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記不得我們是怎麼玩在一起的了。
這是我們剛認識的時候為了發合照拉的群,當時還沒有龍哥,當時也還沒改名叫戒毒所,竟然還是個撈到不行的名字」吃喝玩樂學習小組「。
這就和你們一起快四年了,這四年真的一起經歷了太多太多。
我們一起早讀遲到,後來慢慢只有我代表出席早讀。一起踏著點狂奔去教室,坐在又擠又不敢看手機的第一排。一起分一個七人小組,滾骰子做作業,不到最後一刻都交不上去。
每次有作業布置下來,我們都很有默契地忘記,然後在要交的前一晚才問別人是什麼作業。上課的時候老師問問題,群裡面不是在討論怎麼回答,而是都在問」臥槽他說什麼啊,他問了什麼啊「。
我們一起吃康總帶回來的巨無霸蓮蓉蛋黃月餅,然後在電腦課化妝,我們一邊在這化,蔡哥一邊看我們化,時不時問我們進行到哪個環節。
我們在鍾詩婷生日的當天在同一家餐廳偶遇和男朋友慶祝的她,然後舉杯大聲給隔壁桌的鐘詩婷唱生日歌。我們在慶祝舒舒生日的飯局上給同一天生日的蔡哥媽媽唱生日歌。
最好笑的是舒舒說不怎麼喜歡抹茶,然後我們訂了個抹茶蛋糕。整挺滑稽又好笑的。
我們一起給舒舒過生日,貼滿了整面牆的Happy Birthday,然後拉著一堆氣球從北門走回雅苑宿舍,慌慌張張地藏進詩婷baby的床簾裡。將李憶心反鎖藏在宿舍裡,騙舒舒說她出去了。一切一切就為了舒舒打開門之後我們一擁而上說的那句」生日快樂!「,然後和三位哥一起準備了蛋糕在時光裡慶祝。
我們一起給李憶心過生日,串通好她的朋友,堵在別人上課的門口等下課鈴響了之後截下李憶心把她按在座位上唱生日歌。在這學期最後一晚補了一個其他人一起的生日蛋糕,扯著嗓子玩寂靜中的吶喊,不管喊什麼都對」李力「有著別樣的執著。
我們踏著點給彼此唱生日歌,唱四種語言的生日歌,因為沒人抽菸沒有火機我們還用手機電筒假裝蠟燭,然後全部人圍著一個人許願,再假裝吹蠟燭。
如果是我,我會許願沒有疫情。因為疫情,我們整整少了一個學期。
疫情期間上網課大家都是老廢物了,幾乎每天都要打電話喊蔡哥起床,當時也是辛苦陳思詩了老是要和我一起找蔡哥上課哈哈哈哈。
一開始是我打電話叫醒李憶心和鍾詩婷快起床上課,後來我也被叫起床了。我們假裝網卡,假裝家裡網絡不好,然後急急忙忙上騰訊會議之後又一起睡過去了。
疫情結束後的大四上學期,我和舒舒好像是報復性聚會,學校一解封我們就馬不停蹄出門吃了好幾次飯,好像要把疫情那學期沒說的話說回來,沒一起吃的飯要吃回本。
大四的詩婷baby和李憶心也不負眾望地懶哈哈哈,總是我和舒舒去東門買飯,去南門拿外賣,去飯堂吃苦瓜。
對啦,我和舒舒還在大學的最後一個學期瘋狂地愛上了飯堂的苦瓜。明明是沒課的一天很懶的我還是會和舒舒約定十一點專門去飯堂吃苦瓜。遇到沒有苦瓜的那天還會很鬱悶,有種好像沒吃飽的感覺。
這個學期最後幾天我和舒舒蔡哥還有康總去吃了學校附近的牛扒屋。
然後蔡哥問起」我們到時候去哪裡吃散夥飯呀「。我的心咯噔一下,散夥飯這三個字聽起來好陌生。有人提議要不要有始有終再去吃一次芝士雞,好突然,原來我們也到了要說」終「的時候了,總感覺我們昨天才一起吃芝士雞,好像我們剛剛才一起喝奶茶,然後把龍哥拉進群。
恰好店裡突然播起了離歌,好像在催促我們是時候要說拜拜了。一時之間我們四個都安靜地攤在椅子上,沒人說話。
到了散夥飯當天我們七個人都在,開開心心地吃了頓飯。
坐車去吃飯的路上,我們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小心思,反正我坐在副駕駛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心裡悶悶的,好像是我自己在坐車,但是回頭看看,他們又都還在。
後來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看著對面憶心的床空空的,我的桌子也空空的,就很不是滋味。在一起嘻嘻哈哈慣了,突然安靜下來想著明天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就很不習慣。就好像開滿暖氣的房間裡突然打開門然後室外的寒氣鑽了進來一樣,我有點無所適從。
前段時間的畢業論文開題答辯、畢業照、教資面試和期末考壓得時間很滿,大家都很想逃。但是用舒舒的話來說就是,我很想走,可是我還想回來。
我不捨得戒毒所,雖然大家也不是真的不能再見面,但想到七月份畢業後就真的很難聚在一起了就很難過。我是一個很懶的人,但我還是把她們一個一個送下樓了,她們和我說拜拜,我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就傻傻地揮了揮手。
走之前我抱了一下舒舒,拍了拍她的背說」多點來市橋找我玩「。憶心也抱了抱我,一邊晃著我一邊說昨晚都快難過死啦吧啦吧啦。
後來剩下我自己了,我和Mogul說我好難受啊,Mogul說這是必經之路,我說我懂。
可是我就是很難過。
我想起來了,我不止和她們揮揮手,我還和她們說下次見。
戒毒所下次見,雖然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可我在期待著有更多的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