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原應記錄於2019年11月的文字……
四年前離開的時候對自己許諾,若再進藏,定藏袍加身。於是四年後,一身藏袍遊蕩在拉薩街頭,一天一寺的轉著。
第一站選擇哲蚌寺,是因為它遠離市區,是現存藏傳佛教最大的寺廟。
乘公交前往,到站有些懵的我忙向身旁的人確認,旁邊的人也剛好要去哲蚌寺,和一個青海藏族小夥一起,見我一人,便邀我一同前往。藏族小夥叫才讓,從小信仰藏傳佛教,已經來過好幾次,一路的講解簡直成了我們的私人導遊,他說,每當心情煩悶時,就會來到這裡。相比臨街近市區的色拉寺,這裡遠離喧囂,依山而建,可以看到拉薩市的全景,一條山路通向主體建築,很容易讓人靜下心來。
哲蚌寺是格魯派六大寺廟之一,由於歷代達賴喇嘛皆以哲蚌寺為母寺,因此在格魯派中地位最高,由格魯派創始人宗喀巴的弟子降央曲吉·扎西班丹於公元1416年創建。哲蚌寺建築結構嚴謹、殿宇相接、群樓層疊、規模宏大、錯落有致,每個建築單位基本上分為三個地平層次,即院落、經堂和佛殿,形成由大門到佛殿逐層升高的格局,強調和突出了佛殿的尊貴地位。主要經殿有:甘丹頗章、措欽殿、密宗院等。
因到的比較晚,甘丹頗章已關門。這裡曾經是西藏地區政治權力中心,十七世紀中葉,五世達賴喇嘛建立西藏地方政權,權力機構就設立在甘丹頗章裡,故名甘丹頗章政權,後來五世達賴才遷往布達拉宮處理政務。
面朝甘丹頗章的左側山坡上就是有名的曬佛臺,每年雪頓節都會舉行曬佛儀式,旁邊的山石上繪有宗喀巴及其兩個弟子和瓊鳥。
順時針再往上走就是措欽大殿(大法堂),主供三世佛,殿內正舉辦法會,僧人們按等級高低由內向外排坐開來。被賜福一撮在佛前供奉過的紅色青稞,可以灑在家裡重要的地方,保平安。午後的陽光斜射,照在大殿中間,誦經聲此起彼伏,也有坐在外圍心性未定的小沙彌用經書遮掩著貪玩手機。
如果說從政治意義上講,最重要的是甘丹頗章,那從宗教意義上講最著名的就是位於措欽大殿三樓西北側的強巴通真殿,主供哲蚌寺的鎮寺之寶,彌勒八歲等身像。
從措欽出來前,才讓對著誦經的僧人們磕了三個長頭……
接著來到加央拉康,路上的建築被重新刷了一遍或黃或白的塗料。正如先有大昭寺才有的拉薩市,加央拉康也是哲蚌寺裡最早的存在。加央拉康下來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有一面牆,牆上有個桌球大小的洞眼,據說,從牆前五米,閉眼,伸出手指,直走過去,如果手指不能剛好放到洞裡,說明你今世還欠著父母的恩情,要好好孝順父母。
再往下走,就是洛賽林扎倉、郭芒扎倉,一直可以走到乃瓊寺。有身穿紅棕色寬肩無袖袍的婦女經過,是林芝地區的藏族著裝樣式。
下山的路旁石堆上有畫一些白色梯子形狀的圖案,才讓說那是家裡有嬰兒或小孩不在了的人畫的,畫了以後,家裡再有小孩出生就會平安無事,或許那樣潔白的梯子可以通往西方極樂。
去往乃瓊寺行至半道的路旁還有一大堆兩三米高的板巖材質的瑪尼石刻,上面刻滿了六字真言和各種經文,人們相信每刻一塊,就是對神佛的一次祈禱。
