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六奇書札」正名:清初名臣
傅弘烈書札的新發現
趙燦鵬
趙燦鵬,雲南洱源人,歷史學博士、哲學博士。暨南大學古籍研究所教授。主要從事魏晉南北朝史、宋史、中國思想文化史與古文獻學研究。著有《漢宋相假:中國學術思想史論集》《梁書諸夷傳異文比勘》,整理有《梁書》(中華書局點校本修訂本)、《苦榴花館雜記》《五代兩宋監本考》等。
提 要:論文以文獻內外雙重證據,考證清初名將吳六奇傳世稀見著作《吳六奇書札》題名之誤,其作者實為清初名臣、三藩之亂中嶺南戰場的關鍵人物、忠勇殉職的廣西巡撫傅弘烈。書札計一百六十三通,內容以傅氏與兩廣、江西官員及親友的私人信件為主,為其宦海生涯與社會關係的一個縮影,是研究清初歷史,特別在三藩之亂期間,兩粵政治、軍事、社會、文化等方面的重要史料。
關鍵詞:吳六奇 《吳六奇書札》 傅弘烈 三藩之亂
清初名將吳六奇(1607-1665),是廣東潮州海陽縣豐政都湯田鄉(今屬梅州市豐順縣)人。他先仕南明桂王為總兵,清順治七年(1650),迎降平南王尚可喜(1604-1676),授協鎮潮州總兵,駐鎮饒平,後實授總兵官,給左都督銜,加太子太保,晉少傅,卒贈少師兼太子太師,賜諡順恪。他在為清廷平定全粵,取得粵東海防主控權,打擊明鄭集團勢力方面,曾立下卓著功績[1]。不僅如此,在《聊齋志異》等眾多清代文學作品中,還記載著他與海寧名士查繼佐的生死交誼傳奇,堪稱近三百年人間之佳話[2]。近今更有查氏後人、蜚聲國際的武俠小說家金庸,在其名著《鹿鼎記》中,除查、吳交誼之外,將吳六奇描寫為身在滿營心在漢室,是一位具有高超武學與俠客風骨的大英雄[3]。此一傳奇影響之長久深遠,非比尋常,經三百年之層層累積,吳六奇大名之膾炙人口,可謂其來有因。
近年友人潮龍起教授撰寫《吳六奇正傳》(山東畫報出版社,2010年),書中附錄吳氏兩部稀見著作《吳六奇書札》和《忠孝堂文集》,供讀者進一步研究參考之用。受潮教授委託,筆者將文集和書札的點校稿拜讀一過,不想卻有一個意外的發現:《吳六奇書札》的作者並非吳六奇,而是清初名臣、在三藩之亂中忠勇殉職的廣西巡撫傅弘烈。
《吳六奇書札》原為抄本,藏廣東省立中山圖書館,近年先後收入桑兵主編《清代稿鈔本》(廣東人民出版社, 2007年)與紀寶成主編《清代詩文集彙編》(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9年)影印出版。全書收錄一百六十三通書札(其中失題十八通),卷首有聶崇一輯《記吳六奇將軍》一篇,卷末有聶崇一《補記》、《吳順恪之家傳》二篇[4]。
首先引起我們疑問的,是其中致平南親王尚之信(1636-1680)的兩通書札。第一通《致王爺啟》,言「溯自先太王驂鸞上乘,已經一載……蓋由義海恩山,宛然如昨,遂致羹牆恍惚,靡刻難忘也……謹備祭品數種,伏望殿下叱致寶幢之側」;另一通《致平南親王啟》,言「惟先太王勳超百代,忠炳千秋。升遐之日,山陬海澨,莫不悲號躃踴。某受恩深長,抱痛彌切。茲聞聖天子慟念前王,特頒御祭……某徵師遠涉,敬逢大典,弗克駿奔在廟,少效微勞,負咎如何。謹專員代躬叩候」。這裡提到「先太王」云云,收信人當然是平南親王尚可喜之子尚之信,背景為康熙十五年(1676)十月尚可喜去世,次年(1677)六月,長子尚之信襲爵,七月,朝廷特遣國子監祭酒宜昌阿等至粵賜祭之事[5]。按吳六奇於康熙四年(1665)已經去世,他如何能在十餘年後起死回生,寫信給尚之信呢?
