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過一個街頭採訪,問「家暴和出軌,哪個才是離婚的底線」?
接受採訪的男男女女,幾乎紛紛答「家暴」!
理性來說,出軌與家暴我們都無法容忍。
同樣是在背叛愛,背叛曾經的海誓山盟,都在讓神聖的白紗變得骯髒、醜陋、稀碎片片。
但現在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意識到,家暴比出軌更為惡劣,是橫衝情感的護城河,直闖人身的安全領域。
可以說,家暴是徹徹底底地在給婚姻挖墳掘墓,是對家暴受害者身心的雙重暴擊。
正如女性獨白劇《她和她的房間》中的馮愛梅,活了一輩子,連笑都不敢笑,直到在丈夫的葬禮上,她才與久違的笑聲重逢。
婚姻本就是一個修行的道場,會幸運地邂逅美好,也會遭遇地獄的鞭刑,佛要我們全然接納,來修煉自己。
但對於「家庭暴力」,我們要學會說「不」,因為它沒有佛追求的「普度眾生」,而是帶有毀滅性的破壞之力,如果縱容它的猖狂,結局不堪設想。
PART1 家暴男為何一再動手,無盡無休?這兩點很糟心!
馮愛梅說,丈夫老五的去世,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婚前,老五是她眼中的俠士,能打架對人義氣,可婚後,孕期中的她第一次被家暴。
緊接著,老五因幫人要債做了三年大牢,卻依舊不肯放過對她的折磨,「我是如來佛,你是孫悟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後來出獄了,老五的暴行也變本加厲,會借酒宣洩,會無端懷疑馮愛梅有作風問題,拿著一壺開水徑直澆過去。
「暴力」對老五來說,已是深入骨髓的江湖利器,想要停下手來用理智對話婚姻中出現的問題,對妻子馮愛梅不再進行身體傷害,是不大可能的。
首先,家暴的實質是為了在夫妻關係中奪取一人獨大的控制權,對另一方要有壓倒性的支配感,不接受任何反駁和歧義,若不順從,就暴力相向。
比如老五在家裡偷情,被回來的馮愛梅當場撞見,老五非但不知收斂,還讓馮愛梅給他們做飯吃,像服侍皇上一樣,四菜一湯的伺候著。
又因為父權思想在背後撐腰,使得性別角色間的差距惡化了「男尊女卑」的傳統觀念,讓家暴變成了理所應當的事情,是所謂的「家務事」,「我打自己老婆怎麼了?」。
在這種「強者碾壓弱者」意識的鼓動下,暴力才會肆無忌憚地對人權進行侵犯,才會有那句「家暴只有零次與無數次」的說法。
不管妻子有沒有錯,也不管自己喝過多少墨水,比如來馮愛梅家做客的女同學,她的教師老公,依然會抬起肩膀,揮出拳頭。
其次,是代際傳遞下的復刻性,生活在暴力環境下的男孩子,在一定程度上會有施暴傾向,在成人進入婚姻後,會無意識地接棒「暴力的使命」。
從馮愛梅的自述中得知,她的兒子小健會二話不說給小孫子一個大耳光,只是因為不老實吃飯就被打,由此可以想像老五的童年時光。
耳濡目染父親的處事方式,認知世界裡都是父親用暴力解決問題的畫面,可以說,這是他唯一所熟悉的、從小到大唯一所接觸的家庭氛圍。
於是內化、認同、實踐。就這樣,原生家庭的暴力經歷,一次次上演在自己的人生劇本中,這是個人成長中的悲哀,卻也是對無辜受害者的殘忍。
其實,無論是有意識的權力掌控,讓加害於人的暴力變得合理化,還是無意識的「學以致用」,讓自己別無選擇,都是在孕育一場場的疾風驟雨:
給家庭暴力的發生提供合適的土壤,讓男女二元對立的僵局在夫妻之間形成惡性循環。
PART2 被家暴女性身在「地獄」,卻難以自救?這兩點很戳心!
我們知道,家暴行為是萬萬不能接受的,也會像立新年flag一樣,給家暴設置「被打一次就堅決離婚」的明確指標。
可是,據調查顯示,在被家暴女性當中,大部分都會選擇隱忍和沉默,經受著剔骨嗜血般的痛苦,還總要試圖遮掩,生怕被外人察覺。
家醜怎能外揚?不能丟了面子!怎能讓父母擔心?決定報喜不報憂!等等,這些看似深思熟慮過的想法橫亙在前,卻唯獨把保護自己、愛惜自己的生命任務拋擲腦後。
好像家暴和平常吵架一樣簡單,可以被忽視,但實際上,家暴只會越演愈烈。
那就不得不讓我們更加反思,是什麼在束縛受害女性「逃離危險」的本能。
缺愛。人是活在關係中的,如果一段關係斷然失去,人是沒有辦法再確定原先的角色定位,也無法再觸摸來自原先的情感水流的。
如馮愛梅,她的媽媽走的早,父親又找了別的女人,顯然,她的出生家庭是不完整的,紮實的養育關係不曾有過,濃厚的父母親情也未曾擁抱過,自我存在感也就無從談起。
用她的話說,我能去哪裡,我就這麼一個家啊。哪怕自設樊籠困在暴力漩渦的中心,只要守住自己的這個小家,鏡中的自我形象就不會消失。
比起身體上的重創,從這個世界上被抹去是更深的絕望,為了這可憐的存在感,馮愛梅披著傷痕累累的妻子身份,苟活在暴力身邊。
習得性的無助感。這也是很多受家暴女性「執迷不悟」的心理原因。
即便她們曾經有過反抗,但換來的是更加劇烈的懲罰和警告,到最後,即便沒人盯著,家門大敞四開,也不敢踏出一步。
美國心理學家塞利格曼曾經用狗做了個實驗,狗被關在籠子裡,並受到不可控的電擊,在多次實驗後,籠子打開了,狗有機會逃離電擊卻變得無能為力。
仿佛,心中早已被埋下「失敗」的警報器,一經越過就會被拉響,索性主動放棄逃跑,簡言之,遇挫後的反彈力,漸漸的,被消耗殆盡。
好似馮愛梅的一次美好經歷:在被家暴住院時,她認識了一個在冰淇淋廠工作的男人,兩個人很聊得來,等出院了,有一天那個男人頂著炎陽,給她送來滿滿一盒冰淇淋。
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激動,而是渾身發抖,「讓老五看見了,是先殺了他還是先殺了我?」,只有倍增的緊張感和恐懼感,於是,她趕緊讓那個男人快走。
回到房間,她邊吃邊掉著眼淚。我想,她的淚水是甜味的,也伴著苦澀,既有難得的欣喜之情,也有對無法擁有這種幸福感的無奈和沮喪。
每個人都渴望愛與被愛,都想要收穫滿滿的幸福,不要身在深淵最深處,就只會看到黑暗,只能感受到冰冷,除此之外,就別無選擇。
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何況家暴是這麼巨大的一個創口,它既是焚燒孫悟空的八卦爐,也會煉就孫悟空的一雙火眼金睛。
如果一些女性很不幸,正在遭受家暴的摧殘,希望你有勇氣逃離,增加足夠的信心扭轉現狀。
屆時,你就會發現,原來生活還可以這麼鮮活和明媚,原來自己值得擁有不一樣的、更好的明天。
PART3 反抗家暴,這三點能寬心!
