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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11月16日,威斯康辛州平原鎮(Plainfield)一年一度的獵鹿節開始了。
傍晚,在歡慶節日一整天后,副警長弗蘭克·沃頓回到母親經營的五金店,感覺店裡有些異常。於是他匆匆進入房間,發現地上有一大攤血跡延伸到後門,母親則不見蹤影。弗蘭克緊急通知了同事,並提供了一個名字:愛德華·西奧多·蓋因(Edward Theodore Gein,簡稱艾德Ed),聲稱此人為最大嫌疑人。警長和其他警察有些奇怪——艾德在鎮上一直平平無奇,甚至有些懦弱,從不與人爭吵,是大家公認的老好人,這樣的人會犯罪?
但弗蘭克堅持表示,此人昨天到店裡買東西,表情怪異還反覆詢問弗蘭克是否參加獵鹿節,很像是作案之前的踩點。
如果是普通老百姓,這番懷疑很可能被警方忽略,但弗蘭克自己就是副警長,他的懷疑很有說服力。於是,平原鎮警方全體出動,前往艾德家所在的農場。
艾德並不在農場,警察們沒有打開大門,從儲物間破門而入。然後,一些心理素質差的年輕警察看著眼前的景象,吐了出來……
心理素質好的老警察繼續深入,打開臥室門,發現了更多驚悚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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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床柱上鑲著死人的頭骨,平底鍋上的新鮮心臟……現在,呈現在警方面前的是一個披著老實人外衣的變態罪犯,他窮兇極惡卻擅長偽裝,眼前的「人皮藝術品陳列館」就是鐵證。 最後,警方整整花了兩天時間才把屍體整理完畢,經過初步分析,這些屍體屬於15名被害女性!這期間艾德一直沒有露面。直到11月19日,就在警方以為他已經畏罪潛逃的時候,艾德突然回到了農場。警察一擁而上,逮捕了這個可能背負15條人命的殺人犯。不過在接下來的審訊中,人們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一開始,艾德拒絕承認所有指控,哪怕五金店沃頓夫人的屍體就掛在他的儲藏室裡。當然啦,哪個年代的美國警察都不會手軟,於是在局子裡走一遭之後,艾德乖乖坦白了自己曾經犯下的殺人罪行:除了五金店老闆娘伯妮斯·沃頓,他還在1954年12月8日殺死了小鎮酒吧的老闆娘瑪麗·赫甘,在1944年5月15日殺死了自己的親哥哥亨利·蓋因。
亨利顯然不在他「藝術陳列」之中,那麼剩下的十幾具女性屍體是從哪來的?
艾德承認自己從墳墓中挖出了8具屍體,剩下的全都以「記不清了」為由,拒絕承認。
在嚴刑逼供下還能拒不承認,警方不得不考慮其他因素的影響——艾德在審問中時而興奮時而恍惚,精神狀態明顯不正常。那麼疑問來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成為了一個分屍殺人犯、盜墓者、食人癖和戀屍癖?在艾德手下,所有的屍體下場如出一轍:砍掉頭顱,挖空內臟,倒吊在架子上,清洗得乾乾淨淨,就像一件完美的「外套」。
艾德經常穿上「外套」在黑暗中散步,竭盡全力地去模仿一個女人的神態。這個女人就是他的母親,已經去世的奧古斯塔·蓋因(Augusta Gein)。 奧古斯塔生前經營著一家雜貨店,維持著一家四口的生活,她的丈夫喬治則是個一事無成的酒鬼。
