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奈洛,廣西人,現居昆明,已經堅持寫小說五六年,以後也會繼續寫下去。
」
作為九零後新銳作家
奈洛在與我們的對談中
處處洋溢著年輕人的活力、輕鬆
與不被定義
Q
1.對你影響最大的作家是誰?為什麼?這位作家給你帶來了怎樣的影響?
奈洛:有好多。埃梅、凱雷特、魯爾福,讓我的想像力找到了出路。特雷弗剛好以此相反,對我也有影響。還有巫昂,不然我可能就荒廢了,不寫了,或者寫得很少。他們,都是我寫作上的老師。
Q
2.你喜歡讀怎樣的作品?最近在讀哪一部?
奈洛:我還是舉例子吧,長篇的話,塞萬提斯啊,狄更斯,哈謝克,陀思妥耶夫斯基……太多了,短篇的話除了之前說過的埃梅和凱雷特,還有塞林格和馬丁內斯,詩歌布考斯基……最近在讀陀氏的《少年》。
Q
3.你有固定的寫作時間和規律嗎?例如每天在同一時間段寫作,並規定寫作字數。
奈洛:有,但因為工作變動的原因,從早上到下午,最後變成晚上了。一般不低於500字。
Q
4.你認為寫作給自己帶來了什麼變化?
奈洛:我更窮了。
Q
5. 對於一個寫作者而言,你認為天賦和勤奮哪個更重要
奈洛:初期才華支撐,接著就是勤奮的問題了。
Q
6. 你覺得文學能讓世界變得更好嗎?文學對我們當下社會有什麼意義和價值?
奈洛:不能讓世界變得更好,但可以讓一部分人變得美好。這句話同樣可以回答第二個問題。
Q
7. 你覺得作家是否需要一種使命感?好作家是否應該關注現實?在當下這樣的時代好作家的標誌又是什麼?
奈洛:使命感能引領一個作家向上,這裡向上的意思就是勇氣,所以我認為是需要的。而對現實的關注是必不可少的,也是無法逃脫的一件事。
Q
8. 有人說這不是一個文學的時代,你怎麼看?
奈洛:自從文學誕生以來,任何一個時代都是文學的時代。
Q
9.在寫作中,似乎想像力、經驗、語言三者不可或缺。對你而言,你覺得在寫作中,最重要的是哪一個部分?
奈洛:語言是一個作家的外表和氣質。修改、修改、不斷修改,就是語言對個人、個人對語言相互打磨的一個過程,並且一直持續下去。
Q
10.你怎樣看待中國當下的文學?
奈洛:詩人比小說家優秀。
Q
11.你認為作家得獎與否會影響其作品質量嗎?怎樣看待得獎與寫作的關係?
奈洛:要看這個獎的大小能不能擊垮一個作家的虛榮心。
Q
12. 你的新作《弗洛伊德》的創作契機是什麼?
奈洛:來源於我的生活,那個被打掉的孩子。
Q
13.談談《弗洛伊德是我兒子》的創作心得?
奈洛:這篇小說是我的弗洛伊德系列的第二篇,目前只寫了三篇,還有一篇正在構思中。一開始,我只是想寫一篇關於夢境跳躍性很大的小說,也就是弗洛伊德系列的第一篇,然後《弗洛伊德是我兒子》寫了開頭就一直放著,也沒想好寫什麼內容。有一天,我和朋友一起吃飯,席間開玩笑,他說,你兒子上小學了嗎?我說,差不多了,你那個都上初中了吧?我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們的兒子都變成了碎塊。於是這篇小說跟我的想像力和那個開頭不謀而合,接下來就很簡單了。
Q
14.人生經歷對你的寫作有怎樣的影響?
奈洛:人生經歷讓我有一種踏實感,這樣一來,我的想像力不至於飛得太遠。
Q
15.你的寫作主要關注哪一題材和領域?為什麼?
奈洛:鄉土文學和城市文學,目前來說是這樣。因為我就活在那樣的過去和這樣的當下。
Q
16.很多國外評論家認為中國作家缺少反叛精神和處理現實的能力,你認為應該怎樣處理現實經驗和寫作的關係?
奈洛:如果現實經驗是一條魚,寫作是烹飪方法,那麼每一個廚師的做法都是不一樣的,即使是一樣的,口味也不一樣,而就算是同一個廚師也會經常變換做法,但是,說到底,吃到嘴裡的還是魚肉。所以,怎麼處理的方法很多,怎麼做到更好吃倒是一個值得思索的問題。
Q
17.對你來說,寫作意味著什麼?
奈洛:我害怕有一天會否定自己的寫作才華。如果這一天不到來,那麼寫作就是我生活上和精神上的希望。
Q
18.這次疫情給你造成了什麼影響?
奈洛:疫情之前,我跟朋友從醫院出來,我說,其實,活著比死亡更痛苦,要死的話,我只好迎接它。老生常談。放假後,我從昆明坐高鐵來廣州,坐在我旁邊的一個男士有點兒咳嗽,回到家,第二天我的嗓子很乾很癢,一般來說,這是感冒的前奏,要拖個幾天才會爆發,我很害怕,又看到新聞說跟我同一個車廂的人已經確診了,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仔細一看,才發現不是同一趟。但我依然很不舒服,吃了感冒藥昏昏沉沉睡了好幾天,也買不到溫度計。我非常懼怕死亡,覺得自己還有好多事情沒做,還有好多小說沒寫,同時也害怕連累家人,忐忑不安。特別煎熬地度過了半個月。以後絕對不會那麼輕浮地談論死亡了。在這次疫情裡,看到了太多慘劇,無奈、氣憤、害怕、哭泣、祈禱……可以那麼說,這次疫情改變了我的世界觀。
THE
END
奈洛新作《弗洛伊德是我兒子》
刊於大益文學新刊《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