其次,書札中有一通《與金臬司》言:「……獨是知己如老親翁,……而乃從傍議論。不曰『某老爺全不聽我們言語』,則曰『傅老爺不容我們說話』;不曰『某老爺無一好將官』,則曰『某老爺不善用人』;不曰『我們不屑與隨他』,則曰『某老爺不容我們在身邊』;不曰『某老爺官兵全是烏合』,則曰『傅老爺書生全不知兵』。弟每聞斯言,愧汗浹背……」如果書札作者是吳六奇的話,「傅老爺」三字從何說起?
第三,《復虞二球》一通,作者自述「弟文至巡撫,武至將軍」,吳六奇職任饒平總兵官,「文至巡撫」云云,與吳氏的身份亦不符合。
那麼,這些書札的作者會不會是另有其人呢?
據上引書札《與金臬司》稱「傅老爺」云云,另一通《致傅天生》,亦言「叔侄情深,多年闊別……賢侄有心仕籍,愚叔自當留意,惟是同宗,未便親題」,這些信息提示我們,書札的作者有可能是一位傅姓人士。
我們對清初兩粵的官員履歷進行核查,發現最有可能符合這批書札作者身份之人,是傅弘烈。
傅弘烈(1623-1680),後世因避清乾隆帝弘曆諱,改寫作傅宏烈,字仲謀,號竹君,江西進賢縣人。明末流寓廣西,南明永曆帝時任遷江知縣。清順治十四年(1657),降於兩廣總督王國光,薦授廣東韶州府同知。康熙二年(1663),遷甘肅慶陽府知府。七年(1668),傅氏密奏平西親王吳三桂逆謀,坐誣論斬,九年(1670)特命減死戍廣西梧州。十二年(1673),吳三桂反。十四年(1675),傅氏佯受偽職信勝將軍,招募義勇,從中反間。十六年(1677),特擢廣西巡撫,加授撫蠻滅寇將軍,晉太子太保。十九年(1680),為叛將馬承蔭誘陷於柳州,執送貴陽吳世璠處,以不屈遇害。敕贈太子太師、兵部尚書,諡忠毅。二十一年(1682),詔廣西建雙忠祠於桂林,祀巡撫馬雄鎮與傅弘烈。雍正二年(1724),入祀京師昭忠祠,乾隆年間入祀京師賢良祠。《清史稿》卷二五二有傳。著作存世有《傅忠毅公全集》[6]。
我們檢讀《傅忠毅公全集》,在集中卷八發現有四通書札,與所謂「吳六奇書札」完全對應。為清楚起見,茲作對照表如次:
表一:《傅忠毅公全集》卷八書啟與「吳六奇書札」對照[7]
在這些對應的書札中,除了上表備註中所記,《傅忠毅公全集》本刪去書札末尾一些禮儀性的套語之外,全集本與「書札」本在文字方面也有一些小的差異,這說明「吳六奇書札」並非根據《傅忠毅公全集》抄成,應該是傅弘烈書札的另一版本,很有可能是根據傅氏底稿編成。
細讀未見於《傅忠毅公全集》的其他書札,發現還有一些證據,可以徵實我們的想法。如《致靖逆侯》一通雲 「憶承乏慶陽,密依大樹」,按靖逆侯指清初名將張勇(1616-1684),康熙二年(1663)傅弘烈任甘肅慶陽府知府,同年張勇任甘肅提督,十四年(1675)封靖逆侯。《致江右帥總漕》云:「某瘴嶺飄蓬,渴慕紫芝玉樹;鄉園桑梓,幸依蔽芾甘棠。」《致江西佟撫軍》雲「寧僅裡閭鄉井,仰荷覆幬」,傅弘烈為江西進賢人,故有「鄉園桑梓」、「裡閭鄉井」之說,書札中且有《與進賢縣》一通。又康熙年間,「特封傅生母但太君一品夫人,贈第會城,敕和碩簡親王、兩江總督董衛國、巡撫佟國楨、總兵哲爾肯加意頤養」[8],書札《答康親王》云:「某以碌碌庸流,荷沐皇仁深重,耄年老母,復荷恩綸。子母寵榮,千古罕見,縻身百體,未足□酬。」《致南昌令》云:「啟者,家慈眷口,移居省會,所望少垂青盼。」書札中且有《致江西哲總戎》一通,凡此皆與傅氏身份符合。
上文提出質疑「吳六奇書札」的三個問題,首先致平南親王尚之信的兩通書札,康熙十九年(1680)傅弘烈才去世,猶及見康熙十五年(1676)尚可喜去世之事,並可以在次年寫信給襲位的尚之信;其次,《與金臬司》言「傅老爺」三字,為他人對傅弘烈的稱呼;第三,《復虞二球》言「弟文至巡撫,武至將軍」,傅弘烈任廣西巡撫、撫蠻滅寇將軍,身份亦符。
