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幻劑與薩滿的迷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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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來自:Shamans of the East: Ritual Songs of the Himalayan Kulung Shamanic Tradition (東方的巫師:喜馬拉雅kulung薩滿傳統儀式歌)致幻劑是薩滿用於改變意識狀態的物質,對致幻劑的關注始於植物學與藥理學領域,人類學對致幻劑的研究更多關注其文化與社會意義。致幻植物的攝取盛行於美洲大陸,薩滿藉助致幻劑展開在精神世界的旅程,光線、音樂等亦是進入迷幻狀態的必需條件。
致幻劑;薩滿;迷幻狀態
人類學領域對於致幻劑(hallucinogens)的關注,可以說是薩滿研究的衍生物。致幻劑是薩滿在儀式中出現意識的改變狀態(altered states of consciousness)所需藉助的一類物質。對致幻劑的關注最早始於生理學和藥理學,之後,致幻劑進入了人類學研究的視野,只是,人類學研究更為關注致幻劑與其使用的社會情境、觀念模式與文化之間的關係。
在薩滿的治療或佔卜儀式中,致幻劑被頻繁使用。治療者或儀式展演者藉助致幻劑進入一種迷幻狀態,從而展開自己的「旅程」,到達另外的世界,尋找疾病的根源或者預測的依據。值得注意的是,在薩滿儀式中,進入迷幻狀態並非僅僅依靠致幻劑,亦需要一些其它的條件,如低暗的光線、火堆、有節奏的鼓聲、集體叫喊或歌唱聲等。
本文首先釐清致幻劑研究的脈絡;其次,描述在薩滿儀式中所使用的致幻劑類型;最後,展示薩滿儀式中進入迷幻的過程;進而對比薩滿對致幻劑的使用和在中國宗教儀式中香的使用,指出這樣一種跨文化的比較會為我們理解宗教儀式的意義提供一種新面向。
進入研究視野的致幻劑
對於致幻劑的研究最早見於精神治療領域。在西方精神療法中和土著薩滿儀式中,他們都使用類似對精神起顯著作用的物質來進行治療。
致幻劑的研究興起於19世紀後半期,當時,生理學和藥理學研究在實驗室中對於藥性植物的分析迸發出了一些火花。在1880年代晚期,常被稱之為「現代精神藥理學之父」的德國毒理學家Louis Lewin從帕克戴維斯製藥公司(Parke-Davis Pharmaceutical)收到了一些仙人掌樣本,並成功從中抽取了一些生物鹼,但是在對動物的試驗中,他完全無法辨認出對精神起顯著作用的成分。之後,Arthur Heffter繼續了他的研究,並從仙人掌中抽取了更為純正的生物鹼,且找到了其中最為關鍵的一種,即酶斯卡林(mescaline)。繼Lewin的研究之後,生理學和藥理學界對於美洲印第安人使用仙人掌知識的興趣愈益強烈, Weir Mitchell通過自己食用仙人掌致幻劑來進行研究。(Grob,1998)Walter H. Lewis在植物學分類中,將致幻劑與鎮靜劑(depressants)和興奮劑(stimulates)歸為同一類——作用於精神的植物(psychoactive plants)。
(Kay,1978)然而,這種從植物學與藥理學上對致幻劑的研究,主要關注致幻劑對人的神經系統的刺激,多將聚焦點置於致幻植物的精神刺激作用,卻極少關注致幻劑使用的社會和文化情境。
Michael Lieber(1974)指出,在上世紀70年代左右,迷幻現象在美國日趨消弭,但是人類學家卻試圖重拾對這一領域的興趣。開始研究致幻植物使用所具有的那種文化情境性(cultural context),以及這種體驗的經驗性本質(experiential texture)。
Dobkin de Rios(1973)指出了使用致幻劑社會的共通點:1、信仰、態度、期待和價值等文化性變量形塑著致幻經驗的結構。2、使用致幻劑的儀式都具有共同的主題:有關時間及其所作用的信仰體系的一種變異視角;能揭示植物致幻劑作用於人時所具有的動物特質;由薩滿發出的音樂聲所激發的固著的幻象;致幻植物的精神性活力;藉助致幻植物的攝取,薩滿轉變為動物的密友;通過致幻劑的使用所產生的超自然現象。他進而強調,從簡單社會到古文明社會,人們對致幻植物的使用會作用於文化的其它面向,且這種行為會與文化中的薩滿和其他超自然概念產生互動。
薩滿儀式中的致幻劑
對薩滿的界定有一些共同確認的特質,其中之一就是他們的意識會捲入一個與精神世界溝通所產生的迷狂狀態。這種薩滿捲入其中的迷狂狀態被視為一種靈魂的飛行——薩滿的靈魂離開身體,在精神世界裡旅行。到目前為止,薩滿達致靈魂感應狀態的手段有:擊鼓、念咒或唱歌、吸食致幻劑、處於極熱或極冷的環境中。(Winkelman,1990)
