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三立教育學習sat,短短二十一天,幾件與孫海牧先生相處的小事情,造就了我心中的孫海牧先生。
我在上課之前就聽說了他的大名了。說他是先生,並不僅僅是因為他是一個教書先生,而是他的各方面才能足以讓人稱他為先生,讓人尊敬。讓我稱他為先生的原因自然與我和他的經歷密不可分,這個經歷就是那令人回味和念想的二十一天。
這是第一天,孫海牧先生頭一回與我們碰面。他過來了,遲到五分鐘。他走到白板前,二話沒說,就熟練而習慣性地拿起筆,在白板上寫上了一個清楚明晰的「Novel」,即小說。我詫異,這自然是讓人費解的,第一天上課總是要自我介紹什麼的,再是在什麼地方邋遢幾下,半節課過後講課。但是他不,孫海牧先生像是一個高傲而又權威的國王,氣勢讓人在周圍進入了他的氣場,無一例外地心中一震。對的。就是這樣。過了一會兒,我旁邊的女孩舉起了手,或是有些羞澀地,或是有些笨拙地舉起了手。終於,老師在一本正經的講課閒暇瞥到了她那人群之中格外顯眼的手,於是眉頭一動,身體一傾,向前看去,「Yes?」這時所有人都轉向了我的同桌。
「你的名字,老師?」聲音好像是有些許顫動,好像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這時真是一個尷尬的場面,連我這個旁觀者好像都有些難堪,感覺著目光要把我無情地吞噬,儘管這烈焰一般的焦灼朝向的不是我,但我也不幸地感受到了餘熱。
「這個……」然後他繼續上課了。
然後一切又回歸了平靜,只有孫海牧老師講課的聲音。
三立教育的孫海牧老師上課時的樣子很可愛。他的身材應該算是厚重敦實的,佔據半個白板,因此上課時要側著身子。當然啦,白板本身也不大。他舉起一隻筆,卻又是和他的粗壯手臂不太相稱的,在白板上寫著清晰乾淨的英文字。有時要舉例子了,卻又是極為可愛的。「這個邏輯關係就像是xxx同學(一個男生),他認同xx同學(女生)的很多地方,但在這個地方上有點異議」。這種例子數不勝數,總是有一點戲謔,讓死板的題目,密密麻麻的小字,枯燥的邏輯變成了說相聲的最好材料。當然這只是課中間的小小的美妙插曲,其他時候還是嚴肅認真的,但是真的,這短暫的休息與娛樂讓這所有被繃緊的神經放鬆了下來。放鬆的過後,我又發覺那粗壯的手臂在白板前揮舞,一切又回歸了常態。
第二節課,老師又問了我旁邊的女生:「知道我名字了麼?」帶著些許的笑意。
「不知道。」
於是孫海牧老師就又說了一遍,至少在他眼裡是這樣的,基本上來上他的班就是衝著他的名聲來的。當然也會有不知道的,可以理解。今後她的名字就變成了「名字姐」。
說到這,就應該提提他的取名字功夫。這好像是他上課的傳統。這倒是我以前不曾聽說的他的傳奇故事。不管怎樣,在今後,名字就泛濫了,什麼「上海哥」、「上外姐」、「杭州哥」、「廣東姐」.而我也被其稱作「杭外哥」。
當然了這樣的幽默風趣只是孫海牧先生的一面了,而這樣的一面也就使得我們班的同學都與他拉近了距離,如同國王到各處微服私訪,至少得到的效果既是他一進教室,隨之而來的就是窸窸窣窣的笑聲,也不知是從哪裡傳來的,此起彼伏。
另一面則是嚴肅認真的,這是他頗像是那種專致古學的老學究,拿著一個個微小的字符細細把玩,好像是能弄出什麼名堂似的。孫海牧老師講課時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那個白板,像是一塊凹面鏡一般的神奇。而當有人重複地詢問一些在他看來極傻的問題時,他又忍不住的有些歇斯底裡,讓人懼他三分。
「你們每天犯著同樣的錯誤,就絲毫沒有內疚感麼!能允許自己重複犯錯誤怎麼能進步!」
在課間孫海牧老師也招呼那些成績略低的同學過來談話。孫海牧老師本來也沒有義務要管好這些同學的學習的。二十一天一過,一切就都過去了。但是,他沒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任其發展,而是憂心地看著他們,眉頭緊鎖,關心著自己的小學徒。或又是有些自責,自己這個老師傅沒有做好;或又是有些無奈,恨鐵不成鋼。在接下來的課中,他再沒有露出笑容。
我仍記得在課程的最後幾天,他請我們吃飯。在飯後,孫海牧老師讓我們圍坐成一團,當時的我甚是不解其用意,以為是象徵性的和大家告別。但是,他沒有。他開始講起了怎樣備考,而且絲毫不亞於在上課時的認真程度。孫海牧老師詢問了我們的考試計劃,我看到他的臉上有嚴肅也有傷感,畢竟這是我們和他在一起的最後的幾日了。孫海牧老師在最後說了一句既詼諧又傷感的話:
「我希望明年的今天不要在見到你們還在我的班上備考了。」
短短幾日後,結束了,就這樣結束了。孫海牧老師在最後一課上向我們道別。教室裡響起了掌聲,最自然的掌聲。他笑著走了出去,我卻有點想哭。
就是這樣的二十一天,二十一天造就了我心中的三立教育,二十一天造就了我心中的孫海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