至此,我們可以確定所謂「吳六奇書札」的作者為傅弘烈,而這批書札也可以正名為《傅弘烈書札》了。至於此書何以被誤認作吳六奇書札,聶崇一何以在書之首尾增補吳氏傳記資料三篇,具體情形已難以詳察。
新發現的《傅弘烈書札》中《致平南親王》等二十六通,與《傅忠毅公全集》卷八《啟平南親王》等十一通書啟,收信人相同,而內容不同,具體情形見下表:
表二:《傅忠毅公全集》卷八書啟與《傅弘烈書札》對照
對讀之下,這些書札內容互為印證,相得益彰。
傅弘烈的著作有《易理須知》、《經教匯集》、《秦草》、《粵草》、《端鳴草》、《燼餘集》、《慶陽詩歌》等,但「年遠散失」,其後人搜拾叢殘,僅得《粵草》殘本二卷,復搜輯疏稿、啟牘若干首,合鈔成帙,至鹹豐年間,始付梓刻成《傅忠毅公全集》八卷(又首一卷)[9]。《傅忠毅公全集》收錄書札五十四通,新發現的《傅弘烈書札》總數多達一百六十三通,去除與前者復重四通,新見書札計有一百五十九通。
《傅弘烈書札》內容以傅弘烈與兩廣、江西官員及親友往來的私人信件為主,其中談論軍政時事,記述生平活動,表達人生感慨,為傅氏宦海生涯與社會關係的一個縮影,是十分難得的第一手資料,蘊藏著清初歷史的許多豐富信息。根據我們粗略的考證,《傅弘烈書札》的收信人有平南親王尚之信、尚之孝兄弟(十通),平南藩下總兵王國棟(二通)、時應運(一通),水師總兵張瑜(一通)、譚升(三通)、楊國泰(一通),和碩康親王傑書(二通),兩廣總督金光祖(十一通),廣東巡撫佟養鉅(三通)、馮甦(四通)、金儁(三通),廣東提督嚴自明(一通)、王可臣(一通),廣西巡撫陳洪明(一通),廣西提督馬雄(一通)、廣西左江鎮總兵馬承蔭(三通),南贛總兵哲爾肯(一通),福建總督姚啟聖(一通),甘肅提督張勇(一通)等等,凡此皆為清初三藩之亂期間的重要人物。由於篇幅所限,這裡不能逐一列舉每通書札的內容。可以預見,《傅弘烈書札》與《傅忠毅公全集》二者合觀,將成為研究清初,特別是三藩之亂期間,兩粵政治、軍事、社會、文化等方面的重要史料。
就傅弘烈生平的研究來說,《傅弘烈書札》尤其能表現傅氏的心理狀態與精神世界。特別引起我們注意的,是傅氏與釋、道二氏人物往還的書札多通,包括海幢寺阿字和尚(三通)、丹霞樂說大師(一通)、澹歸大和尚(一通)、熊僧(一通)[10]、逍遙觀黃道人(一通)、張天師(一通)等。
海幢阿字禪師,法名今無(1633-1681),為廣州海幢寺住持,著有《光宣臺集》、《海幢阿字無禪師語錄》等。丹霞澹歸禪師,法名今釋,字澹歸(1614-1680),俗名金堡,為粵北丹霞山別傳寺主持,著有《徧行堂集》、《丹霞澹歸禪師語錄》等。丹霞樂說禪師,法名今辯(1638-1697),歷主丹霞、海雲、海幢諸寺,後主持福州長慶寺,著有《四會語錄》、《菩薩戒經註疏》等。阿字、澹歸、樂說,皆為嶺南高僧函昰天然禪師(1608-1685)弟子。天然於清初創建番禺雷峰山海雲寺(亦稱雷峰寺),後歸此終老。康熙十七年(1678),傅弘烈捐資刊刻天然撰《首楞嚴直指》十卷。澹歸與樂說書云:
豁大來,得手書,極慰老懷。竹君自是快人,可愛可敬也。《直指》每卷後列銜,但今釋已作前序,吾弟當作一後序為緣起,具述竹君高雅爽拔之風,更有情致。刻成裝訂,與豁大齎送也。[11]
