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廉臣:望小兒診法要義

口為脾竅，實關於脾，其華在唇，齒絡腸胃，為腎之餘。診法一揆，先看口唇。口中氣熱，從外生風；口中氣溫，從內生風。口鼻氣粗，疾出疾入，正氣不足，內傷虛症。口乾舌燥，胃心皆熱；口燥咽痛，胃腎並熱。口燥咬牙，熱盛風痙；口噤鼻扇，痰熱急驚。口吐粘涎，脾熱實症；口流稀涎，脾冷虛症。口張大開，症屬脾絕；口出鴉聲，症屬肺絕。口如魚嘴，口氣直噴，皆屬絕症。

環口黧黑，口燥齒枯，皆為死症。口齒糜腐，則為口疳；口鼻生瘡，則為肺疳。唇焦而紅，少兇多吉；唇焦而黑，多兇少吉。唇乾而焦，脾蘊燥熱；唇淡而黃，脾積溼熱。唇燥舌幹，心脾熱極；唇腫舌焦，脾胃熱極。口唇紅紫，血瘀蟲齧；口唇淡白，營虛失血。唇紅吐血，胃熱盛極；唇白吐涎，脾冷虛極。唇赤如朱，心經血熱，唇白如雪，脾陽將絕。

唇繭舌裂，多屬毒積；唇紫聲啞，多屬蟲積。上唇有瘡（唇有白點），蟲食其髒；下唇有瘡，蟲食其肛。唇蹇而縮，不能蓋齒，固屬脾絕。唇卷而反，兼舌短者，亦屬脾絕。唇口顫搖，不止者死。唇吻反青，氣冷亦死。次觀其齒，齒燥無津，胃實熱極；齒焦而枯，胃液涸竭。咬牙齒，口筋牽掣；但咬不，牙關緊急。

上齒齦燥，胃絡熱極；下齒齦燥，腸絡熱極。齒光如石，胃熱甚劇；齒如枯骨，腎陰已竭。齒燥如糕，胃腎兩竭，齒忽齧人，心腎氣絕。熱耗胃津，齒色必紫，紫如乾漆，尚可挽回；熱耗腎液，齒色必黃，黃如醬瓣，其症多危。齒縫流血，若牙痛者，胃火衝激；血出牙齦，若不痛者，腎火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