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書展·專訪丨戴錦華:我想跟孩子們分享電影藝術

2020-12-16 澎湃新聞

《給孩子的詩》《給孩子的故事》《給孩子的散文》《給孩子的漢字王國》……今年,青少年閱讀文庫「給孩子」系列又有一個新成員——由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戴錦華及其團隊共同編選的《給孩子的電影》。

當戴錦華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她在《基督山伯爵》中牢牢記住了一句與故事情節沒什麼大關聯的話,大意是:讀五十本精選的書,足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後來,她到北京電影學院任教,在幾乎心醉神迷地「沉迷」在電影資料館裡觀看電影史著名影片之後,深深地體認到:看五十部精選的電影,如果尚不足以改變你的人生,也一定會充分地富足你的生命。

近日,《給孩子的電影》由活字文化與中信出版集團在上海書展上全國首發。這本書在世界範圍內遴選出50部經典電影,尤其注重第三世界電影的發展,除好萊塢外的國家,比如伊朗的《小鞋子》以及東歐的電影。在這50部之外,《給孩子的電影》又以列表的形式補充推薦了另外50部影片,讓有興趣的小讀者作為延伸閱讀與觀摩參考。

戴錦華在一次新書分享會上,一位小學老師提問說她帶學生看《哈利·波特》,結果孩子們怎麼也寫不出觀後感,讓她很是發愁。

「我沒教過《哈利·波特》,但我猜這個觀後感有一個範本。按照這個範本,孩子可能就寫不出來了。」戴錦華說,「不排除有些電影孩子真的什麼都看不到,因為那些電影的邏輯對他們來說太陌生了。但是在《哈利·波特》裡,他們不應該什麼都看不到。或許是他們看到的那些東西沒法進入這個範本格式。」

她給那位老師的建議是不要給孩子布置觀後感,就問他們喜歡哪個角色、能記得哪些場景,再看看孩子們是不是就能寫出來了。她還特別說到自己寫小學語文作業,結果堂堂一個「北大中文系教授」也拿了不及格。「問題在於,這些作業預設了一些標準答案,而這種標準答案的邏輯我完全理解不了。」

「但是,應試教育決定了它必須有標準答案。我就希望,《給孩子的電影》這本書是個不預設標準答案的書,隨便孩子能看到什麼。我沒有要求孩子們一定從頭讀到尾,他們可以隨便打開任何一頁,讀一部片子,知道一個導演,了解一種電影藝術的時刻,那我就覺得很滿足了。當然,我最希望的是他們在看書後能真正去找電影來看。」8月14日,戴錦華在上海接受了澎湃新聞記者專訪。

近日,《給孩子的電影》由活字文化與中信出版集團在上海書展上全國首發【對話】

「成人對孩子的想像越來越僵化」

澎湃新聞:你對書名中「孩子」的定義是什麼?

戴錦華:我心目中的理想讀者其實是少年,大概是小學高年級以上到高中吧。

澎湃新聞:在書中,有的影片如《愛德華大夫》《浪潮》會出現「觀影提醒」——建議高中以上、有較全面的世界知識和較強的電影藝術鑑賞力的同學觀看。所以,這裡的「孩子」也是有分類的?

戴錦華:坦率的說,這種注釋是為妥協而產生的,因為有些人認為一些片子完全不應該給孩子,而我覺得它們應該給孩子,結果就說,那好,大孩子吧。如果是我個人的話,我不想做出這樣的建議,我也不認為需要這樣的建議。

澎湃新聞:但凡受眾是「孩子」,幾乎所有的內容產品都有尺度把控。前陣子網絡文學界還有「禁止宣揚自殺情節」。你怎麼看待孩子對於影片中情愛、武力、生死等「敏感內容」的接受能力?