今本《楞嚴經直指》卷首樂說撰《刻首楞嚴直指緣起》,有「大中丞傅公竹君,遂捐資全刊流通……公昔守慶陽,今撫粵西,識度超卓,指麾敏捷,一舉止間,悉不落尋常蹊徑」云云,每卷之末皆有「太子太保撫蠻滅寇將軍巡撫廣西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進賢傅弘烈捐資全刻」牌記[12]。豁大為澹歸之使者。《傅弘烈書札》中《與澹歸大和尚》一通,云:「昨得豁大到梧,備悉道履清喜,始慰鄙懷。」澹歸與傅弘烈書亦云:「豁大歸,具感護持成就之雅,已留數行於敝法弟,囑其專使陳謝矣。」[13]二者若合符契,此亦為《傅弘烈書札》可信性之一證。澹歸集中有為傅弘烈撰壽序一篇,往還尺牘五通,詩六首,詞三闕[14]。現珍藏澳門普濟禪院的澹歸日記手稿,亦載澹歸於康熙十二年(1673)十月廿九日,「又為雷峰作傅竹君書……」云云[15]。據云傅弘烈本人為穆斯林先賢[16],他與釋、道二氏人物的交遊,是值得思想史研究者進一步探討的題目。
傅弘烈是清初三藩之亂中嶺南戰場的關鍵人物,《傅弘烈書札》――這份一度被「張冠李戴」的珍貴史料的發現,相信將引起清史研究者的廣泛興趣。鹹豐年間,傅氏後人刊刻《傅忠毅公全集》時曾感慨:
嗚呼!公生平心切報國,奮不顧身,櫛風沐雨之餘,兩粵全復,功已垂成,而出師滇黔,復為降將所害,卒死於難,命亦蹇矣!乃翰墨留貽,從餘燼中,而得其一二,猶遭家多故,不克速付棗梨,豈命蹇而文亦因之而厄耶?抑開雕之早暮,亦或有數存乎其間耶?[17]
如今《傅弘烈書札》的發現,上距傅氏故世已三百餘年,雖一時「張冠李戴」,以至隱晦不彰,然其書歷劫猶存,且有影印本暨點校本相繼行世,化身千萬廣布人間,作者問題又水落石出,堪稱一大幸事,孰謂一代名臣「命蹇文厄」哉!
[1]參見馬楚堅:《試析吳六奇之保土捍民及其對明鄭集團的打擊》,《明清人物史事論析》,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1996年,第233-292頁。
[2]據近人研究,查繼佐、吳六奇交誼傳奇中有訛傳、附會者,不盡合乎史實,參見陳慧星:《大力將軍、鐵丐、雪中人――潮州吳六奇考述》,汕頭大學潮汕文化研究中心等編:《潮汕文化論叢》,初集,廣州: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1992年,第309-317頁。
[3]金庸:《鹿鼎記》,香港:明河社出版公司,1994年,第一回,第27-37頁,第三三回,第1369-1372頁。
[4]聶崇一(1870-?),字子才,廣東恩平人。清光緒三十年(1904)畢業於兩廣將弁學堂,獎五品頂戴;後派往安徽招募新軍,駐廣州北較場新軍營任軍官,訓練新軍;宣統元年(1909)任水師巡防營第七、八營教練;民國初年任廣東陸軍第一師副官,後一直於軍中服役;晚年解甲歸隱,抗日戰爭期間去世。聶氏喜藏書,能詩善文,惜遺稿大半散失,編著有《恩平縣誌補遺》行世。
[5]釋今釋撰次:《平南王元功垂範》,《北京圖書館藏珍本年譜叢刊》,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9年,第68冊,第350頁。
[6]參見吳伯婭:《傅弘烈與尚之信――兼論康熙的平藩策略》,《清史論叢》,瀋陽:遼寧古籍出版社,1993年,第61-77頁。
[7]資料出處:傅弘烈:《傅忠毅公全集》,清鹹豐元年(1851)刻本;《吳六奇書札》,影印鈔本,桑兵主編:《清代稿鈔本》,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二四冊。
[8]徐珂編撰:《清稗類鈔》,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一冊,恩遇類,「聖祖加恩傅忠毅生母」條,第284頁。
[9]傅猷著識語,載《傅忠毅公全集》書末,清鹹豐元年刻本,頁碼另起,1a-2b。
