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有人知道我分手的消息,最近一個,在交談時,我都聽見對方嘴角上揚的聲音,這的確是詭異又不稀奇的事。「我不幸福,你憑什麼幸福?」
曾有兩人,當著我的面,用挑釁的口吻對我前任說:你為什麼要找愛若?(他很普通,你比他帥……)
因為我是愛若,因為我的確有某種溝通障礙,所以我笑笑沉默。事後又後悔怎麼不狠狠給對方一巴掌。關你屁事?
對我來說,人生唯一有意義的事,就是一段恆久的感情。為此我可以拋下所有。我足夠獨立、理性,以及很早與假我和解,我不需要那些無意義的抱團取暖,互吹互捧,滿足自我。
但我想我是好人。我現在聽到誰和誰分手,仿如心如刀絞。我希望人人都能夠得一人到白頭。但目下的絕大多數關係,無非是愛自我沒能超過愛他者。因此,我又缺乏同情心,但絕無幸災樂禍。
人們來找我,我與他們同在,聆聽;人們來找我,如果我應承,我拼死做到。這是我的責任感。我的確不想浪費太多時間互相吹捧,滿足自我。我沒有那個「自我」需要別人來滿足,只有「愛的渴望」需要一個人來陪伴。
只因為我是愛若,一個小人物,做了一點事。這是對我自己說的。的確如此。我從沒有覺得自己算什麼。但只因為我是愛若,就被無數「嫉妒」投來惡意、歪曲和誤解,我曾感受過的,經歷過的,如果一一寫下來,恐怕不知該有多少。但我不在意,因為我只對我的Calling負責,心安理得。因為對我來說,愛是最重要的事,其它不過是錦上添花。我甚至都不太介意許多人借著我成長或進階之後對我的刻意忽視。
但愛若在許多人心裡,都是一種「冷漠/惡」的存在,我至今不知為何,僅「嫉妒」無法解釋這件事。如果說我有一點成績,那是因為無數個日日夜夜孤燈苦讀、奮筆疾書,當然我很幸運,我感恩,但成績是和時間管理、自知自明相聯繫的,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誠然,友誼非常重要,但真正的友誼與真誠、深度和刎頸之切有關。因為我一直(自認為)服務於多個團體,但我卻無法與每個人建立這種友誼。特別是「滿足自我」式的友誼。當然,我真的也沒有時間。我唯一做到的就是我所謂的責任感,這是我認為的刎頸之切,我應承,必定做到,而非淺薄地滿足對方的自我(通常是虛榮心的假我),這於對方也長久不利。但,不理解多於理解。我是個冷漠的人嗎?當然不是。絕對不是。
既然是團體,人們來來往往,消失的消失,小團體的小團體,本是正常。但消失的和小團體的還可以嘲弄此時此地的我們。但我,只能在此時此地,因為我不對任何人負責,我只對我的Calling負責。
但我聽到那個嘴角上揚時,我笑了,不稀奇。我多麼保護這段關係,但最後輸給了時間(他和我在一起,的確是他之不幸,遇見我這種「複雜的靈魂」,相比,他「複雜的行為」不過小兒科,但他濫渣壞欺騙利用PUA無所不能)。人生根基已塌。這和那種「我不幸福,你憑什麼幸福」的嫉妒並不成正比。「自我」可以通過一段又一段關係滿足自我,但始終無法付出自己的靈魂,始終無法毫無保留地愛。但於我,這段關係的結束,不是「你憑什麼幸福」這樣簡單粗暴,我的信念被徹底擊碎,因為我曾付出我的真心及全部,我曾相信他是世間唯一的淨土。
一個弟弟說,你不該讓大家看到(其實我沒有,我是誤發),因為你是傳道人(他說的對,況且我對那種四處兜售私事的人也覺瞋目結舌)。但是弟弟啊,傳道人也是個人,況且我從來沒有往我身上添加傳道人這個身份,我所有的分享都真誠地發自內心,來自我的學習、我的反思和我的愛。人們素來相信那種臉譜化的身份,可為何沒有半點進步?只有真心能對真心,假我從來只配得虛假。
是的,我是愛若,也只是個普通人,我渴望永恆的愛,但我也有委屈至極又無法開口的時刻(這種時刻竟然有許多)。我不應該說出來嗎?也許吧。但對我個人,我應該。我也想說說我的委屈。
特別是此刻,縱然我不需要安慰,但也不想聽到嘴角上揚的聲音。我問心無愧,不該被如此對待。為何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