梅耶.馬斯克,一位70多歲的超模,是號稱「矽谷鋼鐵俠」埃隆.馬斯克的母親,也是曾經的家暴受害者。
梅耶的前夫會常常家暴威脅:膽敢離婚就會用刀劃傷她的臉,還會用槍打碎三個孩子的膝蓋,讓她帶著三個殘廢生活。
極端而暴怒的丈夫,讓梅耶害怕至極,而且當時她所在的南非的法律並不保護女性,男人虐待女人是不構成離婚依據的,也讓她求助無門。
直到婚姻政策改進的那一年,她才有機會結束長達9年的家暴經歷。
縱然梅耶承受著身體和精神的雙倍打擊,她也沒有選擇認命,縱然梅耶的前夫為了爭奪孩子們的撫養權,試圖糾纏和控制她回到自己身邊,她總是倔強地奉陪到底。
對梅耶來說,這是黎明前不得不面對的黑暗期,選擇直面恐懼,總比永遠活在恐懼裡要好過的多。
我們會高舉旗幟、竭力吶喊,要爭取「女性權益」,要喚醒「女性意識」,其實「拒絕家暴」是最應該被所有人重視,並且被婚姻中的女性群體所關注的。
因為,沒有任何人願意接受家暴帶來的卑微和懦弱,也沒有任何人願意在痛苦的炮烙下接受地獄般的終身監禁。
唯有縱情向前,才是對家暴最強有力的反抗,才是家暴受害女性對自己最負責任的交代。
一是,要發現並努力實現自己的信仰。比如梅耶,模特夢想和營養事業是支撐她一路重生的內驅力,哪怕偷偷摸摸的做,也決不讓自我沉淪在婚姻的不幸中,難以自拔。
比如馮愛梅,在丈夫生前和離世後,都有在工作,不管是開店做小生意,還是當房屋中介,為的是賺夠錢買下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在餘生裡,能與不堪回首的回憶抗衡。
可以說,她對物理空間的執著追求,其實是在努力拼接曾經被打碎的自我,重塑被顛簸鬆散的心房,因為,現在沒有人可以拿走它、支配它,她在變得完整和堅韌。
二是,與他人親密連接,擴大心理求助網絡。對被家暴虐待的女性而言,不僅要有社會支持系統的保障,還要能建立可信賴的人際關係,在關鍵時候推動自己遠離傷害。
就像馮愛梅對同病相憐的那個女同學說,「離了吧,別跟我似的,活了一輩子連笑都不敢笑,你就搬到我這來住」。
別小看馮愛梅短短的一席勸慰,它能像一道熱烈的曙光「燒退」猶豫、「逼退」忍氣吞聲,儘管一路荊棘,也能使受暴女性,減少茫然無措,對未來不懼。
三是,多看看別人的故事,長自己的本事。如果一些女性還沒有做好準備抽身出來,不如多看看別人是如何蛻變成蝶的。
像梅耶.馬斯克,脫離魔爪之後,活得無比精彩,67歲時,她的照片獨佔美國時代廣場上的4塊廣告牌,71歲時,又寫下了個人自傳《人生由我》。
像我比較喜歡的一位演員賈靜雯,前夫對她家暴,那時的她,整個狀態非常不好,但後來她遇到了真愛,從此屏幕上都是她最美最幸福的樣子。
不要讓家暴有可乘之機,也不應當被家暴洗腦讓自己置身險境,被傷害了還不敢為自己發聲、挺身而出。
但不可否認,走出家暴的輻射區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也無法保證,家暴的陰影不再吞噬以後的生活,能否全身而退不再擔驚受怕。
但我也相信,一定有不少的受害女性在奮力反抗家暴,掙脫家暴控制,想要重獲新生,做自己人生的主宰者。
最後,請允許我用梅耶.馬斯克的一段自述作為結尾:
如果你生活在對另一個人的恐慌或畏懼中,你必須制訂一個計劃來擺脫這個人。如果你發現這段關係只會給你帶來痛苦,你必須盡你所能趕快逃離。我花了太長時間做無謂的等待,等待那個人改變,或者那段糟糕的關係改變。但最後我發現,能改變的只有我自己。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