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夏

2021-02-26 解夢師筆記

廣州番禺大道北的一個居民區裡,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咖啡館,小到只有一個吧檯,就能坐2個人的樣子。咖啡廳裡常年只有一個人守著門面,她既是咖啡師,也是老闆,會計和打雜。雖然看起來很不靠譜的樣子,但據說店子裡的一杯咖啡好喝到能讓人忘記所有煩惱。不過來這裡喝咖啡,不用錢,只需要一個故事。故事說完了,咖啡也就做成了。

對了,這個咖啡館的名字,

叫做拾叄。

就像過去的每一天一樣,沒有客人的時候,萊拉就會坐在吧檯後面玩著手機打發時間。

今天的時間似乎格外難熬,就在她打了第三十二個哈欠的時候,終於有客人上門了。

「你的咖啡真的可以讓人忘記煩惱嗎?」一個老婦人坐在了吧檯椅上,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大褂。

萊拉在心裡笑了一聲:經典開場白,能不能有點新意。

雖然心裡這麼想著,嘴上還是得回答客人:「是這樣沒錯,但還是得看你的故事。」

「其實我很討厭喝咖啡,但是我需要這杯咖啡。」

「我的手衝咖啡,還沒有人說不好喝。」萊拉一臉的自信。

老婦人敷衍地點了點頭,把外套脫下放在一邊。她不在乎好不好喝,有效就行了。

「給我說一個故事,我幫你衝一杯咖啡。」

萊拉的眼睛裡閃著光,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聽一個新故事。

老婦人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雙手撐在吧檯上,開了口:

當紀小谷意識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分完屍了。

紀小谷在廚房裡,看到眼前的屍塊被切成均勻的條狀,整齊地碼在了一個純白的枕套裡。

足足裝了有四個枕套之多。

而那些無法切成條狀的部位,像指頭、耳朵則被切成了肉泥,裝在了碗裡。

她把從無名指上摘下來的戒指拿到了眼前,腦海裡浮現出了自己將戒指送給光司的那一天,他臉上的微笑,紀小谷心裡習慣性地湧出了一股暖意。

而當時的自己是發自內心地感到幸福。

怎麼就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呢?

而紀小谷和光司一起養的一隻叫做小乖的金毛,也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剛才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它的蹤影。

紀小谷重新看回眼前整整四個枕套的屍塊,想到這原本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心裡的暖意頓時被恐懼和害怕取代。

「你要怎麼處理呢?」

紀小谷仿佛感覺到光司就在身邊看著她,用他一貫的玩笑語氣問著。

因為直到今天之前,他們每天都還膩在一起。

紀小谷在廚房做飯,光司就會從背後抱著她,聞著她的脖頸。打掃衛生的時候,他就牢牢跟在紀小谷身後,像個跟屁蟲。但紀小谷最喜歡的,還是和他一起窩在沙發裡看電影。紀小谷縮在光司的懷裡,他吻著她,手也總是不安分,紀小谷只好喘息著回應他,電影裡在播些什麼已經全然不知了。

現在想來,他們好像從來沒有完整看完過一部電影。

紀小谷雖然還沉浸在回憶裡,但是手裡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今晚準備吃點什麼?」

光司的幻覺又出現了,從背後抱著紀小谷,好奇地盯著紀小谷剛剛準備好的一口鍋。

「冬瓜肉丸湯怎麼樣?」

他指著旁邊的一個大碗,現成的肉泥已經剁好。

「這樣,才能真正地擁有我啊。」

他接著說道,語氣裡充滿了期待。

紀小谷點了點頭,眼淚卻刷刷地往下掉。

鍋裡奶白色的湯沸騰了起來,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飄出一陣肉香味。

紀小谷乘了一碗湯,端到了飯廳。

「晚飯的香味,讓我覺得幸福又安心。」

光司坐在對面看著紀小谷笑得十分燦爛,當初就是這個笑容讓她動了心。

紀小谷低頭用勺子攪動著手裡奶白色的湯,卻慢慢地,變成了像血一樣的紅黑色。

這碗觸目驚心的血湯,讓紀小谷一陣噁心。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紀小谷急忙將碗裡鮮紅色的湯倒進了下水道,又慌亂地把廚房裡裝有屍塊的枕套塞進了碗櫃。

門鈴一直瘋狂地響著,就像是外面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要進來。

處理好一切,確定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紀小谷調整了自己慌亂的呼吸,理了一下頭髮,伸手打開了門。

可是門外的人卻讓紀小谷不自覺捂住了嘴巴。

「見我回來這麼驚訝嗎?」

那個深愛著他,卻被她分屍的男人現在就站在了門外。

「光司你……」

你是人還是鬼,還是幻覺?