誰有錢,就掌握了話語權,所以奧古斯塔在家裡十分強勢,每天對喬治發起人身攻擊。她還是個狂熱的教徒,經常教育兩兄弟要「潔身自好」,不許他們與異性接觸。一開始他們在喬治的家鄉生活,但出於對喬治的歧視,奧古斯塔覺得那兒是個垃圾聚集地,所以做主搬到了平原鎮郊區,買了一個與世隔絕的農場。
艾德在母親的教育下逐漸變得沉默、內向、害羞、孤僻、怪異。就算在學校,他依舊不被允許交朋友,每天的生活就是幹農活、學習、聽母親講教義。
1940年,喬治喝死了自己,剩下的一家三口沒有人為他難過,母親喋喋不休的責罵反而加深了艾德對父親的印象——一個窩囊的男人,連死都很窩囊。
同樣的生長環境,哥哥亨利與艾德有些不同,可能是因為年長几歲,他並不那麼信服母親,反而教育弟弟要有自己的想法。在哥哥眼中,弟弟是個聽話的慫蛋;在弟弟眼中,哥哥是個叛逆的混蛋。
1944年,亨利愛上了一個女人,奧古斯塔和他大吵了一架。艾德覺得哥哥違逆母親的行為罪無可恕,於是放了一場大火,在滅火後報警說自己的哥哥失蹤了。
最後警察只找到了亨利的屍體,他渾身沒有燒傷痕跡,卻死於窒息。沒有人因此懷疑艾德,他在鎮裡的形象實在是太深入人心了。最後,警方以「事故死亡」草草結案。亨利的死對奧古斯塔打擊很大,她重病臥床,不久就死了。對於艾德來說,奧古斯塔是他生命裡唯一的交流對象,甚至是唯一的X幻想對象,她的死對於艾德來說,是致命的打擊。從小,艾德就喜歡看書,在奧古斯塔死後,他沉迷解剖、活人實驗、盜墓等領域的書籍不可自拔。在母親去世的第18個月,他在「思念」的驅使下趁夜前往她的墳墓,挖出了母親的屍體……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艾德開始瘋狂搜索周邊的墳墓。他關注每天的報紙,看訃告,一旦發現與母親年齡相近的死者,他就找機會挖出她們的屍體,在墳墓旁安撫自己的「小兄弟」,還把屍體帶回家剝皮解剖。
「當我穿上這些用皮膚製作的衣服時,我就感覺自己成為了母親,我多麼想回到她的懷抱.」「我喜歡拿那些割下來的生X器塞進女性內褲裡然後穿著它們在屋子裡溜達.」一個沒有接受過正確教育引導的人,每天與屍體為伍,很容易失去對生命的敬畏。果然,盜墓得來的人皮大衣已經無法滿足艾德的欲望,他渴望更鮮活、更像母親的生命……
所以兩名女性受害者都帶著奧古斯塔的影子,一個是酒吧老闆娘,一個是五金店店主。
庭審前,艾德被診斷為精神分裂,於是無法被指控一級謀殺罪名,被送往醫院治療,最後一直在醫院被「治療」到死,享年78歲。
這特麼……活得比一般人都長!死後他的墓碑還被人劃了「666」(不是「老鐵雙擊666」那個6啊,是代表惡魔撒旦的6)。縱觀整個事件,艾德被警方逮捕得比較及時,還因為精神分裂免於刑罰,這些導致他在人們心中的形象是恐怖不足,變態有餘,「平原鎮屠夫」的名號反而吸引了很多獵奇者的目光。除了搞出野生景點,艾德還成了很多著名驚悚片的原型,比如《德州電鋸殺人狂》,兇手揮舞著一把電鋸,戴著人皮縫製的奇形怪狀的面具,被人們稱為「人皮魔鬼」。還有《沉默的羔羊》裡,罪犯尋找體型豐滿的女人拘禁並殺害,將人皮做成衣服,穿上人皮大衣幻想自己是女人……
至於懸疑大師希區柯克的《驚魂記》,也改編自艾德的故事。精神分裂的主角諾曼·貝茨對於臥病在床的母親又愛又怕,整個人物的設定幾乎跟艾德一模一樣。
還有完全還原了艾德犯罪經過的《癲狂》……部部經典,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找找看。公眾號:Goye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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