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介紹工作的名義,把柬埔寨的年輕女孩騙到中國。被悲劇壓得喘不過氣的,是受騙的中國底層男性,和受蠱惑的柬埔寨女孩。一旦被接走,被送往哪裡都不由自己做主。只知道自己被快速定價,快速「分發」。在柬埔寨,不少女孩主動「投懷送抱」,想被「賣」到中國。畢竟,柬埔寨是亞洲最窮的國家之一。留在本國,很難找到出路。她們一家務農,最大的心願就是賺到足夠的錢,改善父母的生存條件。有個「婚姻中介人」告訴她,嫁到中國,可以得到1000美金。她決定背井離鄉,義無反顧,那幾乎是唯一能「脫貧」的機會。丈夫因為沒錢結婚,在彩禮動輒20-30萬的婚戀市場敗下陣來,才不得不「娶」了她。而她的「買主」,也就是丈夫,並不愛她,也不需要愛她。成家,不是為了締造避風港,僅僅是為了「傳宗接代」,為了堵住別人的風言風語。在江西有個叫凰崗的小鎮,這個鎮被稱為「柬埔寨新娘在中國的集散地」。她嫁到中國的原因,和某些人「買」妻的原因一樣:尋找更多的可能性。她覺得,嫁人就是「賭命」,既然如此,當然要賭把大的。對此,小燕也沒心沒肺,「我媽媽就高興地把我賣了。」她們順從地接受了「命運」的安排,輕而易舉地就把自己「典當」出去。甚至,搖身一變成為婚姻中介人,成為人口販運的一分子,把心眼放在過去的姐妹身上,從她們手中撈錢。每天早出晚歸,誰也不知道她去幹什麼,和「家人」的關係變得很緊張。當新娘被量化為價碼,情感就消失了,隨後被利益填滿。有一位叫維塔的柬埔寨女子被「販賣」到中國後,很快就嫁了人。更無情的是,公婆告訴她,當初買她花了10萬,不把錢還清就別想回家。她先是被叔叔蠱惑:「如果你能嫁給中國男人,你就可以給家裡寄錢,這樣你會成為一個好女人的。」除了登記結婚,沒有擺酒席,也沒有其他儀式,她就算「嫁」了人。
有些柬埔寨新娘,由於不孕不育,遭到「丈夫」一家的嫌棄,乾脆被逼到妓院工作。有位買賣婚姻的知情人說,「如果新娘長得不漂亮,他們就會把她當豬和鴨一樣賣掉。」意味著,一旦有機會,遭受過不快的柬埔寨新娘,就會馬上「逃跑」。有些家庭為了防止她們逃跑,選擇了安排家人輪流看守。同床異夢的婚姻,除了給家裡做「裝飾」,供人參觀、點評,再無其他意義。但別忘了,更多隱形風險不是不存在,而是被直接忽略:4、丈夫和妻子沒有真心,只是主人和奴僕,洩慾者和受害者,傷害和被傷害隨時發生;底層大齡未婚男看似走出了婚姻的困局,其實是走進了另一個死胡同:甚至,痛苦將沿襲下去,變成一個輪迴,在孩子,以及孩子的孩子身上不斷重演。因為這一代人,沒有給出一個榜樣,告訴孩子們什麼是幸福,什麼是尊重,什麼是真正的花好月圓,人間佳話。他們只將暴力傳承下去,一代一代互害,一代一代掙扎。
參考資料:
1、《他花11萬給兒子買柬埔寨新娘 卻人財兩空還被告拐賣》
https://t.m.youth.cn/transfer/index/url/news.youth.cn/jsxw/201609/t20160911_8645404_1.htm
2、《四年時間,我跟拍了一位用8萬元娶來的柬埔寨新娘》
https://mp.weixin.qq.com/s/5GZ59_yIoZ1s_4s6DM8e2g
3、《柬埔寨新娘遠嫁中國,被迫與丈夫兄弟發生關係》
https://m.guancha.cn/broken-news/2015_02_12_309366
4、《中國性別比失衡成社會隱患 柬埔寨新娘大量湧入》
https://xw.qq.com/cmsid/2014071402663400
5、《真人口述:柬埔寨新娘在中國的悲慘遭遇》
http://fashion.ifeng.com/a/20150212/40082655_0.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