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吳亞琦
近日，一名上海網友分享了地鐵上的一幕。一名白髮大爺大聲斥責另一男子不給他讓座，並聲稱：我白髮蒼蒼，你沒看見嗎？你不會老嗎？男子回應稱大爺是道德綁架，自己憑什麼要給他讓座。最終，大爺在另一座位坐下。
在老人中氣十足的質問和年輕人理直氣壯的辯護中，再次引發了網友關於「公交地鐵上到底要不要給老人讓座」的討論。對此，不少網友都不支持老人的做法，覺得老人「倚老賣老，有點過了」「大聲呵斥就沒必要了」，表示「讓座可以提倡，但不能強迫」「可以主動讓座，但不能被迫讓座」。
視頻來源：沸點視頻
尊老愛幼是我們的傳統美德，在公交、地鐵等公共運輸工具上為老、弱、病、殘群體設置專座，或者是社會提倡和鼓勵為有需要的人讓座，都是對弱勢群體優先權的保障，體現的是人道主義關懷。
但這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姿態和心意並非理所當然。客觀來說，無論年齡老幼、身份如何，乘坐交通工具的都是乘客，而每位乘客都有坐在座位上的權利。公民可以釋放讓座的善意，也有拒絕讓座的自由，應該基於當事人的自覺自愿，而不是用「年紀大就該天經地義被讓座」的說法來被強迫讓座。
資料圖：上海地鐵1號線車廂。高志苗 攝
對於老年群體尤其是行動不便的老人，讓座的需求理應得到重視和回應。但年輕人群體也並非時時刻刻都體力充沛、輕鬆自在，給有需要的人讓座，也有可能是他們在忽視個人不適的情況下的選擇。因此，如果真的有需求，比起不分青紅皂白的怒斥，好意相商才更能讓人接受。
畢竟，在幾乎每天都會在地鐵和公交上演的「讓座推拉」中，長者和年輕人並非對立方，更多時候只是需要多一份理解和體諒。比如去年，遼寧大連一位老人別著「勿需讓座」LED胸牌乘地鐵的照片，刷爆朋友圈，被稱為硬核大爺。據了解，老人已經70多歲，對於此舉，老人表示是怕給其他乘客增加負擔：「現在的年輕人不易，我身體還可以，站著也沒有問題。」老人的這份善解人意，也使得「讓不讓座」多了一種答案。
說到底，讓座這件事是道德和素質問題，但道德約束並非只約束年輕人或者讓座方，而是針對於每個人，這是需要每個人自願和自發遵守的行為規範。當然，此次視頻中的老人或許也有他的難言之隱，道德層面的問題雖不應該被強制執行，但對弱者關懷、對他人尊重，感同身受、平等溝通、講理講禮，也是每個公民社會行為中該有的文明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