戴錦華:我不想直接對話整個社會的道德主義,那不是我的對話對象。我想說的是,現在中國社會有兩代人在「獨生子女」的環境中長大,成人對孩子的重視和愛被百倍地放大。但與此同時,我們好像沒有打開一種關於孩子與成長的概念。

在過去,我們習慣了孩子和孩子在一起,但現在絕大多數孩子是和成人一起長大。非常奇怪的是,成人對孩子的想像反而越來越僵化。昨天有一個家長說得很好,她說她自己都理解為「是想給孩子畫個圈」。畫一個圈,一是孫悟空的那個圈,不讓妖魔進來,保護孩子,同時呢也不要讓孩子長歪了。但我認為,這個圈子始終只存在於成人的想像中,因為從來沒有一個真正的圈能讓孩子純潔地、安全地、快樂地成長,因為孩子從來都生活在現實世界中,生活在我們成人的世界中。

對我而言,既然這本書是給孩子看的,當然也有考量,區別只是孩子的生命歲月還短,經驗不足,他們去主動應對環境的能力相對比成人弱。我覺得只有這樣的區別。

我在這次書展反覆說到一個觀念——「低幼不等於低齡」。低幼是一種智力狀況,我們成人中有很多低幼的時刻,我自己也是。我們以為孩子就是低幼,不是,如果我們的孩子普遍表現出低幼,社會要負責任。其實我們看到了太多優秀的孩子, 聰慧的孩子,對社會有敏銳直覺的孩子,所以我非常拒絕一種優越的保護孩子的態度。我覺得我們和孩子之間應該有真正的尊重、理解和分享,這大概是我這本書最基本的依據。

《給孩子的電影》內頁澎湃新聞:對於孩子,成人確實總有很多成人的想像。我們小時候好像都經歷過,比如一家一起看電視,如果有接吻這樣的鏡頭,家裡大人會說:「不要看不要看,眼睛閉起來。」然後我們一直問:「好了嗎,好了嗎?」其實也有打開手指縫偷偷看的。

戴錦華:這個作為一種遊戲,或者玩笑,都是我們的成長經驗。後來我們發現,最純潔的《動物世界》其實類似於孩子最早的性啟蒙。所以我不認同那種「清潔世界」的想法,尤其是認為孩子可能因為我們的清潔而成長得更健康,我覺得這種想法非常不現實,也不是最好的選擇。

澎湃新聞:你會不會有過擔心——小讀者若在觀影前讀到這本書,他的觀影過程可能就變成了一個「印證觀點」的過程,少了他主動思考的部分。你會擔心這個嗎?

戴錦華:我倒不擔心。這本書做最後的統稿時,我還做了很多修改。我最多的修改是,如果團隊成員們表達了太強烈的自己的社會立場,我會削弱這部分,因為我不想有這樣的誘導。我覺得立場是要打開的,讓大家自己去選擇。這部電影的意義到底是什麼,也要小讀者自己去獲得。所以對每部電影,我們其實只是提示一兩個點,有時有關電影主題,有時候有關敘事方法,有時有關鏡頭語言,有時有關技術技巧。我們只做這樣的提示,尤其是知識性的提示。

我們團隊成員各自「認領」片子,他們本身具有很強的專業知識。比如回民同學認領了西亞影片,學西語的同學認領了拉丁美洲或西班牙的影片。當時我就跟他們說,你背後有拉丁美洲研究,你再談這個電影,你看到的東西和不了解拉丁美洲的觀眾能看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所以太專業的內容我刪掉了不少,包括一些很有趣的點。

澎湃新聞:你刪掉的可能是另一本書。

戴錦華:我也有點心疼。有些內容我自己讀著都覺得挺有趣的,可是不行,這部分必須咔嚓拿掉,然後我再補充一些比較一般性的討論文字。我一向不喜歡很強勢地告訴別人什麼,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經驗,但是我絕對不會說「你不會知道」「你不懂」「我來教你」這類話。

