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寢室裡沒人,看看表,才6點多一點,怎麼了,平時這個時候,大家還在和睡蟲做伴,今天怎麼啦?我起身,打算去洗臉。
哎?走廊那邊怎麼那麼多人,不會吧,洗臉也要排隊?我端著盆走過去。有幾個同學離開人群,走出來了。我剛要向她們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她們一扭臉走開了,怎麼像避瘟神一樣?不管她們,我一定要去看看。
走近人群,大家默默地給我讓開一條道,今天大家是怎麼了,好像不願意碰到我。不過這樣反而能讓我看到裡面的情景。一個女生,穿著白色的睡衣,長長的頭髮,又黑又密,頭髮間有一些黑色的東西,那是血。她已經死了。
「她昨天晚上說,頭髮有點髒,很癢,就想洗洗,誰知道一去就再也沒回來……」看來是和那個女生同寢的同學一邊哭一邊對著旁邊的同學說著。邊說,邊看著我。
「稻草,你昨天半夜是去廁所了吧?」是君的聲音。天啊,大家懷疑我,我什麼也沒幹啊。我是不是應該把那個紙條的事告訴大家呢?
我沒把紙條的事告訴君,她們不會相信我的,何況我什麼也沒做。這幾天,我明顯感到大家對我的敵意一下子多了不少。我本想重新得到大家的信任,可是沒想到,不久後又發生了同樣的事情。這天,學校的文學社開社慶party.君是文學社的成員,她一直到晚上11點半才回來。
阿茸已睡下了,小晶去了她表姐家,不知道還回不回來。只有我,還在看著一本小說。君那天特別美麗,回到寢室裡還不停地照著鏡子。
君把頭髮盤了起來,現在,她把頭髮拆下來,看樣子是要睡了。我看到她拿起木梳,猶豫了一下,開始梳頭。好吧,那我也睡了,輕輕說了聲晚安就睡下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突然醒了。看看我的夜光表,才12點半。怎麼我才睡了這麼一會兒。我翻了個身,頭衝外又接著睡。
剛閉上眼睛,突然覺得不對勁,我又慢慢地睜開。 寢室裡沒有開燈。借著月光,我看見鏡子前面有一個人,正在梳頭。是君。她直盯盯地看著鏡中的自己,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手機械地拿著梳子從上到下地擺動著。
君就這樣梳了一個小時嗎?
從我現在的方向是看不到鏡子的,自然也看不到君的臉。我輕輕地下了床,悄悄地走向君。「君?你沒事吧?」君的臉被頭髮擋上了,我還是看不到,無奈,我又看向鏡子。君的臉同樣被頭髮擋住了,我根本看不到。 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同樣的事情又要發生了,不幸的是,二次,都被我看見。這時,她隨手拿起旁邊的者喱水,開始住頭上噴。那噴出來的哪裡的水,分明是血呀。那血順著君的頭髮一滴滴地流到她的身上,又流到地上。可是她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由於我離她很近,有一些甚至噴到了我的臉上,身上。我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臉上到處是血,像是剛剛殺過人似的。
天啊,我低頭再一看,身上沒有血,只有一些者喱水。不行,這次我不能再袖手旁觀,我不信真的有鬼。我一把搶過君手裡的梳子,扔在地上。君猛一轉頭,把臉衝著我:「為什麼不讓我梳頭?我要梳頭,給我,我要梳頭!」天,天啊。就在君轉過頭時,她的頭髮飄了起來,我看到她的臉了。 還不如不看。在月光下,我看到,君的黑眼球漸漸地變白了,最後一點黑色都沒有了。她的嘴也沒有了血色,和眼睛一樣,變成了白色。還有,還有眉毛也……這,這不是君,這是鬼呀。
「半夜時,千萬不要照著鏡子梳頭。否則會把鬼魂招來的……」君梳頭了,鬼被她招來了,上了她的身。
這時,我感喘不上來氣。不是我被嚇的,而是君,或者說是眼前的這個鬼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用力掐著,還不停地喊:「讓我梳頭,給我梳子,我要梳頭……」我感覺我已經上不來氣了,只要她再用力,我的脖子就會斷了。君是沒有那麼大力的,她一定不是君。
是的,我的意識開始模糊了。我不信有鬼,我不相信,可是眼前的影像又如何解釋呢?突然,我眼前一亮,一下子倒在地上。君也倒下了,壓在我身上。是小晶回來了,她打開了燈,阿茸也醒了,那個鬼看樣子是走了,君則昏迷不醒。「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我一回來,你們就這樣?」小晶看著我,「君是怎麼了?」看樣子,我得把那個紙條的事告訴她們了。「事情就是這樣」,一口氣,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阿茸聽了,慢慢地說:「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你有證據嗎?」 證據?當然有,那個紙條我是帶回來了。我連忙找出我那天在圖書館穿的衣服,從兜裡拿出一張小紙條,遞給阿茸。阿茸看了看又遞給小晶。小晶接過紙條,什麼也沒有說。「稻草,這就是你的證據?」阿茸說。是呀,要是我,也不會相信一個紙條上說的話,何況誰都會寫字,誰都可以寫出那樣的一個紙條。 「那上面什麼也沒寫呀?」小晶把紙條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