[10]此札內容為「老年臺」云云,上一通《復丹霞李》則雲「一則晨鐘晚磬,心與白雲俱閒;一則東徵西討,身隨汗馬同勞」,疑有錯簡。
[11]釋今釋:《與丹霞樂說辯和尚》,《徧行堂續集》,清光緒間釋惟心鈔本,明復法師主編:《禪門逸書續編》,臺北市:漢聲出版社,1987年,第六冊,卷一〇,第189頁。
[12]明函昰疏:《首楞嚴經直指》,《明版嘉興大藏經》,臺北市:新文豐出版公司,1987年,第三七冊,第797、810、934頁;參見汪宗衍:《明末天然和尚年譜》,臺北市:臺灣商務印書館,1986年,第87-88頁。
[13]釋今釋:《與傅竹君撫軍》之一,《徧行堂續集》,卷一一,第202頁。
[14]《傅竹君中丞壽序》,《徧行堂續集》,卷二,第39-40頁;《與傅竹君太守(三則)》,《徧行堂集》,清光緒間釋惟心鈔本,明復法師主編:《禪門逸書續編》,第五冊,卷二六,第569頁;《與傅竹君撫軍(二則)》,《徧行堂續集》,卷一一,第202頁;《芙蓉山下行贈別傅竹君郡丞擢守慶陽》,《徧行堂集》,影印清乾隆五年刻本,《四庫禁毀書叢刊》,北京:北京出版社,2000年,集部第一二七冊,第671-672頁;《寄別傅竹君太守之慶陽》,《徧行堂集》,《禪門逸書續編》,第五冊,卷三二,第683頁;《寄韶州傅竹君郡丞》,《徧行堂集》,《禪門逸書續編》,第五冊,卷三五,第729頁;《傅竹君招晤相江》、《留寄竹君中丞(二首)》,《徧行堂續集》,卷一四,第275、278頁;《蝶戀花 寄傅竹君太守》、《風流子 酬別董蒼水兼寄傅竹君》,《徧行堂集》,《禪門逸書續編》,第五冊,卷四三,第866頁,卷四四,第893頁;《大聖樂 寄賀竹君》,《徧行堂續集》,卷一六,第322頁。
[15]轉引自姜伯勤:《石濂大汕與澳門禪史:清初嶺南禪學史研究初編》,上海:學林出版社,1999年,第508頁。
[16]馬明龍等收集整理《廣西回族族譜家譜資料·傅氏宗譜》(載馬建釗主編:《中國南方回族譜牒選編》,南寧:廣西民族出版社,1998年,第60頁;此譜為懷德堂族眾編訂,1938年木刻本)云:「自吾始祖弘烈公由江西進賢縣遊宦來粵,……」參見馬文清主編:《回族譜序與宗源考略》,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11年,第950-952頁,序列六一傅氏。傅弘烈歿後葬江西進賢縣六都北嶺(今凰嶺鄉北嶺,參見江西省進賢縣史志編纂委員會編纂:《進賢縣誌》,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9年,第567-569頁),傅氏又有墓在廣西桂林市臨桂縣舊村滾子嶺回族墓地,有乾隆五十八年(1793)立碑,上部為阿拉伯文,中以漢文書「清故顯考耄壽傅公之墓」(陳育寧等編著:《中國回族文物》,寧夏人民出版社,2008年,第382頁)。但據學者近年研究,臨桂縣傅公墓與傅弘烈似無關係(參見蔣桂英:《臨桂縣「傅公墓」與清代廣西巡撫傅弘烈關係研究》,廣西壯族自治區博物館編:《廣西博物館文集》,第十一輯,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2015年,第341-344頁)。
[17]傅猷著識語,載《傅忠毅公全集》書末,頁碼另起,1b。
註:本文發表於《文獻》2012年第2期,此據作者word排版,引用請以該刊為準。感謝趙燦鵬老師授權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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