很多成年人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以為他們自己的生命經驗能讓孩子免除碰壁,但最諷刺的是,人類生命中的悲劇性事實,每一代人都要重新來過。我們摔倒,碰壁,然後我們長大。我的很多同齡人不了解這一點,總以為我可以做青年人的導師。但我教了一輩子書,我真的特別警惕這種「導師心態」,雖然有時候我也忍不住跟他說「我是這樣的哈」,但是我也明白,他就算是一直想著我說的話,但情感、心、渴望這些是無法說教的,他仍然會按他那樣想的走過去。你說他可能碰得頭破血流,可是值得,這是他的生命,這是他給自己創造的記憶。

「我們似乎完全忘記了電影其實是藝術」

澎湃新聞:《給孩子的電影》除了推薦片單中的50部電影外,還有補充推薦的50部電影。你的選擇標準是什麼?

戴錦華:第一條標準是影片在世界電影史中的藝術成就。我們其實首先想跟孩子們分享的是電影藝術,讓他們知道電影是個藝術,不是看熱鬧。漫威宇宙只是電影的一個小小的角落,而不是電影的全部。這一點在書裡是一以貫之的。

另外我們希望這本書中的影片是豐富的,多樣的,具有差異性的,涵蓋了不同的時期、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導演、不同的風格。不過,這次唯一沒有足夠照顧的是「不同的類型」。因為有些類型我自己就不想推薦,比如說恐怖片。當然恐怖片中有少量的優秀之作,但總體來說它是「電影工業的地下室」,是人類的一種惡趣味。我承認人類有這種惡趣味,但是我由衷地不想推薦給孩子,不是因為我怕嚇到孩子,是因為我覺得這種惡趣味不是很有意思。再比如說西部片非常重要,但西部片是講美國的歷史,那麼我更想給孩子們分享的是世界的歷史,包括美國的歷史、蘇聯的歷史、中國的歷史,等等。

我為什麼要提出多樣性?現在我們的注意力被切割到幾秒、十幾秒。在大數據定向推送出現後,我們的視野處於不斷的重複中,我們都沒有機會遇到一些新鮮的東西。但很多你之所愛是在未知處,你要去遭遇它、找到它。比如這50部電影,並非每一部都是我的最愛,甚至有一些我個人並不認同,但是我覺得它是有意義的一種可能。

《給孩子的電影》在世界範圍內遴選出50部經典電影澎湃新聞:給孩子講電影,和你在北大給學生講電影,哪裡不一樣?

戴錦華:我在北大上課時更考慮的是這節課的重點是什麼。比如有時候我用一部電影來介紹一種電影理論,我就會選擇最適合讓我去操練這種電影理論的片子。有時候我講電影的視覺語言,我就會選擇某一部場面調度最突出的,或者光運用得最有特色的,或者電影聲音具有充分實驗性的。

那在這本書裡,我的私心是能夠更多地展示電影藝術這一側面,或者說在某個時期電影藝術最具特徵性的東西。所以應該說,藝術和歷史,是我在這本書裡最一以貫之的參數。而且我希望這個參數和其他「電影入門書」的不一樣。這個不一樣,既是說我們明確書是給青少年看的,另外一個我也相信我們的角度會不大一樣,這個不一樣源於我們對電影藝術的理解,我們對電影藝術的堅持。

現在大家會說中國的電影產業是中國奇蹟的一部分,它在幾乎消失了以後再異軍突起,吸納資本,創造票房。工業化與商業化確實是電影的屬性,但它過度阻塞了中國人的電影事業。我們似乎完全忘記了電影其實是藝術,更重要的是電影是如此獨特的記錄世界、展示我們對世界的理解的媒介。如果你真的看了50部有質量的電影,我相信它們會是你這輩子無法被奪走的寶藏。我真的覺得哪怕你被放逐到荒島,你被關進監獄,你依然可以在心裡給自己放電影。

