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華戈先生好友勞先生請Oranger去吃火鍋,聊了好多。說到書法,華戈說
「小時候,沒有筆。全家唯一一支鋼筆,在我父親那裡。小學畢業,父親看我學習成績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就把鋼筆獎勵給我。那時我才有一支舊的鋼筆。」
「更沒有錢拜師學寫字,也沒有人教。但是我周圍的人都寫毛筆字,叔叔伯伯和父親一起吃飯時討論起書法,我全神貫注的偷聽。生怕漏了一個字。他們寫的時候,我就偷看。因為他們都說以字觀人,字如其人,一個人的學識修養,從字裡行間就能看出一二。所以我醉心寫字。到了周末就去新華書店看字帖,印證他們所說和心中所想。」
「但我不是無師自通,更不是我天資聰穎。首先是興趣,然後是氛圍,最後是大量的想。因為條件困難,沒有筆沒有墨沒有紙。我只有通過想。吃飯時想,走路時想,睡覺時想,隨時都比比劃劃,想著這一橫那一豎。那時我媽媽以為我撞邪,到處去拜神求平安。」
「我想著字形結構,有時看著天,看到雲彩;有時看到田地,看著莊稼,慢慢吸收著這些圖案,所以現在很多電影或者其他文字設計能夠拿得出來,就是那個時候慢慢積累的元素。」
「把美的東西變成字的素材。」
「正因為我花了大量的時間思考,消化。所以我要求我的學生字不過五,第三個字就要停下來,想想哪裡好哪裡不好,再寫兩個,夠了,不要寫了,越寫越糊塗。不要老是寫字寫字。其實古人早就教過,就是要讀帖。」
「基礎最重要,古人的東西一定要學好。」
「影視明星中,寫字,梁朝偉悟性高,因為他沉得下去,專注。」
圖左 華戈先生 圖右 梁朝偉先生
「悟性是專注、思考、練習和消化。」
「沒有成績的人,都是沒有耐性,不肯鑽下去。」
「書法浩如煙海,很深很深,我只是個寫字的人。我不是書法家,我只是喜歡寫字,愛寫字。」
「這麼多年,想想,除了在香港哪兒都沒去,都在寫字。現在更走不了了,因為我出去一趟,我的學生怎麼辦?」
「現在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