保。「不過親愛的,這都無所謂……」
▲ 香奈兒女士與卡柏男孩
真相刺傷了香奈兒,卡柏雖然愛她,但以為她只是一隻孤苦伶仃的小麻雀,香奈兒卻知道,自己是一隻猛獸。
這小小的失敗激發了她的鬥志,一年之後,帽子店的利潤已經能夠支付一切,卡柏開始感到恐慌,某天,他面色憂鬱地對香奈兒說:「我以為我給了你一件玩具,實際上卻是給了你自由。」
這個場景太有趣了,自由難道不是最珍貴的禮物?
男人卻捨不得給女人,他害怕失去對她的控制權。
但香奈兒的自由也不是卡柏給的,是她自己爭取到的。她內心的那頭猛獸鼓舞著她去做自己,比起男人所能給予的方寸之地,女人自己才能賦予自己更大的空間。
香奈兒將獅子作為自己的幸運符,也是她生活與事業的守護神,在她位於康朋街31號的寓所,到處都有獅子的影子。
青銅、大理石和木質雕塑的百獸之王守護在她的案幾與壁爐架,與之共存的是香奈兒女士的香菸與剪刀。
1920年,她摯愛的卡柏男孩驟然離世,她亦在那座被稱之為「獅子城」的威尼斯重新點燃生活的希望。
大膽無畏霸氣耀眼的獅子融進了香奈兒女士的創作裡,變成斜紋軟呢套裝上的紐扣、手袋上的扣環、嵌滿寶石璀璨奪目的高級珠寶......
▲香奈兒女士在好友塞特的遊艇上參觀威尼斯。
而如今,獅子亦在香奈兒珍藏系列香水寫下新的篇章—— 全新香奈兒珍藏系列獅子香水 。
在香奈兒的專屬調香師奧利維耶·波巨的創作裡,他並沒有僅僅著眼於獅子本身,而 是用香奈兒的視角去解讀它。
這隻「香奈兒的獅子」更象徵著守護而非統治的力量,是極致優雅的化身。渾然一體的透明玻璃瓶身自帶耀眼的金色光芒,黑色磁吸瓶蓋飾以香奈兒的標誌性雙C logo,簡潔雋永。
在香奈兒的這麼多支珍藏系列香水裡,這隻獅子的存在十分耐人尋味,序曲剛剛開幕用的是十分明媚閃耀的柑橘果香,檸檬和佛手柑的氣息自然迸發出巨大的活力,你可以非常直觀地感受到一位自帶光芒的女性迎面走來。
很神奇的是獅子的柑橘調是有份量的,琥珀香調的加入讓氛圍更為柔和溫潤,香奈兒的獅子雖然氣場強大,但她並非遠在天邊只能仰望,而是一種更為內化的力量,深深存在心底。
整支香縈繞這一種典雅精緻的東方氣質,也得益於 奧利維耶·波巨將勞丹脂,一種具有動物香氣的天然樹脂融入到獅子,反而凸顯出琥珀、絲絨乃至近乎於皮革的獨特氣息。
不正像康朋街31號香奈兒女士的寓所裡,那些隱於烏木屏風後的獅子形象嘛!
就我自己而言,我會更喜歡在寒冬擁抱它。
輕輕噴灑於腕間脖頸,獅子的幽香在肌膚上絲滑綿柔,細膩的檀香木舒緩了天然廣藿香的麝香感,如猛獸於林間漫遊,再裹上厚厚的毛線衫,獅子與自己融為一體,散發持續的溫暖力量。
它的持香力是真的持久,幾乎一整日都還能被環繞。
同樣優秀的香調感受也存在在 香奈兒珍藏香水系列 裡。
我身邊的朋友,無論是香味專家還是像我這樣僅僅只是個香水愛好者,只要一開始買珍藏香水系列就完全停不下,因為每一支都是香奈兒女士人生裡的一片重要拼圖,一段精彩故事的切角,也是香奈兒的風格宣言。
▲香奈兒的 獅子香水和梧桐影木香水是200ml,1957香水和珍藏香水是75ml。
比如我自己日常最愛用到的 香奈兒梧桐影木香水 。
作為一款女性香,它是純粹的完全忠於本色的木調,穿上它的一刻便感覺自己是一棵深深紮根筆直高大的梧桐,擁有極強大的自信與能力,可以從容自在地料理一切 ,打開門就能去戰鬥。
當然我也很愛在夏天 用它, 感覺自己周身清涼 , 時刻有一種 剛剛衝完涼的清新氣味。
香奈兒珍藏香水(梔子花香) 是我最近收的,這支香其實是將香奈兒女士最愛的純白山茶花具象化了,都知道山茶花其實是沒有味道的,調香師選擇了與山茶花氣質相近的梔子花來調出感性氣息。
這支香給我的感覺就是非常香奈兒的少女感,香奈兒女士的青春時代並不是個遵從傳統的姑娘,她天真純粹又倔強不羈,喜歡打破常規,不正像這支香帶來的氛圍,橙花與茉莉營造的大片白色花田裡,有被愛著的甜蜜,也有不管不顧向前奔跑的勇氣。
香奈兒一九五七香水 則是關於香奈兒女士在美國開展嶄新人生的故事,在我看來這是一支既法國又美國的香。
由八種白麝香構成的精雕細琢又抽象迷離的形象,有點複雜又挺純粹,既矛盾又迷人,就十分法國,而它又有著美國人愛的那種「Sent-bon」(直接翻譯是「怡人的香氣」)氣息,忠於自己、自由爛漫。
穿上它,等待它與肌膚 相融, 就如同 夢露穿 上 五 號 那 般, 我只為享受自己的美,不為他人。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獅子與香奈兒珍藏香水系列的其它成員都是一致的,擁有香奈兒女士的神採與靈魂,也鼓舞我們擁有耀眼燦爛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