在今年疫情中,我們圖書館讓我推薦以瘟疫為主題的電影,我也給了他們一個片目。我一貫的做法是,只要我給片目,就一定要把上面所有的片子重新看過。所以我全部看了,好痛苦。外邊兒是瘟疫,在家裡還看瘟疫。但是我有了一個沒有想到的收穫,就是我發現到今天為止,這世上還沒有發生任何一個電影裡沒有表現過的悲劇。世界上各個國家的不同問題,在電影中其實都呈現過了。

比如義大利呼吸機不足,我們在電影中看到了女醫生在絕望之後走過去拔掉老人的管子,再接在小孩的呼吸器上。類似這樣的悲劇,包含著暴行,包含著腐敗,包含著信息掩蓋……所有美麗的、醜惡的事情,其實在電影中都被我們的記錄和想像覆蓋過。甚至我在一個小成本瘟疫片中看到了這樣一幕:當瘟疫發生時,美國公眾說這是從中國傳來的瘟疫,然後就有華人被絞死了。所以我想說,電影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一切,它可以讓我們了解這個世界發生過的,正在發生的和可能發生的所有事。而這些,都被我們遺忘了。

澎湃新聞:對於看電影這件事,一般大眾認為它就是用來娛樂和放鬆的。

戴錦華:你會發現,對於大多文藝作品,一般很少有人會以「看不懂」來否決它。比如看書,讀者看不懂或許還覺得有些慚愧,對吧。看到一個藝術作品,其實當代藝術有多少人懂,沒有誰可以大聲地說因為自己看不懂所以它就是壞東西。但唯獨對電影,大家是例外的。如果看不懂一部電影,誰都可以理直氣壯地說:「這拍得什麼玩意,真是爛片。」

所以有幾次在公開演講時我就很不客氣地回應——你看不懂,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嗎?你看不懂就多看兩遍,就去學習啊。比如聽交響樂,如果你聽不懂,你就回去多看幾本音樂的書,那麼電影是一樣的,它是需要去學習的,它是要用腦子的。我們現在都喜歡那些用肌肉看的電影,或者用腸胃看的電影,然後我們就拒絕用眼睛和腦子看的電影。這其實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不僅是電影藝術的悲哀,是整個社會的悲哀。

「別告訴我你看過這部電影,你沒看到」

澎湃新聞:我們現在對「經典電影」的認知是不是也出現了固化?

戴錦華:存在很大的偏見。比如現在很多人認為諾蘭的片子是燒腦片,伯格曼的片子就是裝,他們根本不知道伯格曼、費裡尼、安東尼奧尼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之間,他們的電影出來時根本沒有小廳,都是幾百人的場子,而且一票難求。這些電影大師當年都是全球票房的前五十,而且勞動階層的觀眾都會去看他們的電影。所以你說,是我們變低幼了吧,我們並沒有因為時間進步而變得更聰明了。而且今天我們的自我教育是如此便利,一鍵檢索幾乎能夠獲得絕大多數的資料信息,然後還有各種專業性的分析指導,那麼我們仍然「以不懂為榮」,那我想這其實是大眾對電影藝術的偏見,同時也是整個社會的墮落。

但是另一方面,你也會看到整個中國變化得特別快,比如電影節上那些大師回顧展都是瞬息售罄,上海電影節也是一票難求,今敏的卡通黃牛票能夠賣到幾千塊錢,說明很多人還在學習。就像所有的藝術一樣,它召喚著它的熱愛者。這個熱愛者一定不是每個人,但是越多越好,因為這不光是一個教養的問題,這種教養幫助我們有更寬的視野,更豐富的知識,而且它真的提高你的能力。

我自己經常聽到一些觀眾跟我說他們特別感動的某個電影時刻,然後我會特別不好意思,因為我好像沒看到,這種時候我通常回去再看一遍。我真正喜歡的電影,我會無數次地去看。你會發現,一部好電影是這麼豐富,它經得住你看10次、20次。我很多電影看過50次。然後特別驚訝的是你看到20次的時候會發現一些你從沒看到的細節,而因為這些細節那個故事才這麼精彩。當然也有相反的例子,這部電影你第一次看的時候感覺特別好,等你回去再看的時候你發現其實它很單薄。