乃瓊寺,「乃」即「地方」,「瓊」是「小」的意思。乃瓊寺意為哲蚌寺下的一個「小地方」,建於村居之間,傳說公元八世紀蓮花生大師將兇惡的乃瓊多吉札丹降伏,變為藏傳佛教的護法神,可以說這是一座因護法而建起來的寺院。
寺院雖小,卻是西藏歷史上著名的佛教高等學府,每年考中格西學位的喇嘛多出於此。有意思的是,別的寺院一般敬奉酥油,這裡敬奉的卻是青稞酒,大概護法喝點酒也無傷大雅。每周三來敬奉的信眾最多,主要求平安。
在神力廣場滿大街瞎逛的時候轉到一條巷子口,聞到香火味,猜測巷子裡十有八九有寺廟,走進去,果不其然,在巷子最裡面有一座小小的寺廟,對面是一個古早的小賣部,寺裡兩旁是破舊的居民樓,寺前一大群鴿子在覓食。
經了解,才發現這座無意中發現的寺廟並不簡單。始建於九世紀初期,是吐蕃贊普墀祖得贊在大昭寺周圍興建的六座拉康之一,後來朗達瑪滅佛,遭到破壞。
元朝時,在蔡巴萬戶長的支持下,喜得寺在原址上擴建,從拉康發展成扎倉,14世紀,成為熱振寺的屬寺。早先屬於寧瑪派寺院,第三世熱振時期改宗格魯派,隸屬色拉寺。熱振寺是噶當派的祖寺,七世達賴封寺內的主持為熱振活佛,熱振活佛可以在達賴喇嘛親政前攝政。20世紀40年代的「熱振事件」後,激起民憤,喜得寺被燒掠,後來又被多次焚燒幾近廢墟。
昔日輝煌時主要建築包括經堂、佛殿、僧舍、僧廚。而今,正面的大殿在維修中,三面藏式平頂兩層建築的僧舍、僧廚已成為了居民樓。傳說它的地下有地道通往布達拉宮和大昭寺,事實究竟如何,已無從知曉,眼前只有一片荒涼與破敗,一如諸多歷史遺存。
色拉寺全稱「色拉大乘寺」,是格魯派六大主寺之一,1434年,宗喀巴弟子絳欽卻傑興建,主要建築有措欽大殿、吉扎倉、麥扎倉等。措欽大殿主要供奉強巴佛及八大隨佛弟子,在二樓轉的時候,一隻小橘貓從潔白的哈達堆裡探出頭來,一副剛睡醒的模樣,跳出來在地上伸了個懶腰,慢慢踱步離開,「唵嘛呢叭咪哞」,神佛是不會介意這些小生靈的。
吉扎倉是色拉寺最大的扎倉,規模僅次於措欽大殿,殿內供有多座靈塔和造像,其中最著名的是馬頭明王金剛像。
進大殿直走,過一排小殿,最裡面便是。馬頭金剛是觀音萬千化相中的忿怒相。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大尊面目猙獰的佛像,沒想到是個小神龕。學著朝拜的人們把頭伸進神龕裡,用頭觸碰佛像的基座,守護的僧人會用黑色顏料點在小孩的鼻梁處,大人也可以點,排在後面的藏族小夥說,這樣可以闢邪。
拜完馬頭明王,出來往後面走,就是色拉寺有名的辯經場,每周一至周六15:00~17:00舉行辯經活動。辯經是藏傳佛教弟子修習「五部大論」的重要課程和方式。
去的時候,剛好有辯經活動。坐在旁邊的臺階上呆了半個多小時,著絳紅色僧衣的僧人們用藏語進行輪流的問答,藉助於各種手勢來增強辯論力度,或擊掌催促對方儘快回答,或拉動佛珠藉助佛的力量來戰勝對方。雖然聽不懂藏語,但很喜歡這種思想高強度碰撞的氛圍,有點像辯論,在一問一答的思辨中求得真理。
從辯經場出來,跟隨一位藏族阿媽去到寺院最右邊一個偏僻的角落,角落裡有一座三四米高的白塔,白塔底座的四面是轉經筒,左邊一座兩層的藏式小樓,二樓擺了一排開的正好或白或粉或桃紅的天竺葵,一樓是供歇腳的地方,右邊也有一座可以歇腳的涼棚。