「在想什麼呢。」

他揉了揉紀小谷的頭。

那帶有溫度的真實觸感只會讓紀小谷更加地迷惑。

「餓死我了,在門外就聞到了香味。」

光司拉著紀小谷進了房,徑直走向了廚房。而紀小谷還處在恍惚中,任由他拉著。

「看來,今晚喝冬瓜肉丸湯呢。」

他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打開了碗櫃。

不好,碗櫃裡有……

「等一下……」

紀小谷趕忙起身要去阻止他,可是晚了一步,他已經打開了柜子。

「為什麼碗櫃裡這麼多枕頭?」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要去拿。

紀小谷衝了過去,可是來不及了,他看著手裡枕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枕套裡……」

完了,紀小谷心裡一涼。

他看向了紀小谷,眼睛帶著不可置信:「怎麼會全是……抹布?」

抹……布?

她如墮五裡霧中。過去一看,枕套裡本來應該裝著的屍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許多抹布。

並沒有什麼屍體。

難道之前的一切才是自己的幻覺,而眼前的光司才是真實的?

紀小谷覺得壓著心口的東西瞬間消失,整個人如釋重負。

「太好了,你回來太好了。」

紀小谷抱住了他,她相信他是真的回來了。

光司轉身吻她,她再一次陷進了他的溫柔。

光司的歸來,讓紀小谷的意識到自己再也無法離開他。

雖然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愛說話,不再出門,有時候還會發很長時間的呆。

但是他熟悉的擁抱和味道,都讓紀小谷無比懷念。

就像心重新被填滿一樣。

但重獲幸福的表面下,紀小谷刻意忽略了那些讓她不安的因素:她幻覺越來越嚴重。

她經常能看見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在家裡,往往是一晃而過,就像紀小谷的錯覺一樣。

有時候是早上吃早飯的時候,他站在窗外。有時候是洗完澡出來,他靠在走廊。

慢慢地,他的出現頻率越來越多,停留的時間也越來越長。這一切似乎在提醒著紀小谷,這並不是紀小谷的錯覺。

比如說現在,雖然是深夜,但是紀小谷清楚地看見那個男人站在房間角落的陰影裡,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這一次男人沒有一晃而過,而是無比真實地站在了那裡。

紀小谷驚恐地想要求助睡在身旁的光司,身邊卻空無一人。

那個男人走出了陰影,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裝,上衣的口袋別了一個鷹頭徽章。

男人十分緩慢地走向紀小谷,仿佛好幾分鐘才能挪動一步一樣。

她努力縮緊喉嚨,發出了一聲尖叫。刺耳的尖叫聲打破了深夜的寧靜,而男人也隨之消失了。

他消失前,紀小谷看到了他不甘的神情。

好不容易從夢魘中恢復,紀小谷望向身邊空蕩蕩的床,不由得奇怪:

大半夜的,光司呢?

就在這個時候,紀小谷聽見房門把轉動的聲音,接著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說是走進來,不如用爬進來更加準確。只見這個影子四肢著地,靈活地往床的方向爬來。

最後它一躍跳上了床,月光照在了它的身上,竟然是光司!

他上了床,轉頭看向了紀小谷,紀小谷趕緊閉上眼睛。

感覺到他湊近聞了聞自己的鼻子,又躺了回去,過了一會就聽到了他的鼾聲。

可是紀小谷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剛剛光司分明像一個動物一樣在地上爬行,而他聞紀小谷的鼻子的那冰涼又溼的觸感,讓紀小谷想到了養的那隻金毛小乖,它也總喜歡用鼻子聞紀小谷。

紀小谷驚覺,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小乖了。

第二天,光司恢復了正常,沒有用四肢爬行,也沒有其他異常的舉動。

紀小谷不禁懷疑,難道昨晚的事,只是因為自己的幻覺更嚴重了嗎?

他們像往常一樣窩在沙發裡。紀小谷靠在他懷中,他吻著紀小谷。兩個人的呼吸漸漸變重……

他進入紀小谷的時候,紀小谷感覺到他那裡明顯的變化,似乎不像是人類的……紀小谷心中充滿不安,但是很快又被到來的情慾所淹沒。

在到達頂峰的一瞬間,紀小谷又看見那個陌生男人,就站在沙發旁邊,憐憫地看著她。

「滾。」

紀小谷對他做了一個口型,他非常配合地消失了。

晚上,紀小谷躺在床上,遲遲無法睡去。又想到今天下午,雖然以前和光司就一直在那個方面非常合拍。但是,今天的下午卻是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覺。

就像是到達了極樂,紀小谷在心裡暗暗地想著,臉上不自覺發燙。

又轉頭看向了光司,可這一看卻把紀小谷嚇一跳。

光司不在床上,而是蹲在窗前,望著窗外發呆。

今天是新月,所以窗外沒有月亮。

再仔細看光司的姿勢,腿蹲著,雙手垂在前面,就像一隻動物一樣。

「光司?」

紀小谷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

他聽到紀小谷的聲音,轉過頭看向紀小谷。

可是那眼神裡卻充滿了悲哀和,恨意?