澎湃新聞:似乎很少人願意反覆看一部片子。比如大家聚會看電影,選電影時經常問:「這個誰看過了?哦有人看過了。」最後終於選出一部大家都沒有看過的片子。還有一種「電影打卡」的心態,比如說豆瓣高分100部看過了多少。實在來不及看那麼多怎麼辦呢,現在有很多三到五分鐘講完一部電影的短視頻。

戴錦華:我恨死這個東西了!我必須說,如果你對電影還有一點兒愛,你就必須拒絕這種東西。我們說劇透是原罪,它比原罪惡毒一百萬倍,永遠地毀掉了你去獲得那個非常獨特的生命體驗的可能性。

澎湃新聞:所以儘管很多人說:「我看過很多電影」,但「看過」跟「看到」其實差太多了。

戴錦華:安東尼奧尼有部電影叫《放大》,他在對話、劇情中始終在玩一個英文的時態和分詞形式,就是「你看」和「你看見」是兩回事。可能你看了很多電影,但是你真的看見了嗎?我特別喜歡在課堂上講的一句話:「別告訴我你看過這部電影,你沒看到。」

(本文來自澎湃新聞,更多原創資訊請下載「澎湃新聞」APP)

相關焦點

  • 2020上海書展|戴錦華:「給孩子的電影」不等於兒童片
    然後我們的第二參照就是,我承認我不是真理,我想跟孩子們,跟所有讀者們分享我的觀點,比如說導演之於電影藝術的重要性。一個有電影文化的觀眾,會根據導演去選影片,說今天晚上我們是去看賈樟柯的電影、張藝謀的電影,而不是我們去看章子怡的電影。外行用明星來命名,內行用導演來命名,所以我們也希望能照顧更多重要的導演,讓孩子們知道他們的名字,以後也可能就成了個導引圖。
  • 2020年上海書展超詳細攻略,一次逛展獲得三倍快樂
    >馬伯庸,電影粉的摯愛戴錦華等都將出現在這次的上海書展。小編貼心整理了幾場一定會爆滿的作家講座,記得收藏哦~主題:《給孩子的電影》新書發布會嘉賓:戴錦華展館場:8 月 12 日(周三)18:00-19:00上海展覽中心少兒館活動區
  • 2020上海書展|七百多場線下活動我們推薦這些
    【編者按】明天,2020上海書展暨「書香中國」上海周即將拉開帷幕,在上海書展的七百多場線下活動中,我們挑選了以下這些書展現場及分會場的活動推薦給各位,這些活動均於8月12日-18日期間舉行。時間:9:30-11:30地點:上海展覽中心·友誼會堂三樓來寫詩,孩子們,保存一段不可思議的童年——《孩子們的詩》新書發布會嘉賓:熊亮時間:10:00-11:00地點
  • 戴錦華:電影之獨特,不僅在於故事,更在於電影語言的形式
    曾任華語電影金馬獎評委的戴錦華,是如今中文世界最具權威的電影評論者。「我的一生已經交給了這個藝術」 ——戴錦華在電影評論領域出了十餘部專著,豆瓣評分每本都8分以上,代表作《霧中風景》《電影批評》《隱形書寫》《昨日之島》等更是被譯為英、法、德、意、西、日、韓文出版,無數電影業內人士和電影學子視為圭臬,每一本都值得細讀。
  • 戴錦華:但願能回到孩提時代,更早看到這些入夢也釋夢的電影
    在上海書展的現場活動中,她回應表示,希望自己這代人和未來兒童之間在電影的藝術審美上有一個共識,因而她提高了選擇的門檻,這也是她認為給孩子的電影不等於兒童電影也不等於卡通片這樣的通行觀念。
  • 降本增效,創新賦能|中信出版在2020上海書展
    在全球國際性書展停擺或改為線上舉辦之際,2020年第17屆上海書展暨"書香中國"上海周於8月12日在上海展覽中心如期舉辦。書展堅持「我愛讀書,我愛生活」為主題,以安全為準繩,在辦展思路、舉辦方式和具體項目上進行調整優化,為廣大讀者呈現出一場高品質、多維度、線上線下聯動的閱讀文化盛宴。
  • 學者戴錦華:我不想向年輕人的年代投降 | 訪談錄