來此處的人們有的在一圈一圈地轉白塔,有的已經在兩旁休息,一口糌粑一口甜茶。轉了一圈白塔,來到天竺葵下的座椅坐下,陽光透過樹枝照在身上,腳邊不遠處一隻灰白的小狗在墊子上啃著骨頭,一隻花色小貓蹲坐在一旁觀望。
小昭寺藏語稱為「甲達繞木切」,始建於614年,由文成公主奠基建成,歷史上幾經焚毀,現存的建築大多是後來重建的,只有底層神殿是早期建築。主樓三層,第一層分門庭、經堂、神殿三部分,主供釋迦牟尼八歲等身像,四周是轉經迴廊,二層是僧舍,三層是經堂。
拜謁完一樓的神佛們,轉完迴廊,穿過二樓的門道,到三樓的時候,三樓的平臺上正晾曬著紅、黃、綠三色青稞,順著樓梯爬到可以看到布達拉宮的地方,一位年輕的僧人在角落裡誦經做功課,身旁擺著一罐可口可樂。不作過多叨擾,下來找到一處未開放的經堂前邊曬太陽邊寫東西。
很多人都說拜佛要趕早,我卻更喜歡起床吃過午飯慢悠悠的逛到寺院,大致轉一圈後,覓個安靜的角落,看看書曬曬太陽,風吹簷鈴,鐺鐺的響,感受著建築的影子緩慢移動,光陰一寸一寸的流逝。
五點多的時候,一位僧人拎了一壺甜茶上來,詢問下才知三樓的經堂一直沒開,一個放了珍貴的文物,一個內部正在修繕。聊起前兩天轉的寺院,他說他也有去過哲蚌寺,還有一個朋友在那邊,一天的功課也很滿,一會兒還要去上課,然後去辯經。
在經堂門口呆到快七點,下到一樓,大門已關,只留一個小門進出。雖然大殿的門已關閉,仍還有些藏民在大門口朝拜。
扎基寺是色拉寺的屬寺,也是全西藏唯一的一座財神廟,主要供奉的「財神爺」,稱作「扎基拉姆」,據說是「吉祥天母」的世間化身,這裡和乃瓊寺相似,敬奉白酒。這幾天轉寺廟,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兒,當人們拜佛沒有零錢時,會跟他所拜的神佛找零。
大概因為是財神廟的緣故,很多剛買車的都會開過來,請僧人們作法祈願保平安。寺廟雖小,香火卻很旺盛。
甘丹寺坐落於達孜縣拉薩河南岸海拔3800m的旺波日山上,是格魯派的祖寺,與哲蚌寺、色拉寺合稱拉薩「三大寺」,全稱「甘丹朗傑林」,由格魯派創始人宗喀巴於1409年親自籌建,甘丹在藏語裡意味「兜率天」,是未來佛彌勒所教化的世界,在黃教六大寺中地位最為特殊。主要由措欽大殿、羊八犍大殿、兩所扎倉和諸多康參組成,面積達15萬平方米。
措欽大殿主供強巴佛,有甘丹法座,大殿左側的紅色建築為宗喀巴寢殿(赤妥康),是宗喀巴和歷任甘丹赤巴生前起居、修習密法之所,主供文殊菩薩、尊勝佛母和大白傘蓋佛母,並設有本尊壇城。再往上是羊八犍經院,是甘丹寺的主要護法神殿,羊八犍最高層為宗喀巴靈塔祀殿,宗喀巴大師的靈塔即位於此。
因距離市區較遠,凌晨五點多便起來,去到大昭寺前的十字路口趕朝聖大巴,在漸亮的天色裡一路蜿蜒山路而上,車上都是去朝拜的當地人。
抵達的時候,見朝拜的人們拎著一袋袋的松枝往左側的山上走去,不明所以,時間尚早,便跟在後面走,才發現原來甘丹寺的後山頭上有許多奇特的自成佛物,宗喀巴修行過的山洞也在這條轉山路上。
山頂視野很開闊,可以看到遠處的雪山和谷地的河流,朝拜的人們在沿途的煨桑爐裡或瑪尼堆上燃起松枝,松煙嫋嫋,松香一路。背陽處的雪還未化完,犛牛散落四處,五彩經幡隨風而動,轉角高處有陽光照射到的巖石上,一紅衣僧人打坐誦經,飛鳥從頭頂掠過。