薩滿儀式中的致幻劑是為了進行治療和佔卜而使用的,在某種程度上,傳統的西方精神療法也可被視作一種儀式。使用致幻植物的傳統薩滿儀式是一個細心建構的經歷,他們的這種儀式經歷,與其稱之為「意識狀態的變異」還不如稱其為一次旅程(journey)。
在針對Charles Grob(1998)所做研究的討論中,Dennis McKenna和其他人確認了在教堂中的人們會飲用一種加了不損害身體的物質的茶,但實際上這種茶具有精神病理學上治療的意義,同時也會讓人上癮。在加彭和薩伊的Fang人那裡,他們的Bwiti儀式中會用一種有力的致幻植物——伊菠加(iboga)或埃波拉(eboka),這些致幻植物能提供伊菠加因(ibogaine,抗抑鬱藥)。Fang人對於伊菠加的使用就好像北美土著對於仙人掌的使用一樣,在薩滿與合一宗教儀式中都存在著。起初開始使用伊菠加的Fang人經歷了一次強有力的死亡重生經驗,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頭顱被打開」,之後他們就可以與自己的祖靈進行交談,這些祖靈能夠引導他們的生活。藥理學研究指出,伊菠加因可能因為大腦中的古柯鹼而對受體產生一種特殊的作用,這極有可能是一種減輕上癮的解藥。看似更為真實的解釋是:所有使「意識膨脹(consciousness-expanding)」的致幻劑,包括LSD、仙人掌、死藤水等都能夠抵消意識收縮(consciousness-contracting)和轉移過程中對麻醉劑或興奮劑的上癮。
在中世紀歐洲的薩滿教中,植物在儀式中扮演著重要的作用,有一些常被使用的致幻劑:
1、Amanita muscaria。具有殺蟲的功效,古人把它與牛奶混在一起來弄暈蒼蠅以此來控制其數量,但是,這個混合物並沒有殺死蒼蠅而只是讓其睡著然後可以輕易地處理它。
2、snuff。Schultes(1938)的研究指出,在巴西北部和委內瑞拉南部的雅諾馬馬人(yanomamo)使用由很多種不同的野生或家種植物所製成的致幻鼻煙(snuff)。這種致幻劑至少包括了四種屬性的植物,它們分屬於三個科:肉豆蔻科(myristicacea)、嚼床科(acanthaceae)和豆科(leguminosae)。它們中有些是家種的,有些是從野外採集回來的。(Chagnon,Quesne,Cook,1971)
3、Soma。在印度教中索瑪(Soma)儀式被遺忘了,但是索瑪神性依然存在,在2000年之後索瑪被重拾起來替代其他的致幻植物。Wasson指出,Soma是一種菌類,是Amanita muscaria(傘形毒菌)或fly agaric(飛傘菌)。在俄羅斯人那裡,這種傘形毒菌有兩種用途:藥材和酒精的替代品。一個對薩滿一無所知的人在吃了傘形毒菌之後會像個薩滿一樣進行表演,而那些薩滿在被要求進行疾病治癒或預言佔卜之前都會先吃些傘形毒菌。烏拉爾山脈地區的獵人會採食飛傘菌,食用後變醉從而讓自己進入一種致幻狀態。(Dunn,1973)
4、蘑菇石頭(在古代時期中美洲就存在著蘑菇儀式)、仙人掌(第一次被歐洲人在美國發現的致幻植物)、牽牛花(被阿茲特克人所熟知,這個花的種子釀的酒包含麥角生物鹼,這是其與LSD有關係的)、死藤水藤(Banisteriopsis vine常見於南美)、曼陀羅15屬( Datura 15 spp在南北兩個半球上都有長久被作為致幻植物的歷史)、菸草(嚴格地說是一種麻醉劑而非致幻劑)都被作為致幻劑。
Schultes和 Hofmann列舉了14種主要的致幻植物:Amanita muscaria(毒蠅蕈);heabane(天仙子)、nightshade(龍葵)、mandrake(曼德拉草);marijuana(大麻)、hashish(印度大麻);Claviceps(麥角菌);ayahuasca(死藤水);daturas(曼陀羅);African Tabernanthe(非洲馬山茶);anadenanthera(柯拉豆);brugmansia spp(木曼陀羅);peyote(佩特奧掌);teonanacatl mushroom(幻覺素菌類);San Petro Trichocereus(聖佩德羅仙人掌);badoh negro(三色牽牛花);Virola(維羅蔻木鼻煙)。(Barre,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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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字來自 楊梅,上海大學社會學院2011級人類學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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