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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時期,出不了門,我們在家憋了一周。
堂哥家住一個小區,前後樓,終於憋不住了包上一層層口罩像賊一樣到他家,然後他們也像對賊一樣貓眼裡仔細辨認,才特務一樣進了門。
時值年節,互相寒暄,繼而互相唉嘆,好不容易一年忙到頭休閒一下算是徹底休息了,一點消遣都沒有。尋摸一周,老婆提議打牌。我們都點頭。
我們糾結打什麼的時候,老婆說打跑的快,抓牌少簡單不費腦子。
跑的快,一副牌去掉三張2一張A兩個王,四個人打一個人摸12張牌。簡單的組合,確實是個消遣的好玩意兒。
我驚訝老婆居然會這個東西,嫁過來幾年了從沒有表露過,而且上了牌桌就像換了個人,從來一貫少言的淑女範變得精神抖擻,聲音也高了幾度,為了打對一張牌笑的不顧形象前仰後合。
冗長的疫情子滋養了我們的牌性。後來我們基本每天像定點上班一樣,提前把內務處理好,每天下午兩家相聚打牌,賭注也不大,一張牌一塊錢,一天下午輸贏也就一百來塊,今天你贏明天我贏圖個樂呵。幾個孩子在客廳裡玩鬧也剛好可以照應。到了晚飯點誰贏了就在哪家吃,弄個火鍋其樂融融。晚上回家路上還在津津樂道今天的牌技哪裡有得失,生活一下子感覺充實了很多。
可以說打牌給我們的疫情期間的生活添加了很重的一抹靚色。
前幾天和發小去漁場釣魚,說起他一個同學大學去了杭州,在那邊一個電商自媒體公司做主管,這幾年發展挺不錯的,聽說年薪七八十萬,馬老師的退休他都參加發圈了什麼什麼的,牛逼的一塌糊塗樣子。
大齡高知這次回來籌備結婚的。他是好心,說都是吃網絡飯的,晚上一起吃個飯打打牌,幫我牽個線交流一下,多個朋友多條路。
我基本無感,說實在的,網絡行業在平常人看來就是直播啊淘寶賣東西的,感覺就是一個圈子的。其實跟現實行業一樣,分工很細緻,各做各行,各有各的人際關係網,不是一個圈子的你去跟人家嘮人家會以為你去窺測他什麼商業機密。
所以網絡圈子某種程度上比現實人際關係更閉塞。落人下風是我一向不樂意的,雖然我做的一般,但是樂得隨意。
等幾分鐘,他憤憤而來差點摔掉手機,口吐芬芳:*!什麼人!居然說打牌是農村人的玩意兒!
是啊,農村人,農村人打個牌都躺槍。
想我們小時候,一年四季只有冬天臘月農閒了,叔伯們數九寒天坐到堂屋,打骨牌,紙牌麻將。四個人上桌,邊上鄰居爺爺嬸嬸的圍著一圈看熱鬧,點評學習。春節了鬧親戚到人家吃過飯也是坐下來就打牌玩,我們的牌技大多數都是跟爹媽耳濡目染學習過來的。
我老婆就是,從小過年節她爺爺奶奶家來客人沒人陪玩,她鬧著上,從小打到大,疫情期間她贏得多,倒也沒見的影響相夫教子。毫無疑問,這些是祖傳的。
許是他這朋友高中就離開小城,去大城市呆了小十年忘了他爹是誰了吧。
我和他放下魚竿,對坐在岸邊石頭上擺起了小茶座:三觀不一致,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說:是啊,咱這個年紀了,是得學學網上說的交友得精。
我給他斟了半杯:那些雞湯看看就算了,有容乃大,求同存異。你跟我不一樣,你是做實體的,你得包容一些人,酒肉朋友泛泛之交都得應酬點,社會上總有用的著的時候。
我們就著打牌的話題聊到最近的何鴻燊,多少明星啊企業家去那邊輸了多少錢,本地一個水泥廠某某副總帶著公款去澳門happy了幾千萬;
前幾年小城裡興起的賭博之風讓多少人家妻離子散;
他去年特意和老婆還有幾個喜歡看F1的朋友去澳門旅遊,害的他爹他嶽母給他手機打停機......
傍晚的時候他那個高知同學打電話來請他吃飯,說是要借他的車做婚車。本地小城好車是需要人脈才能租出來做婚車的,發小的黑色保時捷年初才買的。
他盛情留我一起,用我勸他的話勸我,求同存異。
我說我從小不喜歡釣魚,你是個例,但是沒有第二個個例,因為我們是髮小。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特意喊我到他公司。泡了一壺好茶,他們清明前自己去茶山找人摘的芽尖,統共就收穫兩斤多,自己私藏喝的。
給我興高採烈的講了頭晚的趣事。
他臨晚特意挑了幾個好車的朋友一起去拼飯,恭喜新婚揶揄事業有成,給那人好一通灌酒。飯後約定拿車那幾個車主指定要玩兩把麻將,現教那人打。
那個憨貨極不情願的坐下,婚期將近,老父要面子,沒車不行啊,現學,被幾個人串通好了一桶暗諷。
你這什麼高學歷啊,這幾張牌都不會打;
打的什麼呀,書讀多了腦子咋轉的慢了。
一頓按在地上的摩擦之後,後半夜他想想解氣了,就各回各家吧,那個憨貨居然捨不得走了,拉著他們打了一夜。
「想想真是解氣呀,真香定律呀」
他自滿的豪笑讓我想到一個電影的臺詞,意思大概是:小城裡有小城的規矩,每個圈子有每個圈子的規矩,這些人平時與世無爭,但是你冒犯了他們的規矩就不一樣了,怎麼樣都得教你做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