「為什麼?」

他的聲音充滿絕望,但是紀小谷卻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你為什麼要殺了我?」

「我……你不是已經回來了!不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開始哭起來,可是那哭聲中除了人聲,竟然還聽到了狗的嗚咽聲。

「光司!」

紀小谷衝了過去,摸著他的頭,安撫他。

「沒事了,沒事了,你回來了就好了。」

紀小谷把哭泣的他抱在裡懷裡,手不停拍著他的頭安慰他。

「以後我們好好地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紀小谷溫柔地安慰著光司,可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懷裡的光司打了一個冷戰,

「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讓我們從頭開始。聽話好嗎,小乖?」

光司似乎慢慢冷靜下來,不再發出嗚咽,也停止了抖動。

紀小谷以為光司已經情緒穩定下來,可他卻突然跳起,轉身將紀小谷撲倒,表情不再溫順,而是惡狠狠對紀小谷齜著牙。

「你瘋了。」

這是光司對紀小谷說得最後一句話,下一秒,他就朝紀小谷撲來。

他的牙齒鋒利又尖銳,毫不費力就刺進了紀小谷的嬌嫩皮膚,咬破了她的脆弱血管。

身體一陣一陣發冷,紀小谷陷入了黑暗。

「我明明那麼愛你們……」

當紀小谷睜開眼的時候,她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再醒來。

「醒了嗎?」

紀小谷還在自己的床上,可光司不在這裡。問紀小谷話的是之前不停出現得那個陌生男人。

「你救了我?」

「嗯……可以這麼說吧。」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一直出現?」

「不好意思,之前可能嚇到你了。這bug有點難處理。」他低頭看了看手錶,又滿臉歉意的看著紀小谷,「我叫慎一,是安然夢公司有限公司技術部門的負責人……」

「安然夢公司?」他的一番話,聽得紀小谷滿頭霧水。

「是的,安然夢是一間高科技公司。我們發明了一個技術,可以為顧客量身製造專屬美夢,讓他或她永遠活著自己希望的夢中。而小姐您,就是我們的一位顧客。」

「顧客……那我現在是在夢裡?」

「是的。準確地說,您已經沉睡五十年了。」

「那光司……」

「您的愛人,光司,是我們根據您的要求,將您已過世的丈夫設置到了夢裡。」

「不對,既然是美夢,為什麼光司還會攻擊我,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夢裡?」

慎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說道:「小姐您的電腦主機升級的時候發生了技術故障,導致了您的夢產生了一些bug,所以才會發生一些不好的情節。而我,是進來debug的。」

「debug……」

「是的,但維修的一個最重要的步驟就是,我要告訴您實情。您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可以選擇繼續您的美夢,但是您將在知道事情真相的前提下,繼續您的夢。二、您可以選擇停止服務,可是您的生命也將結束。當然了,由於您購買的美夢服務是100年,剩下50年的錢我們公司將會退回給您的遺產繼承人。」

「保留著所有的痛苦記憶,知道了這樣不堪的事情真相,你要我這樣在夢裡再活50年嗎?」

「這個就是客人您的選擇了。」慎一露出了職業微笑。

紀小谷看著他,心中卻無比猶豫。

「客人,您的咖啡做好了。」吧檯後的萊拉將一杯咖啡遞到了老婦人面前。

她端起了咖啡,沒有著急喝,而是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聞,一股苦澀的咖啡香撲鼻而來。

「你就不好奇紀小谷最後的選擇?」

她放下了咖啡,沒有喝。

「我比較好奇你會不會喜歡這杯咖啡。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老婦人笑了笑,端起咖啡,皺眉頭喝了一口,可是入口沒有想像的苦澀,反而有一絲花香。

「好喝吧?」萊拉看上去十分滿意。「咖啡豆是巴拿馬最好的瑰夏。當然了,你的故事才是調味的點睛之筆。」

她一邊說著,一邊羨慕地看著客人。

「你要不要來一口?」

客人看著萊拉的眼神,有些好笑。

「不了,只有你才能喝出味道。」說完,萊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老婦人。

一杯咖啡的時間很快,客人不舍地喝完最後一口,起身準備離去。

「等一下,別忘了你的衣服。」

萊拉來到吧檯外面,拿起了老婦人的衣服,看起來像是一個專業制服,上面還有一個胸牌。

「你是做生物科技的呀?聽起來很厲害。」

萊拉看著胸牌,上面寫著安然生物科技動物實驗部門。

「我把一生的時間都花在研究生命延續的更多可能性上面。我曾經以為自己成功了。但最後都是虛影。」

老婦人背對著萊拉,身影充滿落寞。

「所以,最後紀小谷的選擇是什麼呢?」萊拉卻突然開口問道。

老婦人轉過頭,嫣然一笑: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隨後,便消失在門口。

萊拉目送客人離去,她從來不會說歡迎再次光臨。因為拾叄咖啡館,一生只能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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