轉完,拾階而上,進入建築群中,寺廟依山而建,按順時針一路走著,海拔近4000多米的地方,爬的還是有些喘,不巧的是,措欽大殿內部正在維修,康參前面的路也在做消防改建。
回程,與一位從昌都過來朝拜的僧人成了鄰座。
桑阿寺是甘丹寺的屬寺,由宗喀巴於1419年創建。
進門是一個四方的院子,主殿主供宗喀巴,左側有個面具殿,擺放了各式各樣護法的面具。傳說「去了甘丹寺不去桑阿寺等於朝佛沒有圓滿」,也就是修行的路只走了一半,所以到甘丹寺朝拜的人們,回程大多都會在這裡停留。
倉姑寺也屬於格魯派,是拉薩城內唯一一座覺姆修行的寺廟。傳說吐蕃時期,拉薩河夏季經常發生水災,為了消除天災,松贊幹布在河堤上挖了一個地洞,閉關誦經,祈願消除水患、人民安居、百姓幸福,後來人們把松贊幹布修行過的地洞稱為「倉姑」,也就是地洞的意思。
倉姑寺不大,或許因為都是女性的緣故,很多植物和花朵。進門左邊是大殿,主供宗喀巴師徒三尊、蓮花生大師、綠度母,寺內最有名的是主佛殿一層地下的松贊幹布修行洞,有專職覺姆守護。
策門林寺,始建於1777年,是歷代策門林活佛的住錫地,拉薩四大林之一,歸色拉寺管理,策門林寺曾為乾隆帝祈禱長壽,因而得名「策門林」,「策」意為壽命,「門」意為願望。
原本以為只是像喜德林寺那樣小小的寺廟沒打算來,因才讓的推薦才又尋了來,沒想到卻成了轉寺之行中最喜歡的一個。
從巷子裡臨路邊一個不打眼的門進去,門裡面卻別有洞天,一個藏式大院,通往主殿的路兩旁坐滿了藏民,手握轉經筒,念誦著經文,相視,互以微笑問好。一樓紅宮大殿裡主供無量壽佛,白宮主供釋迦牟尼佛;二層順時針拜過去,供十三神大威德金剛壇城、宗喀巴師徒三尊、無量壽佛、強巴佛,右側的殿裡供奉南無千尊白度母。
轉完一圈下來,剛好一樓大殿的僧人帶領著眾人誦經,大殿裡面的過道四周也坐滿了信眾,居士給大家分發切好的水果,誦經聲充盈著整座寺廟,內心不自覺的,唯有虔誠。
這次是除四年前在大昭寺朝拜外,第二次感受到如此濃鬱的宗教氛圍,關於信仰的力量。這些天,轉了那麼多寺,雖然每座寺廟或多或少的有信眾朝拜,卻不像這裡。剛開始以為是什麼特殊日子,一問才知道,每天都如此,過道、走廊、院子裡都會坐滿信眾。我不知道他們誦讀經文時內心在想什麼,或許是為自己積攢功德,或許是為家人祈願,或許為著天下蒼生,或許就一片空空如也修得專注心。
返回到三樓,在佛殿外面的走廊下邊曬太陽邊看書,耳邊是深滿清朗繞梁不絕的梵音,目光遠眺是層巒疊嶂的群山,且極少有人上來打擾。
依舊呆到太陽下山,信眾已各自歸家,院子裡一片靜寂,只餘諸多空蕩陳舊的坐墊,講述著他們日復一復對於信仰的堅守。
次巴拉康寺位於小昭寺旁,小而簡樸,寺門前有座煨桑爐,進門是一排轉經筒。寺廟小到僅有一個大殿,殿內供奉著據說是拉薩最大最靈驗的一尊無量壽佛。為家人祈願健康平安長壽後,跟著人群圍著殿堂順時針默念六字真言,轉了三圈,轉的時候想起電影《浪潮》,那麼多人一致的行為,一樣的崇仰,這裡卻平和許多。
丹傑林寺也是拉薩四大林之一,藏於居民樓後面,需爬樓梯上去,是一座很小的護法殿。