    但她又很固執:「我選擇留在屬於我自己的年代。我不想改變,我想堅持。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年輕一代會分享我的經驗,或者我的年代,而我不想向他們的年代投誠。」戴錦華對《好奇心日報(www.qdaily.com)》說道。1959 年出生的戴錦華是北京大學比較文學與比較文化研究所教授、電影與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她在學界和電影界成名已久,幾乎每一時期的著作和演講都能產生很大影響。
  • 上海書展| 緣於澎湃的心願,611天後「夢見陽光」
    一本緣於《東方早報》/澎湃新聞支教項目的書籍《夢陽光:中外經典詩歌誦讀本》在2017上海書展上,由上海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正式發布,並在8月21日晚上舉辦了「夜話藝術與詩」暨《夢陽光:中外經典詩歌誦讀本》籤售會。
  • 電影死亡了嗎?聽聽戴錦華怎麼說
    「新浪潮」代表:戈達爾(左)、特呂弗(右)《電影手冊》既是藝術的,也是政治的,編輯們在寫評論的時候不僅考察電影的美學表達,同樣關注電影的生產機制。戴錦華認為,《電影手冊》的重要性正是體現在這裡。《流浪的迪潘》劇照戴錦華理解《電影手冊》編輯們批判兩部金棕櫚電影的出發點,但她對《流浪的迪潘》和《我是布萊克》表現出的社會訴求仍然表示認可。《流浪的迪潘》首映6個月後,巴黎發生「11·13巴黎恐怖襲擊事件」,電影對現實有了某種前瞻性預見,這讓戴錦華對選擇《流浪的迪潘》為金棕櫚獎的評委會肅然起敬,「說明評委們對歐洲的民族矛盾和種族問題有一定的敏感度。」
  • 本周活動 | UNFOLD上海藝術書展的31場講座+4場工作坊
    作為插畫師和膠片攝影愛好者,Summer想要通過這本書,分享她在旅行中積累靈感和作品的經歷。這次,她也會跟大家聊聊,她是如何將自己的插畫,膠片攝影和文字,整理並設計成一本書籍的過程。回國後呂文婷運營了一個視覺藝術工作室bonbonmuseum彈珠博物館。用她的話說bonbon是她除個人創作之外的衍生,通過做自出版和產品與大眾和其他的創作者產生聯繫。bonbonmuseum 旗下有自己的自出版機構「bonbon edition 彈珠出版」,自2018年參加abc藝術書展,上海藝術書展,及東京藝術書展,通過不同媒介敘述同一景觀。
  • 戴錦華談《亂世佳人》被下架:這不是電影的問題
    想聽聽戴老師對這個事件的評價,因為我知道你也是一直關注《電影手冊》,包括它的創始人安德烈·巴贊,你也有研究。戴錦華:近年來關於電影沒有什麼好消息,近半年來關於世界也沒有什麼好消息。可是在這樣一個壞消息不斷地向你湧來的過程當中,《電影手冊》編輯部的集體辭職事件對我構成了震驚,甚至是某種創痛。
  • 獨家述評丨特殊書展的意義
    圖說:今天上午,2020上海書展暨「書香中國」上海周在上海展覽中心拉開大幕 新民晚報記者 郭新洋/攝潘高峰/文新冠疫情,讓那些習以為常的,變得珍貴。當然,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感觸並沒有那麼深,相比之下,上海購物節、夜生活節、電影電視節、ChinaJoy等活動的線下開展,更具生活氣、煙火味,也更有貼近性。但相信無論前者還是後者,都能讓我們深切感受到,那些因為疫情,曾經遠去的、熟悉的一切,正在一點一滴回到我們生活中。
