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東 | 雪 裡 蕻

2021-02-10 印象紅磨坊

     心細的讀者可能早己發現:《遊子吟》中的雪裡蕻為什麼寫成了「雪裡紅」?也許有人會解釋是因諧音而印錯了,資深的老饕會告訴你,沒印錯,「雪裡蕻」的俗名就叫雪裡紅。這「雪裡紅」三字裡,還含有一段震撼人心的故事哩:

      相傳,若干年前隆冬臘月的一天,人們都頂風踏雪湧去縣城圍覌殺頭。監斬官厲聲詢問即將被斬的二十歲青年王狗娃:「臨刑前,你有什麼要求?」王狗娃悽聲道:「我想最後再吃一口我娘做的雪裡蕻炒肉。」監斬官答應了。王狗娃的娘浪浪滄滄擠到斷頭樁前,託起被五花大綁按跪在地上兒子的頭,餵了兩口雪裡蕻,狗娃強嚥下,又泣不成聲地對親娘說:「媽,兒子不孝,讓白髮人送黑髮人,我砍頭之前,我還想吃一口娘的乳汁……」狗娃娘想,兒是自已身上掉下的肉,如今要殺頭了,他元論有什麼要求,都要滿足他。她立即解開胸衣,躬身將乳頭餵到狗娃口中。只聽得狗娃大叫一聲竟狠狠將娘的乳頭咬下!娘痛得遍地打滾。監斬官大怒,立即喝令「斬!斬!」傾刻間,斷頭血,咬掉乳頭血,將雪地流成了一遍紅,紅得剌眼,紅得揪心……雪地紅,紅得震撼!

      王狗娃臨刑前為什麼要吃一口娘做的雪裡蕻?為什麼又要咬掉娘攸乳頭呢?說來悽然話長。王狗娃小時侯,真是個聰明伶俐,鄉裡人見人愛的小胖兒子。狗娃娘逢人亦常誇:「我家狗娃聰明,長得方面大耳是個當官的福像,就是我們養得好,奶吃得長,我狗娃七歲上學了,放學回家還吮幾口奶哩!」

      一次,狗娃放學回家忘了尋豬草,便順手從鄰居菜地裡撿了一蔸齊菜回家,娘很高興,獎他吮了幾口奶,並用狗娃撿回的芥菜做酸感菜炒肉吃,狗娃很高興。二次狗娃偷偷從鄰家菜地抜了一籃子芥菜回家,娘更高興,給狗娃曬了一盆子芥菜鹽菜炒肉吃。就這樣,三次,四次,狗娃不僅吃齊菜雪裡蕻吃上了癮,而且對別人家菜蔬地也賊上了心,「順手」也順以為常了。鄰居們多次上門投訴,狗娃娘卻以狗娃年小不懂事,況且幾蔸芥菜也放不了什麼大事。再說八月十五還興摸秋,還家家戶戶拿都不祘偷,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久而久之,到狗娃十九歲那年,賭輸了錢不敢告訴家人,為還賭債挺而走險去鄰鄉偷牛,並殺死了守夜老漢。天網恢恢殺人抵命,狗娃被判斬刑。狗娃在監牢回憶自已短暫的人生,悔恨交加!但一切都晚了。他愛他的娘又很他的娘,自己從小撿一棵芥菜回家,娘不管,自己偷一籃子芥菜,娘亦認為沒事,就是娘無度溺愛,才使自已一步步走上了斷頭臺!才有了故事開頭的結局。

       今天,我們吃雪裡蕻,亦當知「雪裡紅」的故事,從雪裡蕻的美味到「雪裡紅」的悽楚味,這方尋味到了雪裡蕻的真味,珍味,這也是本文的味中之味。

      多少次,宜昌餐飲協會的理事們在一起聚會,談到雪裡蕻是巴楚傳統好口味,好口碑時,有老饕建議將雪裡蕻評定為「宜昌名菜」。但不少卓有遠見的餐飲企業家們認為:雪裡蕻絕對是巴楚傳統佳餚,但我們大多數企業都把雪裡蕻作為本店的拿手菜免費贈送給顧客當下飯菜了,因為我們餐飲業是社會養話了我們,我們就要用最好的回報社會!我們送雪裡蕻不賺錢,但我們還是要堅持送,我們希望通過送雪裡蕻向顧客們常宣傳「雪裡紅」的故事,讓警鐘長嗚,永葆我中華「人知動,性本喜……」袂袂大國禮義之邦的風度。這就是巴楚宜昌餐飲人的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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