功德林寺是第八世達察活佛於公元1792年創建,乾隆五十六年賞銀近千兩,並賜名「功德林」匾額,因此而得名,漢稱「衛藏永安寺」。有兩個殿,進門左邊的第一個大殿主供據說拉薩最大的一尊白度母,白度母左邊是蓮花生大師,右邊是強巴佛,大殿右側是八塔中的天降塔、菩提塔、神變塔、和好塔、尊勝塔。許多人在此求籤,這裡是見過的拉薩唯一一座有求籤的寺廟。
另一座大殿在修葺中,再往後走,有一座關帝格薩拉康,主供關公和格薩爾王。外牆是藏式建築樣式,主殿卻是抬梁式綠色琉璃瓦屋頂的漢式建築,整體漢藏相結合的風格。
拉康大殿的外面一周是轉經道,有一處僧舍門旁懸掛一陶罐,內有煙霧冒出。遇到一藏族大哥,聊起,才知道那是有人去世了,屋外懸掛陶罐,每天三次燃燒糌粑,少則七天多則四十九天,相當於也給逝去的人吃飯。
轉完出來時,見功德林進門右邊的廊道上有許多人在排隊,大哥說他們在等待接受洗禮,據說對高血壓、老年痴呆等症狀特別管用。
道謝,離開,隨著他在拉康的指引,去到藥王山山腳的千佛塔,穿過一條長長的小巷向左一轉,一整面絳紅底色的崖壁上密密麻麻刻滿了上千個色彩鮮豔、大小不一的佛像,八根大柱支撐起保護的廊簷,桑煙繚繞,數十人在崖壁前磕著長頭朝拜,有一瞬被眼前這一切構成的景象震撼到。
懷著敬畏之心從崖前走過,經過兩摞瑪尼石刻,可以看到藥王山石刻《甘珠爾》塔,塔身由層層疊疊、成千上萬的瑪尼石和石刻佛像組成,在過去,家中有人去世,請不起度亡唐卡佛像,就買些顏料把摩崖石刻的佛像刷新一遍,便可以起到同樣功德,這一習俗至今還在延續。
轉完功德林,此行也算功德圓滿了。
一直想找到在帕米爾旅舍看了三分之一的《西藏生死書》,在烏魯木齊的書店裡沒有找到,這邊跑了三四家書店也都說賣完了,最後是在八廓街臨街一個不起眼的二樓叫東智的小書店一堆藏文書裡翻出來的,書本還染上了好聞的藏香。
對於這本書的執念,一部分是出於未完成的完成,一部分是對於生與死以及信仰答案的追尋,也許終生無解,也許每個人會賦予不同的意義。關於信仰,可以是宗教,可以是你所相信經過思考的任何事物,是能夠幫助你解惑、自我反省,完善與堅定認知體系的,是可以倚靠的支點。
漫漫人生,各有各的法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路,以及學習如何面對終點的到來,在生命狀態中的無助、脆弱時,以信仰為託,安住內心,然後在此生的「自然」中陰裡好好修行。
最後的最後,感謝才讓在民俗宗教文化上的答疑解惑,以及相贈的關於藏族文化的書籍。這大概也是藏傳佛教與藏族文化一直傳承的原因之一,還是背上背著的小孩時,就被大人帶著到各個寺院去朝拜,從小耳濡目染的沉浸在那樣的環境裡,說不去信仰也很難,與此同時也建立了強大的民族文化自信,只有對自己民族文化強烈認同、自信與熱愛的時候,才會那麼熱情的向別人不厭其煩的講解吧。
一路都被這樣微小的事溫暖著,比如在羅布林卡飄進布袋的柳葉,比如在剛吉喝酥油茶,提醒我趁熱喝還給續杯的老闆,比如人與人之間的緣分與關聯,一點一滴的善意,都慢慢的拉近對陌生城市原本疏離的心,而這裡的這份信仰的珍貴也在於在這個物慾橫流、被流量裹挾的快餐時代仍保有的緩慢而堅定與利益無關的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