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舊照
林徽因(1904—1955)原名徽音,福建閩縣人,建築師、作家、新月派詩人之一。其一生著述甚多,其中包括散文、詩歌、小說、劇本、譯文和書信等作品,其中代表作為《你是人間的四月天》,小說《九十九度中》等。從留存下來的照片和作品來看,林徽因確實是美貌和才華兼備,文字風格溫婉清麗,當得起「女神」這個稱呼。
提到林徽因,自然會聯想到徐志摩、金嶽霖、梁思成、張幼儀、陸小曼、林洙等人的情感故事。對於名人軼事,我了解不多,更未做考證,暫不多述了,主要想從這位女神的遣詞用句中來體味文字的美感。
她的散文和詩歌裡面有很多的比喻,充分使用感官描寫和形容詞,讓當時的畫面和心境浮現出來。
散文《彼此》中
苦裡帶澀,那滋味侵入脾胃時,小小的冷噤會輕輕在背脊上爬過,用不著絲毫銳性的感傷!
一列小店門前悽惶的燈,黃黃的發出奇異的暈光,使他嗓子裡有如梗著刺,感覺到一種發緊的觸覺。
形容的很細膩真實,完全可以通過文字描寫同步體會主人公當時的狀態,孤獨、無助、驚懼、迷茫,想要咆哮想要哭泣想要發洩情緒,黑暗的靜謐中卻又流不出眼淚。
散文《一片陽光》中
為什麼那片陽光美得那樣動人?事實上僅是如此:一張孤獨的桌,一角寂寞的廳堂,一隻靈動的鏡箱,或窗外斷續的鳥語,和水珠——那美麗小孩子的病名——便湊巧永遠同初春靜沉的陽光整整復斜斜地成了我回憶中極自然的聯想。
出水痘時養病的一個下午,偶然的一個時刻感受到了一種靜謐之美,一切都剛剛好,於是這片陽光灑進了心裡。這種不期然的喜悅安寧,相信很多人都遇見過,也許你是在三月一場微雨中遇見的,也許你是在八月樹蔭下的一縷清風中遇見的,也許是一月一片雪花飄落額頭時遇見的,遇到的時候自然而然就知道是那一刻了。那一刻時間好像凝住了,莫名的愉悅,突然就忍不住的微笑。
我選中了今年的四月來讀這本作品集,試圖代入她當時的心境。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一句愛的讚頌
我說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笑響點亮了四面風;
輕靈在春的光豔中交舞著變。
你是四月早天裡的雲煙,
黃昏吹著風的軟,星子在
無意中閃,細雨點灑在花前。
那輕,那娉婷,你是,
鮮妍百花的冠冕,你戴著,
你是天真,莊嚴,
你是夜夜的月圓。
雪化後那片鵝黃,你像;
新鮮初放芽的綠,你是;
柔嫩喜悅,水光浮動著你夢期待中白蓮。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
是燕在梁間呢喃,
——你是愛,是暖,
是希望,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四月,溫度宜人,花紅草綠,萬物勃發,充滿希望和愛。輕靈的風,柔軟的雲煙,細微的雨點,都在歡慶你的到來;你戴著美麗的花冠,天真純淨、莊嚴肅穆、柔軟嬌嫩,矛盾又和諧,所有美好的詞語都能用來形容你;綻放的花朵,銜泥的春燕,都在不停的誇獎你,萬物都愛你,我最愛你,你就是我的心心念念,我的人間希望。
關於這首詩的背景是寫給誰的,最常見有兩種說法,一種說是為了紀念和徐志摩的愛情,一種說是為了迎接新生兒子的喜悅的親情。我更傾向是一個母親表達對兒子的愛,因為詩歌發表時間在徐志摩去世之後林徽因的兒子梁從誡出生當年,還有全詩基調是充滿希望和喜悅的,滿滿都是對未來成長的期待,有一種寵愛的感覺,更符合母親對兒子的愛。
初夏來臨,疫情的影響正在逐步消退,未來滿是希望,正好推薦這首美麗的詩給朋友們。你若安好便是晴天。