  • abC藝術書展先在線上相聚
    本次abC Online 線上藝術書展將匯聚來自14個國家地區共142位參展方。在站內限時活動頁,觀眾除了可以在手機端瀏覽海量藝術書及相關創作,所有展出作品均可實時交易。展方們也將以短視頻的方式跟大家 Say Hi。
  • 上海書展拍了拍你,在回望和打量中「返歸未來」
    原創 傅小平 文學報 來自專輯2020·漫遊書展24小時由學者戴錦華和王炎合著,集結兩人圍繞電影議題所做七次深度對談的《返歸未來》一書,雖然談論的是「銀幕上的歷史與社會」,其書名卻正好可以用來作為本屆上海書展的註解。
  • 戴錦華:電影不死,現實主義是最偉大的浪漫主義
    然而,《電影手冊》編輯部的集體辭職事件還是對戴錦華構成了震驚,甚至是某種創痛,這件事更強烈地讓她去體認著一種意義上的「電影死亡」。有人說,《電影手冊》編輯部的集體辭職是經營不良的結果,可戴錦華卻無法苟同。《電影手冊》其實從來都不是一個大型的商業雜誌,從來也不曾擁有億萬讀者,它從來都是極端個性化的、小眾的雜誌。
  • 2017上海書展怎麼逛?這是一份劃了重點的攻略
    8月16日,又是一年上海書展開幕時。今年書展的主題仍然是「我愛讀書,我愛生活」,主會場也仍然設在上海展覽中心,屆時將容納全國各地出版社500餘家,新書15萬種左右以及30多萬讀者。分會場則遍布全城17家實體品牌書店,包括新華書店(上海書城)、大眾書局、博庫書城、西西弗書店、衡山和集、言幾又、現代書店、鍾書閣等。
  • 2020上海書展丨少年兒童出版社社長馮傑推薦十種好書
    8月12日,2020上海書展將如期而至。據「書香上海」消息,自7月18日起至本屆書展開幕,「書香上海」將推出「2020上海書展社長、總編輯薦書」專欄,邀請各出版單位負責人向書迷們推薦本單位亮相書展的新書好書。歡迎來看少年兒童出版社的十大好書。
  • 戴錦華教授推薦與瘟疫相關書籍電影
    這些命題在文學電影中也是亙古常新的主題。 北大中文系教授、北大電影與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戴錦華老師為我們寫了一份書籍、電影推薦及賞析。文 | 戴錦華,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戴錦華點評 :極為經典的歐洲作者電影或曰藝術電影。世界電影史的不朽名作。片尾,那地平線上、天幕下的死神之舞,無疑是世界電影史的定格時刻。瑞典電影藝術家伯格曼的前期作品,據稱也是他本人最滿意的作品。導演拼貼起結束於13世紀的十字軍東徵、發生在14世紀的黑死病/鼠疫與15世紀獵殺女巫,構成了一幅歐洲「中世紀」幽暗風情畫。
  • 人生必看的52部經典電影,揭示人性的秘密
    戴錦華在賞析作品時,往往會講到一些被常人忽視的內容,除了這種細節巧思,還有她反覆強調的「電影片頭」。她說:「我一直在各個影片當中提示大家說,如果你們愛電影,如果你們想以相對專業的方式去觀看和研究電影,如果你們想從電影當中得到更多的樂趣,請你們千萬不要忽略片頭字幕。
  • 藉由藝術,認識情緒:一周城市生活
    上海·書展丨第三屆上海藝術書展 書展時間:10月16日 周五 14:00 - 20:00 10月17日 周六 11:00 - 20:00 10月18日 周日 11:00 - 19:00 地點:上海M50創意園 詳情請關註上海藝術書展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