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一個公益組織,幾乎每天都會遭到的非議,甚至辱罵。之所以頗受爭議,是因為裡面的志願者的工作實在「不同尋常」:為領有重度殘障手冊的障礙者提供性服務,用手幫他們完成自慰——因為他們無力或不便自慰。沒有任何機構支持,亦沒有任何盈利營收,一切運營成本都由志願者和社會捐助來支撐。每個殘障者一生能夠申請 3 次服務,不需支付任何費用,目前約 90 人在排隊,一般都需要等上幾個月甚至幾年。因而,不少殘障者把能夠獲得這項服務,列入了死前的願望清單。「我們的工作絕不僅是幫助他們獲得自慰的快感,我們更希望透過欲望,重新啟動他們的人生。」
Vincent 本身也是一名殘障人,在剛學會走路不久時不幸染上了小兒麻痺症,從此不能再走路。
中學時期,由於青春荷爾蒙的湧動,下課後同學們都喜歡聚在一起講黃色笑話,講得很高興,很帶勁。
但當 Vincent 一靠近他們,突然聊天就停住了——他們自然而然地認為,殘障人一定沒有性的需求。這樣的背景下,在好長一段時間裡,他根本不敢想像自己能有交往的對象。
29 歲那年,一次偶然的性衝動,讓他重新拾回對愛情的追求。
直到 35 歲,他遇到了自己的愛人,終於擁有了一段美好的關係。
但在 2013 年,身邊朋友的一段話讓他陷入了沉思:
「Vincent 你好自私哦,你自己有對象了,結果你只顧自己享受,不管其他重障者的需求。」
他思索到,和所有人一樣,殘障者也同樣有性需求,而他自己的雙手好歹健全,當欲望來的時候還能自行解決,然而有一些重度殘障者,他們自身連去滿足這個極度私隱欲望的能力都沒有。
"我最常聽到的一句話是,你都已經殘缺了,你根本不會有欲望啊。大家把我們這樣的人當成一個活死人,不應該擁有七情六慾。」
在 Vincent 看來,殘障者的情慾,就像被丟在一個很黑暗的角落裡,任由它發臭,沒人理會。
貓頭鷹(化名)是「手天使」的其中一位申請人,也是少有的願意接受媒體採訪的被服務者。
由於出生時腦部缺氧,導致他手腳萎縮,當性需求來的時候,無法通過「正常」的途徑來解決。
但很現實,每當講到自己坐輪椅或殘障的時候,對方就會變得冷淡、疏離。
唯一一個願意和他見面的,卻也是帶著銷售的目的來的。
從此,他不再使用這些軟體,也不再對任何感情抱有憧憬。
「TA會主動地擁抱我,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皮膚的顫慄與敏感,整個過程沒有一點不適,讓我覺得特別溫馨。」
他開始不那麼閉塞,慢慢試著走出大門,嘗試不同的體驗,比如玩滑翔翼、郊遊、學遊泳等。
除了我國臺灣的「手天使」外,其他國家或地區都有這種為保障殘障人性權而奔走的組織:
在
日本,有一個組織叫「白手套」,他們就是用來服務重度殘障者的性權;
在
英國,殘障者可以拿著政府的補貼金,去找專門的性工作者;
在
瑞典,和英國類似,殘障者的保障津貼內有一項其他預算,可以拿去做想做的事情,包括購買性服務。
當然,這些組織或機構的這些做法,甚至其本身的存在,都在法律和道德的風口浪尖上。
雖然知悉的人們從未停止過討論甚至紛爭,但當被服務者們認識「手天使」後,他們開始勇敢地做自己,誠實面對自己的需要,無需理會別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