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隆合:玉器.收藏.藝術——植根文化生命力
明清時期,有一件和田玉籽料作品號稱乾隆最愛,也是當時的玉器界網紅,蘇工代表作——《白玉桐陰仕女圖》,這件作品是清代乾隆皇帝御識作品,上面寫:和田貢玉,規其中作碗,吳工就餘材琢成是圖,既無棄物,且完璞雲,御識。」。
意思是,一方上等白玉籽料,微帶橘黃色玉皮,中部已取出玉碗,所餘園洞雕為月形門,門上有瓦簷,簷於桐葉之下,桐樹生於門側太湖石上,月門前後各有一女,隔門互望,作品上有乾隆的御識與題詩。
玉材多樣,而色純者少,這就需要玉工依自然紋路,巧妙設計,因材施藝,使作品造型與質料顏色達到合諧的統一,這便是傳統的俏色工藝。《桐蔭仕女圖》玉山即是清代俏色玉雕的代表作品。這塊意境悠遠的玉石本是整材雕鑿後的廢棄料,但是經過蘇州工匠的鬼斧神工,竟將仕女的意境融於其中,贏得了世代美談。
此《桐蔭仕女圖》成於乾隆三十八年,白玉質,有黃褐色玉皮,玉質精美,瑩潤如凝脂,它所反映的是美麗的江南庭院景致:數輪圓筒瓦,微微下垂,庭院西側壘築瘦、漏、露、皺的太湖石,壘石周圍樹蕉叢生,繁密茂盛,一幅迷人的江南園林的安謐景象。院外著袍的妙齡少女,手持靈芝,輕盈地向徐開的院門走去。門內的長衣少女,雙手捧盒,向門外走來。這一切都通過細細的門縫,互為呼應,情景交融,把兩個少女的心理活動刻畫得生動傳神,畫面充滿渾厚的生活氣息。
《桐蔭仕女圖》玉山子的製作匠心獨運,而又能絲毫不露匠氣,詩情畫意,處處渾然天成,也難怪乾隆帝為之傾倒。器底陰刻乾隆御製詩、文各一。詩云:相材取碗料,就質琢圖形。剩水殘山境,桐簷蕉軸庭。女郎相顧問,匠氏運心靈。義重無棄物,贏他泣楚廷。
其中「義重無棄物,贏他泣楚廷」,無疑是乾隆皇帝對這件「桐蔭仕女圖」的高度讚美。在他的心裡,「桐蔭仕女圖」完全可以和2000多年前春秋時期的和氏璧相媲美,讚美玉工之「義」,比之卞和在楚國宮廷上不怕斷足致殘、多次獻玉璞之舉還「重」,將愛玉的情感推向極致。
乾隆時期,是我國琢玉工藝高度發展的階段,當時曾鑄造出一大批精妙絕倫的玉器,白玉《桐蔭仕女圖》玉山就是其中之一。原本這是一塊黃白色的整材雕成玉碗後廢棄的既有裂痕又有桔黃色的玉皮子的廢棄料,經蘇州工匠吳某化拙為巧的鬼斧神工處理後,仿宮內油畫《桐蔭仕女圖》,將裂痕巧妙處理成門縫,將桔黃色玉皮子琢成梧桐、蕉葉與覆瓦、壘石。庭院幽幽,人物傳神,透過半掩半開的扉門,人們似乎可以聽到兩女子透過門縫的竊竊私語。如此化腐朽為神奇的神來之筆,正符合「勢者,乘利而為制也」。
「瓊簫碧月喚朱雀,白玉參差鳳凰聲」,玉石是文人墨客的最愛,特別是那些有意境、有情趣的奇玉。上世紀60年代,這塊玉雕被從故宮的庫房提到古代藝術館展覽。因其意境幽美,精雕細琢,活靈活現,以及從下腳料到無價之寶的神奇蛻變,受到了時人的熱捧。
中國著名玉石研究專家、故宮博物院研究員張廣文十分讚賞新疆的和田玉器,他說:「故宮收藏的玉器以和田玉為玉材的佔90%以上,比較有名的有大禹治水玉山、桐蔭仕女圖、會昌九老等作品。從乾隆題詩到檔案記載都顯示,和田是宮廷玉料的主要來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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