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龍啟
金鈴和栓柱兩家是鄰居,從小青梅竹馬。金鈴從小就頑皮好動,像個男孩子。栓柱則懦弱,老實。金鈴總喜歡欺負栓柱,有一次放學路上,金鈴把栓柱按在地上打。惹得小夥伴大笑。兩個人就這樣打打鬧鬧長大了。
金鈴不愛學習,初中沒念完就輟學了。在家勞動,金鈴可是一把好手,開車犁地,收割,春天插秧,樣樣拿得起,放得下。村裡一般男人比不上她。栓柱學習好,可家困難。父親有病,去逝時欠了好多債。栓柱只好輟學幫媽媽幹活。儘管栓柱任幹,可地少,生活還是緊巴巴的。
在農村,年輕人結婚早。才二十出頭,金鈴家的門檻就被媒人踩破。可金鈴就是一個也看不上。
一晃幾年過去了,金鈴,栓柱都二十五,六的年紀了,這在農村可是大齡了。
栓柱的媽媽著急呀,託這個幫忙,求那個幫忙,可家裡困難,別說姑娘,就是媒人也不願意登門。
村裡人常常拿栓柱當笑柄,金鈴聽了,不服氣地對她們說:「窮能窮一輩子嗎?」大伙兒聽了說:「那你嫁他吧?」「嫁就嫁。」
有人就把這話說給了栓柱,栓柱苦笑著說:「她在拿我取笑。」
後來,金鈴真的來找栓柱了。金鈴說:「栓柱,你敢娶我嗎?」
栓柱說:「敢是敢,可我家窮,會讓你受苦的。」
金鈴說:「不會的,我們會富起來的,讓那幫看笑話的人閉嘴的。」
栓柱說:「你一小點子就多,我聽你的。」
金鈴笑著說:「你小時就會讀書,都讀呆了。咱倆結婚,我不要彩禮。但你要出點錢能出多少出多少,我再出點。我們買輛車搞運輸。」
栓柱說:「好。聽你的。」
栓柱把這個消息和親戚們講,姑姑,姨姨聽說栓柱要娶媳婦了,都高興的不得了。你家出三千,她家出兩。湊了些錢。金鈴家又出些。買了臺農用車。兩個人就簡簡單單地結婚了。
結婚後栓柱和金鈴倆人開始跑運輸,由於村子離城鎮遠,交通不方便。兩個人春天從城裡進菜回村賣,秋天在村裡收糧去城裡賣。起早貪晚,吃盡了苦累。幾年後,家裡的舊房翻蓋了新磚瓦房,車也換大型的了。隨著孩子的出生,日子越來越紅火了。
一天夜裡,金鈴悄悄地問栓柱:「你幸福嗎?」
栓柱看了金鈴一眼:「當然幸福了。」
金鈴看著栓柱一本正經的問:「為什麼?」
栓柱笑了笑說:「因為我有一個好老婆,生活富足了,又有了可愛的寶貝。我很滿足,所以我感到幸福。」
金鈴看著栓柱也笑了笑問:「那小時候,我欺負你,你不恨我嗎?」
栓柱伸手摸了一下金鈴的臉說:「哈哈,我那是讓著你呢,傻瓜。」
金鈴微笑著低下頭,輕聲說:「我知道,所以我喜歡你。」
栓柱抬頭思考了片刻,然後望著金鈴問:「金鈴,你和我受苦不覺委屈嗎?」
金鈴看著栓柱,拉住他的手說:「怎麼會呢?我也覺得幸福。能有自己喜歡的人疼自己,通過自己的勞動,過著簡單,舒心的日子就是幸福。」
夜深了,小村靜靜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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